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澹微微笑了笑,道:“好,好,没想到这南国来的少年人,这么聪明,又识礼数。这件事,我看稳了。你们暂且回去,准备准备,等我消息,准备面见太守大人。去吧。”
二人出了卢家宅子,见四外无人,琳达道:“佣兵,这里办事怎么这样啊?还没怎么呢,就先向我们伸手。六王子给的金币,不知道够不够用呢。”
亚班皱了皱眉,也只得道:“大概一个地方一个规矩,入乡随俗。我们见机行事吧。”
二人在旅店等了两日,等到第三日上,卢家差人来,说要面见太守。二人赶紧出了来,见门口一乘轿子等着。琳达未坐过轿子,听说要坐在轿子上,抬着过去,颇感新奇。又觉有些不好意思,忙客气道:“你们告诉我们路途,我们自己走过去就行了。还让你们抬着我?”
那轿夫笑道:“姑娘哪里的话,要面见太守,让您们走着去,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不失了卢家的身份?让人家说卢家连轿子都备不起,那卢老爷还不怪我们丢了卢家的脸?您二位快坐上来吧,别让县太爷等着。”
二人只得上了轿,一路上这轿子一颠一颠的,还挺舒服。琳达从轿窗往外看,颇感新奇。
不一会,二人来到了太守衙门。二人下了轿,等了一会,卢澹也坐着轿子来了。卢澹请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就有仆人请三人进衙门。
三人进了衙门,就要迈步进大堂,就听一人高声道:“哎哟,卢掌门,稀客稀客,快请进。”
琳达抬头看去,就见走出来一人,穿着蓝色的锦袍,看年纪五十来岁,春风满面,笑呵呵地朝卢澹迎了过来。
卢澹也笑脸相迎,道:“徐太守,公务繁忙,我还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徐太守笑呵呵道:“哪里哪里。”说着话打量了琳达和亚班一眼,道:“这两位是?”
卢澹道:“这两位就是我提起过的,南国来的客人,是我的晚辈。”徐太守笑道:“卢掌门的晚辈,都晚到南国去了,可说是名扬四海啊,哈哈。”
卢澹笑着客气几句,那徐太守道:“快请坐,请坐。来人呐,给三位客人上茶。”
徐太守与三人都落了座,这太守当然坐大堂中间的主人位,卢澹在他右手坐了,琳达和亚班则坐在他左侧。
一会工夫,仆人将茶端了上来。太守端过茶杯,道:“请,请。”说罢饮了一口。琳达虽然不大通中洲礼数,但也知道大约等主人先动手,自己才好下手。见那徐太守饮了,便也饮了一口,只觉一阵清香,心中喜爱。
却听徐太守道:“卢掌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呀?难道是有事相询?”
琳达心道:这太守怎么明知故问?听卢掌门说,他已经和太守通过气了,怎么还多问一句?她哪知这是做官的派头,场面上的话,开场总得问一句,好让对方接着往下说。
果然卢澹道:“徐大人,还是上次和您提过的。这两位是专程从南国来的,来找龙纹石。是法术上要用,您这里人才济济,还怕探不出消息?”
那徐太守道:“哦,原来是这件事。两位,呃……两位能懂中洲话吗?”
琳达和亚班忙点点头。
那徐太守道:“嗯,好,孺子可教,呵呵。两位既然是卢掌门的晚辈,我和卢掌门相识多年,是好朋友。卢掌门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我办理公务时,卢掌门也多次相助。既然卢掌门开口,我又怎么好意思推脱呢?呵呵。”
琳达和亚班心中都是一喜,道:找这卢澹,还真管用。
但那徐太守话锋一转,道:“只是,几位来的不巧。最近事务繁忙,正所谓是多事之秋也。去年天灾,稻谷欠收,湛州虽然托了皇上的洪福,还有些收成,但相邻的庐州、义州,都闹了饥荒。我们哪能坐视不管呐?这一闹饥荒,盗匪刁民趁势而起,谋反作乱。也是皇上洪福齐天,不久就平了叛,但匪帮的头目张亢、王宝二人,仍然在逃,我们仍要捉拿,这事又岂容轻视?更何况北方夜族人骚扰我边境,几次掠夺,我们虽在南地,但仍要为朝廷分忧啊。这筹措军中粮饷,不也是大事一件?”
徐太守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与卢掌门交好,但我是朝廷命官,当以朝廷事务为先,这私下的情分,恐怕,唉,这叫忠义难两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