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也不抬头,只淡淡道:“公司确实挺忙的。”
杜韵诗见他如此冷淡,顿觉生气,但是这种场合也不好表现出来,笑道:“怪不得才几天的时间就消瘦那么多。”
杜谦荣也看出萧寒的心情不怎么好,看样子如果不是他亲自请他过来,他还不定来吃这顿饭。“公司的事情是做不完的,别以为年轻就以为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是要多照顾身子。”
萧寒点点头,“我知道了。”
杜韵诗抬眼见他不动声色的吃饭,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心里那股气却是越燃越旺,咬了咬牙,道:“萧寒,你看几天前的报纸了吗?”
萧寒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眼睛里依稀带着些冷冷的意味。
杜谦荣随口接了一句:“什么报纸?”
杜韵诗哂然一笑:“就是报道陈副市长“桃色新闻”的那期报纸啊!”
杜谦荣的脸微微一尴尬,看了一眼萧寒,轻声咳了一声。
“都是些小道消息,未必就是真的。”
他看向尚铭,问:“怎么回事?”
到了病房里,护士犹不自知,还在说着,被荆楚听到了,她一把抓住护士,厉声道:“拿个药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萧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舒小姐的病又严重了,给她喂的药又都全吐了出来。”
萧寒看到桌上摆着几粒药,一旁还有一杯白开水和蜂蜜水,他起什么边去拿药,谁知才一站起来,竟是一阵强
尚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暖姐睡着睡着,就突然起来,说起了胡话,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两人走到门口,谁都没有说话,萧寒打开车门,对她道:“回去吧!”
她如一个削薄的人偶一般躺在被褥里,过多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来,浸透了她的脸,那脸几近透明,如此虚弱不堪,却依旧不停的念着,声音细微如蚊蝇嗡嗡:“……大哥哥……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离开……大哥哥……你回来……”
萧寒眼前一黑,脑袋便如炸了一般的痛,耳朵周围诸多声音,听不清楚,混成一片,就是嗡嗡之声。
萧寒一个箭步冲上去,跪在床边,一把握住了她纤细脆弱的手,那布满血丝的双眸便如被大火映了一般的雪亮,里面闪烁着惊喜和急切,他的心如擂鼓一般,他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急促的问:“谁?你在叫谁?暖暖,快说,你在叫谁?”
答案在杜韵诗的意料之中,她并不觉得意外,只笑了笑道:“是吗?”
萧寒的眼睛里像是忽然爆开了一朵烟,流光溢彩般的亮,他的呼吸是一下比一下沉重,心撞击着胸腔,打鼓一般,咚咚作响,他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像是身子里的力气被抽走一般,但是绝望苦涩空虚的心瞬间就被什么给涨满了,那样温温热热的感觉从心口里溢出来,暖得他的眼睛都热了,他低头重重的吻了下她的手,然后俯下身,一言不发地将还在昏睡中哭泣的舒暖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深的埋在她颈发见,声音是压抑不住地颤抖和喜悦。
“……带我走……带我走……二哥……”
梦呓过后,便是一阵阵抽泣声,那哭声细细的,低低的,很是凄凉无比,便好似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萧寒到达医院,正看到照顾舒暖的护士拿着两瓶药水,急匆匆的往病房里去,萧寒心里一惊,快步走上前,问:“怎么了?”
萧寒的手顿住,脊背瞬间绷得紧直。
萧寒的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心想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吧?
舒暖软弱无力的躺在那里,长长的眼睫毛被泪水浸的湿黑,贴伏的趴在雪白的肌肤上去,紧闭的眼角不断的有泪水顺着流下来,苍白的唇瓣颤抖着,逸出几个低不可闻的声音:“……大哥哥……我不要忘掉大哥哥……二哥快带我去找大哥哥……”
如此伤人的话,任谁听了都会难过,杜韵诗也不例外,但是她心里比难过更重的是愤怒,脸上的神情瞬时变得有些凌厉。13acv。
胡话,说什么放开我,带我离开之类的,医生打了好几针都不见烧退下去人却是越来越糊涂了,不停的念着二哥……”
萧寒静静地坐在床边,幽幽沉沉的眸静静的看着她。
萧寒微微牵唇:“我相信谦叔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