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杜韵诗这话问得很有水平,把杜老爷子牵扯进去,萧寒就不好糊弄了。
烈的头晕目眩,他没有撑住,脚下一个踉跄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了,偏偏此时他似是到了她梦中哭泣的的声音:
他追问得这样惶急,已然失去了理智,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最后的疯狂,疯狂的执着着,执着着想要一个答案。他屏息的等待着,幽深的眼睛亮得吓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他觉得他已经把自己消耗殆尽,孤注一掷般地等待着她给他一个答案,那足以让他升天堂或者是下地狱般的答案。
等到她终于把药汁完全下咽了,萧寒才松开她的唇,她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似是要把那吞进去的苦涩药汁给咳出来,萧寒又喝了一口蜂蜜水,渡进她的嘴里,连续喂了几口,她的咳嗽才渐渐停止。
他的胸口立即就冒出了一股热流,如奔腾的江水一般在胸腔中肆意的激流涌动,撞得他的身子都颤抖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身来,那幽明黑沉的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她不能承认,承认了就等同于放手,她做不到对他放手。
连着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更何况除了身体上劳累,心里的那股无人相知的沉痛更如千斤顶一般的压着他,压得他几乎直不起来腰。
他拒绝别人的搀扶,握了握拳头,把头对着床砰砰的撞了两下,微微的刺痛感,让他眩晕的意识勉强清醒了些许。他摇摇晃晃的起来,拿起药,才要扶她起来,就看到床上的人儿迷糊糊地摇晃着头,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像是在做着噩梦一般,惊怕得浑身颤抖着,便在梦里哽咽着哭,哀求的喊着:
萧寒拿着纸巾擦掉她嘴角,脖子里水渍,又将她散乱汗湿的头发擦干抚顺,最后,他伸出手,他应该是想抚摸她的脸蛋,可是那手在她的脸上停了好久,最终又缩了回来,他掖好被子,站起来。15530561
萧寒的嘴角微微一沉,搁在车门上的手握了握,道:“那你也不要骗自己了,你知道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的。”
“……放了我……我不能忘掉他……带我走……二哥……”
杜韵诗看向萧寒,问:“萧寒,你同意我爸的说法吗?”
荆楚看了眼坐在床边的萧寒,拉着尚铭出去了,一走出病房,尚铭的眼泪就啪啪的掉下来了,眼看着就要哭控制不住的张嘴大哭,荆楚赶紧捂住她的嘴,拉着她离开了。
他听得清清楚楚,嘴角微微抽搐着着,手里的药丸瞬间变得千斤重,他险些就握不住了,只觉得好像有无数锐利的针,一股脑的疯狂的扎到他的心口上去,把他脸上那最后的一点血色也一并给剥夺而去了,他的胸口紊乱的起伏着,呼吸更是急促得厉害,他这样的绝望,这样的疼痛,她却还在梦中,生生死死的念着另外一个人。
他深地吸了口气,脊背挺得直直的,紧紧的握住了拳,转身便朝着主卧室的门走去,刚触到门上扶手,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哭泣的梦呓。
“……我要去找他……”
荆楚和尚铭看他的脸色,都不敢说什么,心里也犹如针扎一般的难过。
萧寒劳累了一天,有些体力不支,不想再多说,道:“回去吧。”
萧寒闻言一句话也没说,快步朝病房走去,护士跟在身后,一路不停的说道:“不仅喂不进去药,还一直说着
一股苦味蹿进来,舒暖本能就要去吐,无奈被他封着嘴唇,那苦涩的药汁被死死的封在了她的口里,她吐不出来,只得吞咽下去,但是那滋味实在难受,她痛苦的皱着眉,身体如一条缺水的鱼儿一般剧烈的挣扎着。
“萧寒,你不要骗自己了,你知道舒暖心里是有陈愉廷的。”
她摇着头,一脸的哀伤凄楚:“我不相信。”
萧寒像是没有听到护士的话,看到舒暖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他上前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犹如烙铁一般的滚烫。
萧寒吃过饭,又和杜谦荣说了些商场上的事情,就起身离开了,杜韵诗放下杯子,笑道:“我送送你。”
萧寒捏着那药丸,死死的盯着还在呓语不停的舒暖,好一会儿,仰头把药丸塞进嘴里,嚼碎,又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巴喂了下去。
寒不司实情。“暖暖……我的暖暖……”
那样地低低的呼声,像是呓语,却透着无尽的心疼和喜悦。
他的暖暖,他的妙人儿!
原来她的噩梦竟是这般,他竟不知她心里还有这样的苦。
“暖暖,我是大哥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