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强辩道:“西营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想来金陵城已经得到消息。我只是担心……,我只是担心府主会领兵前来支援。”
周顺惶恐的神色落在他眼里,他知道周顺在怕什么,但他不想追问是不是有人提前透露了消息。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怀疑毫无帮助,只会让事情变得跟糟糕。
“你怕了?”陈友仁从地上爬出来,用蔑视的眼神盯着周顺冷笑。他最瞧不起这种背叛者,再加上还胆小。
周顺可不这么想,不自然的避开陈友仁犀利的目光,蠕蠕说不出话来。
有好几万人啊,郑晟也禁不住卷起胳膊上的袖子,道:“来了。”他朝身后百步之外的毛大打了个手势,轻松的调侃:“不要急,就快到你们出马的时候了。”
藏在后营的五千赤潮骑兵是郑晟的杀手锏,将会彻底打败陈友谅,浇灭他的黄粱美梦。
五里外的陈友仁看不见西营中的隐藏的威胁。
清晨,东风依旧。
秦飞章在东边的高台上打出旗帜。
陈友仁吐了一口吐沫,回想昨夜的战斗就像是一场噩梦。五千精兵夜袭突破不了两万新兵的营地!他心中痛苦和懊悔交加,最后一次冲锋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队士卒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入炮兵阵地,六人一队站在油毡布旁边,等着最终的命令。
西营士卒正在四周紧锣密鼓的布置防御。
“来了,来了!”
地平线上旗帜招展,蜂拥而来的兵马就像长江中汹涌而来的潮水,一眼看不到尽头。
张宽仁看着正奔来的大军,心中暗自生出一点怜悯,在他眼中那些人就像是扑向炙热灯火的飞蛾。
周顺很害怕,他不止一次见识过陈友谅兄弟的手段,如果此番集结重兵攻打金陵没能取胜,一定会杀了他泄愤。
“哈哈哈,”陈友仁忽然大笑起来。他抽出腰间长刀,在田埂上揪起一把绿草擦拭刀锋上的血迹。昨夜他亲自率兵冲锋,斩杀了两个天启士卒,刀锋血迹尚未干涸。
“你说郑晟会亲自率兵前来驰援西营?”陈友仁呸了一口,骂道:“他能丢下坚固厚重的城墙率兵来这里与我野战?如果他真这样,我就敬佩他是个英雄人物。”
周顺刚才慌不择言,自己回过神来也觉得不可能,暗自悔恨。
郑晟不来最好,他不知道自己看见府主的旗帜会不会有迎战的勇气,多半会落荒而逃吧。
陈友仁指向西边,意气风发的说:“我的大军到了,且让你看看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