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喊了几声,就没再喊了。 她回到餐桌前,道:“妈,你去叫吧,嫂子应该听不见我说话。” 这态度还能不明显吗?明明就是不欢迎她回娘家,故意给人难堪的。 薛父薛母脸色不怎么好。 他们哪里不知道儿媳妇的小心思啊。 想想也觉得挺可悲的。 明明自己的女儿才是薛家人,可回家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这说出去,真是心塞。 以前女儿没离婚,对她这个大嫂不是一点半点的好,花在她身上的钱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就这样,都换不来一颗真心,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薛妈妈正为自己女儿感到不值呢,大儿媳还要找麻烦,心情更不爽了。 好歹顾忌着家庭和谐,也没闹。 走到房门边,敲了敲门。 “冯喜,出来吃饭了。” 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冷淡着一张脸,出了房门。 餐桌上,冯喜埋头扒饭,一句话不说。 其余人也没理她,当她不存在。 薛妈妈夹了一只虾给薛宁:“多吃点吧,看你瘦成什么样了,我看着都心疼。”忍不住抹眼泪。 “妈,我现在很好,你真的别担心我。” 离婚这事对薛宁来说真的算是劫后重生了,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苦。 至于为什么会瘦,可能是她最近胃口不好的原因吧! 大概是太想慕成河了。 那个家伙,很难才能见到一面。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啊,回来就好好住着,想吃什么跟妈说,不要怕麻烦妈。” “嗯,我知道的,谢谢妈,谢谢爸。”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完全忽视了冯喜。 她吃着碗里的饭,一点胃口都没有。 看看,这一家子人还把她当空气了。 家里留一个人长久的住着吃白饭,合适吗? 放下碗筷,看着薛宁,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宁宁啊,你是真的离婚了吗?” 薛宁对冯喜这个人有敌意,不单单是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上辈子的事。 她的大嫂,是个不安分的。 “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你难道不知道吗?看来平时说关心我也是假的,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嘛。” 脸一白,冯喜表情有点难堪。 “说的什么话,我一天多忙啊,你也知道我跟你哥结婚晚,你哥又常年不在家,这么久了我们连孩子都没有,现在正忙着备孕,你的事情肯定顾不上了。” “哎,说这些没啥意思,宁宁啊,我其实刚才无意间已经听到你跟妈说的话了,你真的把全部的财产都捐了?” 冷哼一声,薛宁头也不抬的道:“你看你,竟说没用的话,刚才还说对我的事情不关心,现在不挺关心的嘛,好歹还关系我有没有钱花。” “对啊,我是把钱全部捐了,现在身无分文,房子也没了,只能暂时回娘家住。” “唰”冯喜的脸瞬间白了。 “也不是不让你住,你也知道,家里就这么几个房间,我今年肯定能怀上孩子的,怀孕期间我还想让我妈来照顾我,我爸妈一来,家里肯定就住不下了,呵呵,宁宁你要是一直住在这里,恐怕不成啊!” “啪。” 薛母将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瞪着冯喜。 “你说什么呢,宁宁是我女儿,她姓薛,这里是薛家,住家里怎么了?我跟你爸还没死吧,家里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们的,家里的开销可一分钱都没向你拿过。” 气氛到这,装不下去了。 冯喜直接摊牌。 “妈,你瞧你说的话有道理吗?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离了婚,那也是跟别人姓的,她可算不得是薛家人了,你瞧瞧哪里还有离过婚回娘家住的女儿?怕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反正我觉得宁宁在家里住不合适,住十天半月可以,多了不行,你们要是想女儿留在家里,那这个家,我肯定是待不下去的。” 薛母被气到。 此刻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当初她逼着儿子相亲,结果就相了这么个玩意回来。 搅家精,真是搅家精。 “待不下去就滚吧,没有人留你。”薛宁掀起眼皮,看着冯喜,眼里满是讽刺。 上辈子,冯喜遭受不了寂寞,跟人搞破鞋,后来还怀孕了,背着薛家生了个别人的野种。 这事薛家人一直都不知道,还是后来冯喜主动闹离婚说出来的。 等她离婚的时候,她已经把薛家的钱财全部卷走了。 薛父薛母当时受到严重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两老双双去世。 可以说,是冯喜作恶,害了薛父薛母。 薛宁现在怎么能容忍这个女人还在家里作威作福呢。 原本她以为重生后的世界会有所不同。 还想考验考验冯喜。 结果却是一样的。 不安分的人到哪里都不安分。 薛宁也就不会再留情面了。 “啊,你说什么,你让我滚?薛宁,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让我滚?该滚的是你吧,你自己离了婚,难不成还想回娘家争家产,你太可恶了。” 薛宁:“对啊,我就是可恶,那你能滚了吗?” 险些气得仰倒,冯喜恶毒的瞪着薛宁。 “呵呵,你想的美,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不可能走。” 她起身,甩门回了房间。 薛父薛母摇头叹气。 “你大嫂这人要强,别跟她一般见识。”薛父只好这么说。 薛宁想了想,道:“爸妈,家里的钱你们自己还留着吧,没给她吧。” “还没有,我们就是觉得你大嫂这人有点养不家,就多留了个心眼,没有全部给。” “那就好,你们得听我的,以后把家里的钱房产都看牢了,不要给她一分钱,她这人,不安分。” 薛宁在家里很有权威性,薛父薛母也听她的话。 知道女儿不是随便挑拨离间的主,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那冯喜,一定是不安分的。 他们更得多长个心眼了。 薛宁回到家的第二天,就出去找房子了。 也不是她怕了冯喜,主要是她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离过婚的女人一直住娘家确实不好。 现在外面的房子倒是不少。 价格有便宜的有贵的。 薛宁目前的情况,适合租个便宜的过日子。 可她并没有,反倒是找了个最贵的小区——森林公园别墅。 听说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里面全是有钱人,一栋别墅在九十年代能卖到大几十万的价格。 要是租一套房子的话,一个月也得大几百了。 一年算下来加上物业,怎么着得一万块。 薛宁实在是心疼。 可她现在就想住这里,因为上辈子她跟慕成河住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森林公园别墅。 这辈子,也想离他近一点。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在别墅区逛了大半天,都没有出租的房子。 她这趟,算是白来了。 夏季酷暑天,走几步路出一身的汗,薛宁从小区里出来,累得直接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 太热了。 手里的矿泉水还剩下半瓶,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光。 正准备去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瓶子,面前一辆车开了过去,却在十几米开外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从驾驶位下来。 薛宁追随着男人的身影,看着他走到近前。 突然咧嘴一笑,很熟稔的打招呼。 “嗨,好巧。” 一点都不巧,就是在这里等你的。 慕成河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背光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薛宁。 似乎在想,这女人怎么会在这。 还是大夏天,不怕中暑?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得有半个月了。 他们除了那次去医院,那次共同中了催情香,就没有别的交集。 算熟悉却又很陌生。 这种感觉很奇怪。 “你怎么在这?”慕成河出声询问。 “啊,这个,我其实是来这边找房子的,你也知道,我离婚了嘛,房子钱什么的都捐赠了,自己又不能一直住娘家,就只有出来租房了。” 薛宁苦着一张脸,又用手在脸上扇了扇风。 “就是运气不好,里面没有可租的房子。” 女子被太阳晒的双颊粉红。 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天真的模样,很青春很好看。 她见慕成河半晌没说话,突然俏皮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嘿嘿,慕总工成名就,肯定不缺房子住,你看你需不要一个暖床的,我可以免费为你效劳,就是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成,我很好养活的。” 这种自荐枕席的话,被她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