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了两天断了,不能上网,十分抱歉,终于回来了。)
彭莹玉把手中的禅杖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看谁敢动!”
但是他的话可以震慑彭党弟子,可以让弥勒教信徒舍生忘死,却不能阻止倪文俊的亲兵。义军是以弥勒教为根基起的兵,但后续扩张人马,新投入的义军的人多数不再是弥勒教信徒。
倪文俊在弥勒教中只是个小人物,他的亲兵都是都是自己招募来的同乡,没几个信奉弥勒佛的。他们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大和尚身份特殊,但还是提着刀子紧逼上来。
“不要动手!”周修永发出尖锐的叫声,他走到大帐当中手舞足蹈的打手势,“倪元帅,你敢不听祖师爷的号令吗?”
这帐中的几个人就数他最瘦弱,站出来大喝一番竟然让诸位不敢动弹。
“自家兄弟,就算有什么误会,转过脸就该忘了。倪元帅,连太师和陛下见了祖师爷也是毕恭毕敬,你莫要冲动!”
周修永不是彭党弟子,以一个外人说这番话最合适。
项普略刚刚把长刀抽了出来,面对十几个持刀的小卒面无惧色。况普天站在一边不说话,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他没必要站出来得罪人。
倪文俊退后几步,摸着被项普略打的疼痛的肩膀,脸上阴晴不定。
“和尚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周修永笑了,“你只要站在中间不偏不倚,没有谁会不敢给你情面。”他做了一个诡秘的表情,“和尚你不是一心反鞑子吗?如果到最后自己连块地盘都没有,怎么能保证你的徒子徒孙能奉行你的教导。”
“项普略,向倪元帅赔个罪!”
南派弥勒教和淮西弥勒教分裂已成定局。韩山童称帝,已向天下各路义军发了诏书。南派弥勒教拥戴徐寿辉为帝,不管过程有多么离奇,彭莹玉已经许可,赵普胜等红巾军中一干大将也都认同了,连郑晟表示臣服,那么就必须要维护皇帝的权威。
大帐中只留下师徒几个人,彭莹玉朝周修永苦笑一声,火急火燎的来这里缓解危机,没想到先带来了一堆麻烦。
周修永有赶紧又求助似看向彭莹玉,看来了一张阴沉的脸。
“和尚你还有上战场,手底下哪能没有兵马!”周修永接着他的话茬,“在下愿意替和尚去郑香主的兵营里去走一遭,说服他与倪文俊军共同攻下南昌。只有郑晟同意了,你就是把倪文俊斩杀在南昌城下,陛下和太师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与此同时,彭莹玉命况普天亲自回武昌面见邹普胜,把倪文俊不听命令,以及自己希望驻兵南昌的事情都详细说清楚。
周修永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朝彭莹玉使了个眼色,再看向项普略:“项香主,向倪元帅赔个不是,无论倪元帅刚刚怎么说的,你先动手了就是你的不对。”
周修永怀里揣着这封信就像揣着宝贝,他终于得到一个与郑晟正式接触的机会。在彭莹玉的几个弟子中,他最看好郑晟,该心狠手辣的时候绝不手软,该隐忍的时候绝不冲动。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乱世的雄主。邹普胜也不错,但武昌那块地方属于四战之地,而且邹普胜绝不会重用自己这个彭莹玉的朋友。
“嚓”,长刀归鞘。
他核计了半天,仔细想着后果,最后还是没敢在这里动手。他估计自己如果伤了彭莹玉,邹普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送出来给彭党弟子泄愤。弥勒教的影响力还很大,彭莹玉是一面大旗,邹普胜可以嫌他碍事,但不能丢了这面棋子。这么不轻不重的道歉无法让他满意,当务之急离开这里是最好下台阶的策略。
彭莹玉脑中正天人交战,他站在那一边将决定南派弥勒教的局势。倪文俊桀骜不驯,项普略这一拳头是替他打的。但他知道,如果他重新选择了郑晟,几乎是一样的结果,郑晟麾下那些武将也未必对他会有多少尊重。而且,邹普胜刚刚攻下了武昌,是绝不会向郑晟低头的。
彭莹玉微闭上眼睛,呵斥:“快点。”对这样的汉子,让他低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们会听我的话?”彭莹玉当周修永在说笑话一般,“共同攻下南昌城再交给我?”
项普略撇过脸去朝倪文俊拱手,硬声硬气的说:“元帅,刚才是我冲动了,不该动手,请元帅赎罪!”
两个兵营相距大约有七八十里,周修永不敢耽误,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