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战车才是草原上最强的兵种 扎姆苏和默德说完后，望着林锐和娜木钟脸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显然担心两人会选第三条路和他们鱼死网破，因为那样以来注定不会有赢家。 即便最后打赢了，将对方赶走，他们两个部落也需要许多年才能恢复元气。 但尽管如此，他们也是不会退缩的。 所以两人都希望林锐和娜木钟选择第一条路，将人口削减到和他们差不多，这样大家便能继续和平相处。 当然，若是娜木钟和林锐愿意直接迁走，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两人估计这种可能不大，否则对方也就不会千里迢迢，从漠南来到漠北了。 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汉人小子竟然真的同意了第二条路，愿意迁走。 “我们可以明年开春后迁徙回河套，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默德立即就追问道，脸上的兴奋怎么都掩藏不住。 一旁的扎姆苏同样非常激动，只要对方愿意迁走，一切都可以商量，哪怕是女人和牛羊他们都可以赠送一些。 “我打算今年七月去科尔沁部打草谷，但我不放心你们，所以你们必须各自带一万勇士，跟随我一起前去。” 林锐直接说道，他知道和这些蒙古首领打交道，绝对不能拐弯抹角。 当然，现在肯定不能告诉两人是去辽东，不然两人八成是不敢去的，所以他打算将两人先骗到科尔沁去，到了那里，去不去辽东可就由不得两人了。 “什么？伱要去打科尔沁部？” “你是想抢些东西，还是想抢占他们的栖息地？” 两人都是一惊，都没想到这汉人少年如此疯狂，竟然敢打科沁部的主意。 要是科尔沁部那么好抢，他们早就去抢了，哪里还会等到今日？科尔沁部虽然富有，却有十多万人口，还是女真人的盟友，以往他们三个部落加起来，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我们是要回河套的，所以只打算去抢一波，想必两位也知道科尔沁部的富有吧？怎么样？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发财？” 林锐解释完后，便死死地盯着两人。 “汉家郎，不是我们不愿跟你去，而是科尔沁部的人口仅次于土默特部，轻松就能拉出三四万勇士，他们又是女真人的盟友，到时候女真人肯定会来支援他们的，我们要是真的跟着你去，那不是发财而是送死，我劝你最好也打消这个念头。” “不错，如果你们明年真的愿意迁回河套，我们可以补偿给你们一些牛羊。” 两人说完，又都望向了马车上的娜木钟。 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汉家郎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轻重，可你娜木钟难道也不知道科尔沁人的强大吗？ “我不需要你们的牛羊，两位放心，如果我没有把握，又怎么敢打科尔沁部的主意呢？” “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年八九月份的时候，女真人会大举入侵大明，科尔沁部也会派出人马一起随行，咱们正好可以趁虚而入，狠狠的抢上一波。” “汉家郎，你这消息可靠吗？” 两人闻言，眼睛都是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道。 “如果消息不可靠，我会冒险去吗？” “这倒也是。” 两人点点头，想想也对，对消息倒是没有再怀疑，只是仍然有些迟疑。 “汉家郎，就算咱们可以趁机抢上一波，可事后科尔沁部和女真人都不会罢休的，到时候你们回了河套，我们却要面临他们的报复，太不合算了。”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我们回了河套，女真人只会将精力都放到河套，是不会劳师动众来漠北的，毕竟那皇太极可是一直都想统一漠南诸部，只有统一了漠南，他才会朝漠北下手，仅是科尔沁部的报复，难道你们还对付不了？” 林锐耐心的给两人分析解释道，想要打消两人的顾虑。 其实他说的也是事实，如果他们留在漠北，那么最迟明年建奴大军铁定会来，相反他们如果回了河套，皇太极反而不会这么急着征服漠北。 毕竟建奴的国力实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再对付大明的同时，还同时出击河套漠北。 两人沉默了许久，显然在权衡利弊，最后对视一眼，默德望着林锐道：“如果我们不跟着你去呢，你打算怎么做？” 林锐的脸色瞬间就收敛了起来，淡淡的说道：“那么今日这里将会爆发一场血战，我会先将你们都解决了，然后明年带着漠北所有的部落一起回河套。” “哼！我们扎萨克部和车臣部加起来足有五万铁骑，你真有把握能打得赢？” “不错，就算你们打赢了，你们又能剩下多少人？” 面对林锐的威胁，两人都是冷哼一声。 “不要和我说什么五万铁骑，也不要和我说什么两败俱伤，我是汉人，不是你们蒙古人，我们汉人从来就不怕两败俱伤，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后若是不同意，我便发起进攻，到时候输赢就由手中的弯刀决定吧！” 林锐却没心思在和两人啰嗦，该讲的都已经讲清楚了，说完便带着娜木钟直接离去了。 “扎姆苏，这汉人少年不像再吓唬咱们，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吧！” 望着林锐和娜木钟离去的背影，两人脸色都是无比的凝重，这汉家郎竟然能不惜伤亡的强行吞并土谢图部，要说现在不敢和他们开战，两人是不信的。 回到军中后，两人又各自和族中的智者们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跟着一起去打科尔沁部。 毕竟对方的实力看起来比他们两个部落加起来还要强大一些，一旦打输了，恐怕连迁徙的机会都没有。 而就算打赢了，带来的这五万勇士，最后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了，所以还不如赌一把，跟着去打科尔沁部。 这样不但能狠狠的发上一笔，明年对方迁徙走后，他们还可以将土谢图部以前的草场刮分掉，过不了几年，部落的人口就可以增加到十万。 打定主意后，两人都决定这次去科尔沁部，要多抢一些女人回来。 车臣部和扎萨克部能同意，自然是皆大欢喜，于是接下来的气氛就变得欢快起来。 杀牛宰羊，载歌载舞，硬是玩了个通宵达旦，约定好了出兵的时间和集结地点，次日才各自带着人马返回。 “锐郎，这不是都已经谈妥了吗？你怎么看起来还心事重重的？” 回去的时候，林锐也爬上了马车，两人靠坐在一起，察觉到林锐的异常，娜木钟便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在想这次如果真的开战，咱们到底能不能打赢，打赢了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林锐望着两侧的骑兵队伍，缓缓说道。 “这…这种战争在草原上历来都是最残酷的，不比游射，只要开战了就避免不了伤亡，毕竟骑兵一旦冲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丝毫的退路。” 娜木钟也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明白他这是还在想着上次和土谢图部大战的事儿。 “是啊，骑兵一旦冲锋便有进无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林锐点点头，这点那日大战时，他是深有体会。 土谢图部的骑兵只是一个冲锋，便让他们直接报销了五六千人，反倒是后面混战了大半个时辰，只阵亡了一千多。 “锐郎，你也不必纠结，将来咱们组建了重骑兵，就可以克制骑兵的冲锋了，将伤亡减下来。”娜木钟只得说道。 “重骑兵不是那么好组建的，想要真正组建起一支重骑兵，太难了。” 林锐摆摆手，重骑兵不但人和马都要披上铁甲，最好还要装备上马槊，那玩意儿不但制作复杂，工期还长。 可除了重骑兵，能够以极小的代价，直接碾压冲锋的轻骑兵外，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兵种能够抗衡了。 无论是以轻骑兵对冲，还是以步兵方阵硬扛，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 至于火器，那玩意儿林锐是不相信的，别说现在的火器，就是单发步枪面对骑兵冲锋都够呛，否则一战时，骑兵就不会仍旧活跃在战场。 直至马克沁机枪出现，骑兵才彻底没了作用。 “锐郎，就别再纠结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打赢就行，明年回了河套，咱们再去大明多招募些人就是了，来，陪我下盘棋吧！” 娜木钟安慰了一句，便笑着从边上拿出了一盒象棋和一块牛皮做的棋盘。 “夫人有雅兴，我自当做陪。”林锐也没在纠结，笑着将牛皮摊在了小岸上。 如今军中几乎人人都会下五子棋，一有空闲就会发现三五成群的蹲在地上，而娜木钟和卢夫人等一众认得字的小姐，则是对象棋上了瘾。 “不过这次不能再让马了，你得让我一个车。” 将棋摆好后，娜木钟便脸不红气不喘的去拿林锐的车。 林锐赶忙阻止：“这可不行，车比马可厉害多了，这少了个车可就没法玩了…”说到这里林锐突然顿住了。 “锐郎，怎么啦？”娜木钟见他愣在那里奇怪道。 林锐却是看了看手中的马，又看了看车，然后又转头望向了远处的骑兵，最后又打量了一下屁股底下的这辆马车，猛的一拍额头兴奋的道：“夫人，我找到克制骑兵冲锋的办法了。” “锐郎，你该不会指的是车吧？” 娜木钟也不傻，指了指他左手捏着的棋子车，一脸的惊诧。 “不错！” “可车比马厉害，只是在象棋里呀？哪能当真？”娜木钟有些怀疑道。 “呵呵，这象棋可是老祖宗参照战场发明出来的，竟然车比马厉害，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林锐却是呵呵一笑，因为他发现战车好像真的能克制骑兵的冲锋。 战车之所以被淘汰，不是因为战车不厉害，而是随着中原地区不断的开发，田陌增加，加上河流众多，战车受到的局限越来越大，这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可在草原上不但地势开阔，河流稀少，还没有田陌，简直就是战车的天然战场。 试想一下，要是有几百上千辆战车一起向前横冲直撞，轻骑兵跟在后面冲锋，哪支骑兵挡得住？ 至于不战游射，也好办，就一路横推到部落驻地去，哪个部落挡得住？ 林锐是越想越兴奋，可以说蒙古骑兵，配上战车，再配上汉人步兵，在广阔的草原上，绝对能轻松吊打一切部落，比那重骑兵还要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