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根本没有理由来隐瞒这些。
如果不是阚悻故意隐瞒,那么,这些盗匪是专门为自己而来?
……
楼船外,此起彼伏的惨嚎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公子。”
房外再次传来嬴山的声音。
“进来。”
听到嬴高的声音,舱门很快打开,陡然传进来的烛光让嬴高不由眯了眯眼。
“兄长,无事吧?”
嬴高还没有看清,胡亥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来。
舱门处,启提着油灯,嬴山、阴清漪、阚荣尽皆都在。
“吾无事,汝如何?不要怕。”
嬴高看着脸色煞白的胡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哇!”
扑到嬴高身边的胡亥本来还好,听到嬴高这话瞬间哭出声来。
嬴高任由胡亥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嚎,轻轻拍着胡亥的背脊。
他能理解胡亥此刻的感受。
想当初他在上郡的时候,不知道吐过多少次,有多少个夜里在噩梦中惊醒。
胡亥一直呆在咸阳,怕是连杀鸡都没见过,这次突然看到这样的血腥场景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启此刻已经将房内的油灯都点燃,嬴高清楚的看到阚荣和阴清漪两人也都是面色青白,显然这一次也是被惊吓的不轻。
过了半响,胡亥才慢慢止住哭嚎。
“今夜汝就在吾房中睡吧。”
嬴高适时的开口。
胡亥没有接话。
嬴高微微一笑,这小子此刻知道害羞了。
“说说情况吧,伤亡多少?确实是盗匪”
没有再管胡亥,嬴高看着嬴山轻声道。
“回公子,此战因在水道之中,许多盗匪落入水中,无法计数,
末将在战后清点,被斩杀在两艘楼船上的盗匪又三十余人,
剑士并无伤亡,轻重伤患二十余人。
伤者多是为了扑灭盗匪投掷在楼船上的引火之物而受伤。
因天黑,且是在水道中,盗匪趁乱驾小船逃脱,末将并未追击。”
嬴山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此战是末将失职,才让盗匪上的楼船,惊扰了公子和十八公子,还请公子责罚。”
说着嬴山单膝跪地,请罪。
听到铁鹰剑士并没有伤亡,嬴高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非战之过,吾等都不知这水路中竟是有盗匪,且还在夜间胆敢袭击楼船。”
嬴高摆摆手,示意嬴山起身,看向惊魂未定的阚荣继续道,
“阚荣,对河道内有盗匪之事,汝可有话与吾言??”
“回公子,阚荣实是不知,也从未曾听闻过育水河道内会有盗匪出没。”
听到嬴高这话,阚荣两腿不由一软,干脆利落的拜伏与地。
阚荣并不傻,之所以他被吓成这幅模样,除了第一次见到鲜血淋淋的尸体场面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从见都盗匪开始,阚荣就知道自己和郡守老爹麻烦大了。
不管太子有没有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阚悻身为南阳郡守,是肯定难辞其咎的。
更重要的是,阚悻根本没有提醒过嬴高,在河道内有盗匪出没。
所以,无论阚悻知道还是不知道,只要嬴高追究,阚悻轻则罢官,重则怕是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