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七日后。
张金宝被关入大牢。
“驾,驾!”十几个身披镶着金色图案战袍的亲兵卫骑快马冲出金陵城。他们此去是传达宗主府传令,命正在广州往金陵迁徙途中的王中坤前往武汉,拜见天完皇帝徐寿辉。
天启仍然尊奉天完的朝廷,以徐寿辉为皇,这会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但郑晟不会去武汉觐见了,授王中坤为出行的使者。
这是郑晟打出的第一张牌,王中坤想给弥勒教派系谋取地位,不能只靠女人。他要让天启搞好与天完朝廷和大宋的关系,还要尽快探听到对手的决策。
天启朝臣中暗流涌动,盛宴那夜发生的事情短短数日已慢慢流传开,无数人在暗地里欢欣鼓舞。
虽然于家在天启中权势滔天,但在天启军中喜欢于家的人并不多。军中老人以弥勒教派系的居多;年轻人许多人把郑晟视作神明,见于凤聪占着位置无法生出儿子早就心怀不满了。而且于家这些年来色目巨贾富商来往甚多,免不了遭人记恨。
宗主宠幸一个女人算不了什么,然而……郑晟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要迎娶月儿。许多人坐不住了,如果不是张宽仁压着,只怕早有不怕死的人前来劝谏了。
时值春耕时分,江南江北各路义军默契的停止了战争。
天气晴朗。
余人轻轻摇头:“再没人知道了。”
盛宴后十二日,宗主府的警戒比盛宴前更加严密。
余人抬头直视郑晟的眼睛,”但月儿需要好好歇息,她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这些日子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好,她……她……“啰啰嗦嗦半天,余人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来:”她好像有喜了。“
那百户犹豫片刻,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进不进去通报的利弊,过了好半晌为难的舔了舔嘴唇,道:“余大人稍等片刻。”
“余人,”郑晟抬手招呼他走过去。
“宗主。”隔着老远的一段距离,余人禁不住紧张。宗主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皇帝!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那都是我郑晟的后代!“他看着满院子的春色,浑身神经松了下来,和颜悦色的拍打了一下余人的肩膀。
“现在?”余人措手不及。
”是我的儿子吗?”瞬间,郑晟无法抑制脑子里的兴奋,“也许是女儿。“他知道月儿是绝对不会让他喜当爹的。
余人道:“她求你不要伤害张金宝,她怕你杀了他。”
“宗主有后了。”余人心里酸酸的。
但他知道余人绝不会拿这件事来诓骗他。
余人独自来到这里,一看便是没有通过毛三思,但亲兵卫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与宗主的关系。
余人脸上的忧愁就像笼罩着钟山的云雾,没精打采的回礼,指向院子里:”烦劳你帮我通报下,我要见宗主。”
他计算了一下日子,半个月不到,余人怎么能确定月儿怀孕了?
“什么!“郑晟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