从来只有他悔棋偷子的,也只有那老不羞敢悔他棋,偷他子,临了还说一句:一生求败,却难尝一败,人生寂寥。
要不是因为他是自个闺女的老师,真想把他打一顿,最好打掉几颗牙,看他还笑得出来?
“话说,你扔凤年身边的那只黑狗,真是穷奇?”
“真的!要真是条狗,早杀了吃肉了。”
徐骁一脸不信:“不能吧?要是真是上古凶兽,你能收服?”
这是觉得他真打不进去皇宫?寒无衣眼皮微微下垂遮住眼底思绪:“我亲自找上他的窝,一巴掌拍醒他,拎着他的领子问他服不服?你说他服还是不服?”
徐骁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次为什么不进去?”
“有人不让我进去。”寒无衣抬头望着屋顶,如是说道。
徐骁抬头看了眼屋顶,低头拿起酒壶就是猛灌一口:“你说我能成不?”
“难!有我在,不难!”转头看着徐骁,认真道:“其实你可以相信我。”
徐骁笑道:“我怎么就不相信你了?我很……”
“这话你自己信吗?”
被打断的徐骁愣了愣,背不知不觉又弯了些,这一刻的他不是风光无限的北凉王,也不是豪气干云的大柱国,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驼背老人。
“我是北凉王!”
沙哑的嗓音,似是在回答寒无衣,也是再回答自己。
“算了,你信不信的也不重要,只要那三十万北凉刀,能按我想的的去做就够了。”
寒无衣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道:“对了,徐凤年那小子福源深厚,身边的人终归会被掠夺一些气运,轻则损福,重则折寿,你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什么意思?”徐骁猛的挺直了身躯,犹如一头瞌睡的猛虎,睁开了眼睛,杀气四溢,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你应该有所察觉。”
徐骁眼神不断闪动,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斩他部分气运,他得死一次。”
一个死字出口,徐骁气势轰然爆发,杀气毕露,那杀戮过百万的煞气直袭寒无衣,扑得门窗阵阵作响,驿馆后临时寄养的战马,躁动不安,声声嘶吼,走道上走动的人被这突然爆发的杀气一震,直接瘫软在地,一股骚臭荡漾开来,门外把手的北凉亲卒,感受最深,同意四肢无力,脸色发白,若非久经战阵,一样会狼狈不堪。
“气势不错,可惜实力太差!别这么看着我,就算你再怎么不同意,也没用,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省的你到时候跟我拼命,一不小心打死你,那三十万铁骑不听我的,就有些麻烦了。”
寒无衣先是点评了一句,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徐骁盯着他看了许久,见她丝毫不受他杀气的影响,闭上眼睛收敛了杀气,沙哑道:“你想做就去做吧!但不要伤到凤年。”
“不会!不过,要不要我现在去把皇帝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喂颗定心丸?”
“不用,赵淳现在可不能死,你没事可以滚了!”
徐骁不善的语气,寒无衣也没在意,要是有人敢跟他说要他儿子死一次,他会先让那人先死一次,徐骁已经很客气了。
这种客气,是建于他实力强绝的基础上的。
潇洒的出来驿馆,迎面就碰上了一队皇宫禁军,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大红锦袍,手持浮尘的宦官。
这个人,他认识,是人猫韩生宣,宣旨这种小事,可不需要这位貂寺亲自前来,除非是抄家灭族的活计。
正疑惑时,韩生宣却径直走到他面前:“咱家替官家,来请青莲剑仙宫中一续。”
寒无衣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韩生宣抬手阻拦,一道寒芒闪过,红丝飞舞,交手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触即分,韩生宣默默让开道路,寒无衣翩然离去,独留韩生宣看着地上散落的红丝默然无语。
徐骁站在门口看着寒无衣以剑指削断韩生宣红丝,翩然离去,倒是放心不少,韩生宣见到站在驿馆门口的北凉王,自然是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