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鹰往桌上丢了十几文钱,一路小跑跟过去。
“那……,那你不救金宝叔了?”小鹰刚才可是把张宽仁与张金宝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其实很同情张金宝。
亲兵卫立刻靠过来。宗主与张金宝离得太近了,他们怕出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前,在小酒馆里,张宽仁最后突然对他说的那句话响在他脑子里。“我不能认罪,我要是把一切都说出来就死定了。”
张宽仁却再也没有回答。他们穿过热闹的集市走向自家府邸,一回道家中,张宽仁立刻命家丁把大门紧闭上,任何人来都不见。
张金宝被押回宗主府时,郑晟正在大厅中等着他。
这是一场稍微处理不慎就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波,张宽仁知道自己逃避不了,必须要冷静面对。
……同样需要冷静的还有郑晟。
“走吧。”百夫长使了个眼色。两个兵卒一人拿住张金宝的一条胳膊,这已经是最温柔的抓捕方式了。
张宽仁盯着他的眼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你罪有应得。”
“无耻的狗东西!”郑晟大怒,反手把他扔在地上,“关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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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护卫松开紧紧钳住他的双手,张金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押走!”百夫长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事情发生过去三日,他已决定娶月儿,虽然这层关系让他感到很不对劲。他可以原谅月儿,却不能绕过敢暗地里对他动手脚的人。
“看来,这里的酒是喝不成了,”张宽仁无奈的摇头,跟着城防兵后往人潮拥挤的集镇中走去。
郑晟凶悍之极,其实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说吧,你做了些什么?还有哪些人与你合谋?”郑晟的声音就像被风从寒冷的冰窖里吹出来。
“我说,我说,”张金宝像只死青蛙被提在半空中,“是月儿,月儿。”他喘了口气,“月儿喜欢宗主很久了,许久之前,在她还没有进罗霄山时就一心想要嫁给宗主,是她让我那么做的。”
小鹰好奇的问:“谁?”
百夫长回头招手,命两个部下站在张金宝左右。他们可不知道张金宝过去的经历,可能是看张宽仁在场,又见到张金宝能与大将军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不好意思用绳子来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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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饶恕,冒犯宗主的人无可饶恕!”刚才张金宝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月儿真是气坏了他,郑晟渐渐从暴走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其实没有什么绝对不可饶恕,无论张宽仁是否参与其中他都不能动,因为他娶了月儿,就必须要给月儿留下帮手。弥勒教派系也不能动,天完和大宋与弥勒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也是从彭祖师那里接过了南派弥勒教的衣钵,如果他此刻动手清洗天启中的弥勒教,等于让天启分裂。
这么看,他竟然被完美的算计了,除了拿张金宝撒火竟然毫无办法。
如果他不娶月儿呢?月儿会很伤心,那些已经感受过于家锋刃的人会更害怕,张宽仁内心深处也会不安吧。而现在四周虎狼环伺,他需要一个团结强大的天启。
想明白了,郑晟便只能在心里苦笑,这世上没人能完美的掌控一切,他是下棋的人,也是一颗棋子。祸患的根源在于他与于凤聪没有儿子,自己种下因,自己受果,一切就像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