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特听这话,吃了一惊,道:“琳达,你年纪还小,又不是潜入的老手,这样冒险的事,怎么能让你去?”
普拉德沉吟一下,道:“小姑娘,你想为南国效力,这分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虽说你有桑德兰人的血统,但你的长相还是带着南国人的样子。你未必就容易混进去了。”
琳达道:“我们一同待的久了,你们看我像南国人,而且我的打扮也是南国人打扮。但我长的是棕色的眼睛,是最常见的桑德兰人眼睛,脸型的轮廓也偏小巧,除了鼻子矮些,要是再按桑德兰女子的样子一打扮,说我是桑德兰人,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普拉德又一沉吟,打量了一下琳达。阿加特道:“那说话呢?你一口的德尔口音,这总瞒不过去吧。”
琳达道:“谁索我索话油德尔扣印,我索话奏是诺波味儿!”
诸人听她突然学起诺波附近的乡村口音,竟是不禁莞尔。阿加特却是没笑,道:“这你什么时候学的?”
琳达道:“我在桑德兰诺波城附近,待过好一阵子,他们的口音我能学个七七八八的。他们习惯把哎发成阿,音调老往下走,中间还老拐弯。比如你不说话干什么,他们会说泥不索话干嘛!在诺波城里,我少说话,能蒙混过去。”
阿加特道:“不行,这太危险了。你不是魔法司的人,这事没道理让你去冒险。”
琳达道:“那你们告诉我,现在诺波全城都在抓南国人,你们要怎么进城?就算别人疑心我是南国人,我把鞋一脱,就是桑德兰人。你们进去,成败都要死在里面。我能大摇大摆进去,要是得不了手,还能大摇大摆出来。你们又有什么道理去呢?”
阿加特还要说什么,普拉德摆了摆手,道:“小姑娘说的未必没道理。她的长相确实说是南国人或桑德兰人都可以。再换上桑德兰人的服饰,比我们进城,要方便多了。这确有可行之处。而且这小姑娘对南国一片忠心,要是不让她去,反而寒了她的心。”
阿加特道:“大人。她还是个孩子,让她去冒险……”
普拉德道:“你自己说过,不能小看了这女孩。她的事迹,我可听你说过,几番犯险,都化险为夷,是个福星。你怎知她不能马到成功?”
阿加特道:“这福星一说,不过是迷信。怎么能作为依靠?何况三法器的事,是我们的本职,理应让我们……”
普拉德脸色一沉,道:“让你们去?让你们去,不也一样是冒险?魔法司已经失去了布雷他们,人手再有折损,我们怎么向左右司长交代?以后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还多呢,难道让你们都牺牲在这里?”
阿加特道:“可是……”
普拉德道:“好了,别说了,我拿主意了。就让这小姑娘去试试。查潘,你去找套衣服来,体面一点的。这小姑娘是个城里人相貌,看着不像贫苦人家。体面的衣物,好配她的相貌。阿加特,你给她头发打理一下,她头发不算长,就给她梳个桑德兰富家女子爱梳的蝴蝶发。小姑娘,得给你找个桑德兰身份,城门盘查时,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琳达道:“不用找,我是巴鲁哈人,姥姥姥爷是圣地的圣骑士。家在迪尔瓦,是个修士家庭。”
普拉德“呵呵”一笑,道:“小姑娘这倒挺熟悉。行啊,查潘,她既然是修士家庭,给她找白衬衣配黑裙吧,显得虔诚。女孩爱漂亮,给别朵红花吧。”
琳达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这普拉德是个中年男子,居然对桑德兰女子的打扮这样熟悉。她哪知道,这普拉德到底是间谍密探中的老手,对乔装打扮自是行家。这几日在桑德兰待了,桑德兰人的装扮他都看在眼里,自然难不倒他。琳达心道:先前龙纹石的事,只道他运气好,将龙纹石截走,以为他全靠运气。哪料他到底有些本事,不可小看。
阿加特道:“大人,让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她也没做过探子,这事恐怕不妥。”
琳达道:“让亚班陪我去吧。”
亚班右眼皮一跳,心道:我就知道准有我的事。亚班刚想说些什么,琳达将手按在他肩上。亚班把话咽回去了。
阿加特道:“这哪行?他不还是个南国人吗?怎么进城。”
琳达道:“他是我雇的佣兵,不就结了?而且他剑法高,你们都是知道的。”
普拉德微一思索,道:“这倒也说的过去。桑德兰富家女,让南国佣兵给她打杂,嘿,这倒挺给桑德兰人长脸,呵呵。不过你们打算怎么找到那三法器?”
琳达道:“根据你们之前探的,三法器很可能就在侯爵府。我们去侯爵府找。你们在城外接应。如果我们得手了,能偷出来,就出城找你们。如果我们找到三法器,但出不来,就毁了它们,然后放信号弹。好叫你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