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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剑气长城陈见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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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忍不住要踹陈平安一脚的时候。 陈平安竟然凭空消失了。 好像被谁一把扯住,拽入了别处地。 她一下子空落落的,视野和心头都是,然后她充满了愤怒。 在她不管不顾就要出剑,试图遵循足迹、去破开地间隙的瞬间,她突然有些脸红,好像听到了话语声,她哦了一声,对着陈平安消失的地方,冷哼一声。 然后她一路飞掠向孤峰山脚的广场。 又他娘的见着了这个不讲规矩的家伙,道童都快气炸了,狠狠摔了手中书籍,从蒲团上跳起,大骂道:“丫头片子,你真当倒悬山是你家院子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次了,三次了!哪怕是剑气长城的剑仙,一辈子都未必能有一次,你倒好,一之内就两次!” 抱剑汉子打了个哈欠,“你有本事打她啊。” 道童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我如果不是可怜她的身世,早一拳打得她……” 那位英气少女面无表情地走入镜面大门,身体微微后仰,转头道:“你可怜我做什么,我跟你又不熟。” 道童总觉得姑娘的这句话,得好没道理,又好像有点道理。 抱剑汉子在拴马桩那边捧腹大笑。 ———— 同样是倒悬山酒铺门口,陈平安离开铺子后是一条僻静巷。 刘幽州却是在一棵庭院高墙外的古槐树下,蹲在那边百无聊赖地数蚂蚁。 地仙老妪便安安静静守候在一旁,不打搅自家少爷的发呆。 边泛起鱼肚白,眼神明亮的刘幽州站起身,转头对好似老妪邀功献宝道:“我算是瞧明白了,倒悬山长大的蚂蚁,跟市井坊间的蚂蚁也没啥两样嘛。” 老妪习惯了少年马行空的想象力,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刘幽州瞥了眼老槐树,兴致不高,“不买了不买了,太贵了,我还是心疼自己攒了那么多年的压岁钱。” 老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少爷一时冲动,砸锅卖铁买下一坛忘忧酒,中五境的练气士喝此黄粱酒,意义不大,皑皑洲刘氏再有钱,也不该如此挥霍,到时候少爷是注定不会挨罚的,不定家主和老祖宗们还要咬着牙挤出笑脸,夸奖一句你这孩子不愧是刘氏子弟,有大将风度,花钱眨眼那还是未来刘氏家主该有的样子吗? 而她肯定免不了要被训斥几句。 她倒不是因此埋怨少年,而是她想着少年更好,那么多压岁钱,买一把半仙兵不是挺好?何必跟一坛酒怄气? 刘幽州开始返回打道回府,冷不丁问道:“柳婆婆,你柳姨有没有从最北边的冰原回来?” 当少年提及“柳姨”的时候,老妪褶皱沧桑的脸庞,立即洋溢起骄傲的光彩,“应该回了,运气好的话,这个死妮子也许已经跻身武道第九境。少爷,按照约定,到时候就可以让她带你去北边冰原游历,斩杀大妖。” 刘幽州到底还是有些少年心性,言语有些孩子气,“那么快到第九境做什么,我爹柳姨的武道最强第八境,意义之重大,不比寻常的弱十止境宗师差了。我爹就当面劝过柳姨,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要随随便便破境。” 老妪轻声笑道:“家主当然是好心,可万事莫走极端,若是能够顺利破境而强压境界,对于纯粹武夫而言,反而不美,恐怕就要失去十境之上的所有可能性。当然,一般的才也就算了,能够勉强跻身十境,已是大的奢望,可是你柳姨不一样。” 刘幽州对这些涉及大道根本的事情,一直不太感兴趣,反而想着最不打紧的,叹气道:“柳姨也真是的,嚷着底下的好男人死哪里去了,还喜欢问我有没有遇上好男人,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回答她?可我爹给她介绍了那么多皑皑洲的年轻俊彦,也没见柳姨对谁心动,真是头疼。” 刘幽州的想法实在羚羊挂角,又问了让老妪觉得好笑的问题,“如果有一妖族大军淹没了剑气长城,倒悬山咋办?树底下那窝蚂蚁,爬得那么慢,到时候搬家会来不及吧?” 老妪神色和蔼,温声道:“少爷,剑气长城屹立不倒,这都多少年了,隔壁那座下,妖族差不多每百年就要掀起一场大战,这么多年来,那帮茹毛饮血的畜生,在城墙下都撂下多少具尸体了,不一样次次无功而返?一些个战力惊饶大妖,它们最多只是在城头上待一会儿,最后都会被一些个老剑仙们撵下去。” 刘幽州哦了一声,结果又跳回自己的想法当中,不可自拔,忧心忡忡道:“咱们家那座猿蹂府比蚂蚁窝还不如,是没办法挪走搬家的,好在皑皑洲离着倒悬山最远,唉,婆娑洲就有点惨了,到时候一定会硝烟万里吧,不知道醇儒陈氏那位肩挑日月的老祖,能不能力挽狂澜,将瞒过海的妖族阻挡在陆地之外。” 老妪被少爷的杞人忧给逗乐,忍俊不禁道:“对啊,咱们皑皑洲跟这座倒悬山,不但隔着一个南婆娑洲,还隔着一个八洲版图加在一起都不如它的中土神洲,少爷担心什么。” 刘幽州喃喃道:“我不是担忧皑皑洲的安危,只是觉得打仗就要死很多人,心里有点不舒服,婆娑洲好歹还有那位亚圣弟子第一人坐镇,可是我们逛过的东南桐叶洲,还有马上要去游历的扶摇洲,好像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厉害家伙啊。” 老妪还是笑,“少爷,不能把所有人都拿来跟你爹作比较啊,一位练气士,不如咱们家主,就是不厉害啦?可没有这样的法。” 皑皑洲最有钱的人,跟皑皑洲最强大的练气士,是同一个人。 刘幽州的父亲。 这个男人,比刘氏家族历史上任何一位老祖都要修为更高,战力更强。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民风彪悍、仙师好战的皑皑洲,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验证这个男饶最终实力。 这个男人有一句在山上脍炙人口的名言:能够用仙兵和半仙兵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拳脚了吧? 刘幽州似乎对他爹颇有怨言,“妻妾成群,有什么好的。” 老妪打死也不敢置喙这位家主的好与坏。 家主脾气好是一回事,当奴作婢的人如果不懂规矩,又是一回事。 刘家死死掌握住那条雪花钱玉矿山脉,树大招风,每年死在嘴巴上的下人,很多,暴毙的刘氏家族各房子弟,也不少。 刘幽州此刻身穿明黄色竹衣“清凉”,这件曾是大王朝皇帝心头好的法宝,被誉为洞。 而另外一件被皑皑洲刘氏凑成对的竹衣“避暑”,则有福地的美誉。 刘幽州喜欢换着穿它们。 穿着舒服,还不招摇过市,否则那些道家符箓法袍和神人承露甲之类的,太扎眼了,这不明摆着跟人我有钱吗? 我有钱,但是我不喜欢啊。 再了,其实我刘幽州也没不算真有钱,这不昨夜一坛忘忧酒都不舍得买吗? 刘幽州叹了口气,“柳婆婆,我真不能去剑气长城啊?” 老妪语气坚定,“家主吩咐过,绝对不许去。” 刘幽州问了一个很直指人心的问题,“剑气长城归根结底,还是浩然下的刑徒流民,跟咱们这边关系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好,倒悬山的龌龊事多了去,他们跟妖族打生打死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人一怒之下,干脆就反出剑气长城,投靠妖族?” 老妪想了想,“剑气长城有那些老剑仙和三教高人盯着,应该出不了大的乱子,但是这类人,肯定会有的,想来是剑气长城不愿意宣扬家丑。少爷,其实你不用太在乎那边的形势,按照猿蹂府的谍报显示,这一代剑气长城的年轻剑修,资质尤其好,而且不是几个人,是雨后春笋一般,一起冒尖,几乎能够媲美三千年前那一拨剑仙,那一辈人,可真是厉害,压得妖族整整八百年都不敢挑衅剑气长城,许多妖族终其一生,都没能见到过那堵城墙。所以啊,我看未来几百年,倒悬山都会是生意兴隆的太平光景。” 少年有些伤感,喃喃道:“可是我们刘家挣钱的大头,就是发死人财啊。” 老妪想要提醒少爷在倒悬山要慎言,可看着少年神色失落的侧脸,有些于心不忍。 一位猿蹂府管事出现在两人前方,路边停着两辆马车,老管事轻声道:“少爷,府上有贵客登门。” 刘幽州点点头,登上一辆马车。 到了猿蹂府,刘幽州看到一个斯文男人和一位高大女子,满身书卷气的中年***着欣赏一幅挂画,女子坐在那边喝茶。 男子似乎是一位书画行家,赞叹道:“不曾想这幅《老莲佝偻图》才是真迹,不愧是力量气局,卓尔磊落,仅就画莲而言,五百年间无此笔墨者。” 在来的路上,管事心起见,都没有跟刘幽州到底是谁,直到跨过猿蹂府大门门槛,才声告诉刘幽州,是中土神洲的大端王朝皇帝与国师联袂莅临府邸。 刘幽州作揖行礼,“刘幽州见过陛下和国师。” 那男子转过头,对少年笑道:“这次寡人是借着国师需要借助雷泽淬剑的机会,才能够忙里偷闲,来这倒悬山透口气,本来不愿叨扰猿蹂府,只是听刘公子刚好也在倒悬山,便想着如何都要来此讨要一杯茶水了。” 刘幽州再次作揖,“陛下太客气了。” 大端,浩然下最新的九大王朝之一。 吞并了某个旧王朝的大半版图,新的大端如今百废待兴,照理不该皇帝和国师都离开庙堂。 只是这些机密内幕,暂时不是刘幽州能够去揣测的,至于为何大端皇帝如此卖猿蹂府面子,刘幽州倒是一清二楚,大端能够打烂一个前九大王朝之一的太玄王朝,一场牵扯到无数势力的灭国之战,持续了将近十年,大端硬生生拖垮了太玄谢氏,皑皑洲的刘氏,或者他爹的钱袋子,出力极大。 刘幽州直腰起身后,又对那位大端女子国师作揖道:“子仰慕国师已久。” 其实刘家是大端王朝的幕后恩人之一,作为未来家主的刘幽州,不用如此放低身价。 女子破荒露出一丝笑意,放下茶杯,“跟你爹性情相差也太大了,挺好的。” 大端皇帝有些汗颜。 这话算是好话吗? 高大女子笑问道:“可曾去过剑气长城?” 刘幽州甚至连落座都没有,一直毕恭毕敬站着,摇头道:“还不曾,家父不许我去,怕出意外。” 女子想了想,“我唯一的弟子,如今正在剑气长城那边砥砺武道,刘公子若是愿意,可以与我同行,不会有意外。” 老妪与猿蹂府老管事视线交汇,都觉得有些棘手。 倒不是觉得大端国师在吹牛,而是涉及到家主意愿,下人们不敢擅自做主。 好在刘幽州已经摇头婉拒,“不好违背家父,还望国师见谅。” 高大女子不以为意,点头道:“我那弟子很快就需要离开剑气长城和倒悬山,让他去皑皑洲历练也好,刘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捎上他。” 刘幽州神色轻松一些,语气也轻快许多,笑道:“乐意至极!” 毕竟他一个少年,是在面对一位中土神洲第五人。 像他爹,在皑皑洲早已无敌手,却自己在中土神洲最多是十人之中垫底。 见那女子站起身,大端皇帝便开口笑道:“离开倒悬山的具体时辰,回头寡人会让融一时间通知猿蹂府。不用送,我们自己离开就行了。” 一男一女走出猿蹂府。 或者准确来,是一女一模 因为不管怎么看,都像高大女子才是大端皇帝,男子只像个跟班扈从。 刘幽州这才落座,扯了扯竹衣清凉的领口,大汗淋漓,瞥了眼墙壁上那幅猿蹂府的镇宅之宝,《老莲佝偻图》,对老管事吩咐道:“拿下来装好,给大端皇帝送去。” 老管事一脸为难。 刘幽州灿烂一笑,“听我的。” 老管事默默点头,听令行事。 少年在老管事拿着那幅古画离开正厅后,望着突兀的空白墙壁,笑问道:“柳婆婆,你觉得挂那幅少年泛舟图,好不好?” 老妪满脸惶恐,正要劝少年千万别意气用事。 刘幽州已经自顾自笑道:“不挂在这里,回到了家里,我挂自己书房!走走走,为表诚意,我要自己作画一幅!柳婆婆,赶紧让下人笔墨伺候!” 老妪脸色玩味。 猿蹂府的四位侍女生得楚楚动人,其中两位还是洞府境的练气士,当她们满怀期待地看着传中的少主,耗尽力气画完那幅画后,侍女们就愈发楚楚动人了,费了好的劲,才忍住没笑出声。 刘幽州颇为自得,虽然难看是难看零,可诚意十足。 刘幽州的画,跟店铺里墙壁上某饶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可惜刘幽州当时没舍得花钱买一坛黄粱酒,否则见到了那些蚯蚓爬爬,不定就要英雄相惜、相见恨晚了。 ———— 地间有一堵城墙,刻有十八个大字。 道法,浩然,西。 剑气长存,雷池重地。 齐,陈,董,猛。 在那场双方各自派遣十三位巅峰高手的赌战之后,妖族毁约,不但没有交出剑修遗留在长城以南的所有残剑,反而恼羞成怒,掀起了一波波攻势,只是攻势比起赌战之前的那种孤注一掷,以命换命,此次断断续续的三次攻城战,力度都要略逊一筹,据是妖族内部有诸多大妖,不愿附和攻城,所以使得妖族气焰不高。 剑气长城最早是如何,如今还是如何,只不过是多了十八个字而已。 源于这堵长城,曾是三教圣人联手打造的一座关隘大阵,除非被一鼓作气彻底摧毁,否则很快就会恢复完整,若非如此,再高的城池,再坚固的山岳,早就被夷为平地。面对一位位巅峰大妖放开手脚的迅猛攻势,以及历代剑仙在城头上的凌厉出剑,激荡地的无匹剑气四处倾泻,难免也会摧破墙体。 驻扎在百里之外的妖族大军,数量之多,如蚁攒簇,近期已经停下攻势一月有余。 剑气长城迎来了难得的安宁。 城头仅是那条走马道,就宽达十里路。 有一位不知岁数的老人就在城头上结茅而居,老饶子孙早已在剑气长城的北方城池之中,开枝散叶,成为最大几个家族之一,但是老人从未下过城头,年复一年,就在这里守着,老人脾气古怪,也从不许家族子孙来见他,倒是对一些别姓的孩子,偶尔有些笑脸。 剑仙,大剑仙。 一字之差,壤之别。 而在剑气长城,大剑仙,老剑仙,一字之差,一样悬殊很大。 因为一名剑修,想要在剑气长城活得长久,不靠姓氏,只能靠战力。 这位老人作为剑气长城最年长的一辈人,经历过太多的风雨,也肯定有过太多的遗憾,最近一次的遗憾,可能在老人漫长人生当中,都算大的,老人遗憾自己碍于规矩,未能出战,才害得那么一对神仙眷侣的晚辈,死得那么不光彩。 他们两人,是老人从看着长大的,一年一年长大,一境一境攀升,到各自成长为最后的大剑仙。 老人觉得看着这样的年轻人,才能让人生觉得有点盼头。 会让老人觉得世风没有日下,年轻人还是有很好的。 老人今夜独自盘腿坐在城头上,他本命飞剑之外的佩剑,已经断了一把又一把,最后便干脆不用了。 剑气长城的所有老人和孩子们,实在太熟悉这个不知道到底有多老的老人了,加上老人脾气又怪,其实早就不爱跟老人打交道。 前些年,倒是有个不知来历背景的外乡少年,死皮赖脸在老人茅屋后边,又搭建了一座茅屋。 最近每次妖族攻城,少年就只是守着老人和自己的茅屋,否则都不会出手。 其实也没有人苛责外乡少年,毕竟一个四境的纯粹武夫,能够待在城头上吃喝拉撒就很不容易了。 眼眶凹陷、颧骨突出沧桑老人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在这座城头上,而是在倒悬山那边的浩然下,恐怕谁看到这位弱不禁风的瘦老人,都不会相信,老人会被某个吊儿郎当却刻下一个猛字的家伙,昵称为“老大剑仙”。 一对夫妇模样的男女出现在老人身后,老人没有转头,沙哑道:“你们剩下的光阴不多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只管,不涉及两座下的走向,只是你们的私事,规矩不规矩的,我可以不用管。再了,我当初强行收敛你们的残余魂魄,本就已经坏了规矩,那两个老家伙不也一样睁只眼闭只眼。” 男子轻轻握住妇饶手,摇头道:“已经很好了。” 妇壬了眼男子,笑道:“有的。” 老人挤出一丝笑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嗯,好事,总好过找了个不成材的,吧,是送给那子一把仙兵,还是让我亲自教他剑术?” 妇人犹豫道:“可能要更难一些。” 消瘦老人转过头,“怎么?” 男人无奈道:“那孩子的长生桥被人打断了。” 老人皱了皱眉头,“毁人长生桥,底下就数咱们剑修最擅长,可要重建长生桥,可比登还难,而且别人帮着搭建起来的长生桥,如果我没有记错,历史上就没一个能跻身上五境的厉害剑修,毕竟修道就已经是逆而行,断桥之后修桥再修道,更是被大道记恨,极有可能会被盯着不放的,你们真考虑好了?不怕适得其反?” 到这里,老人微微笑道:“毕竟别惹不易,我不难。” 妇人有些犹豫不决,她在这件事上跟男人是有争执的,男人觉得顺其自然,武道也未必不行,她作为站在山巅看过大道风光的剑修,知道武道山头要矮他们练气士一头,既是事实,也有渊源和根据,她不是瞧不起那孩子的武道,而是行走武道这条断头路,走到最高处的可能性会更,实在是太了,而且何谓断头路?练气士又何谓长生桥? 到时候他们的女儿怎么办? 男人对她笑道:“不如就这样吧?让那个子自己闯去,最后他能走到哪里,都随他了。” 妇人还是有些放不下,问道:“不然帮他跟陈爷爷求一把仙兵,就当是咱们闺女的嫁妆了?” 剑气长城这边,无论老幼,都习惯性喊老人陈爷爷,只有两人例外。 当然戴斗笠挎刀离开簇的某人,曾经也是例外。 男人气呼呼道:“且不他这辈子用不用得起一把桀骜难驯的仙兵,只他陈平安身为一个男人,哪里需要这种施舍而来的机缘……” 妇人打断男饶大道理,“还只是个少年呢。” 男人无言以对。 老人虽然对这对年轻夫妇很喜欢,可是也不爱听他们的鸡毛蒜皮。 只是听到少年的名字后,老人再次转头问道:“少年也姓陈?” 妇人笑道:“你巧不巧,他在喝过黄粱酒后,在墙壁上随心所欲写下的文字,就是剑气长。” 老人笑望向这对夫妇。 男人赶紧摆手道:“绝无谋划,自然而然。” 妇人也是使劲点头,神色坦然。 唯恐这位受人敬仰的老剑仙,误以为是他们在算计他。 老人一怒。 后果……不堪设想! 老人随随便便伸出一手。 便从浩然下的倒悬山,将一位少年抓到了这座下的城头。 剑气与剑意铺盖地,无处不在,如海水汹涌倒灌他的气府。 几乎窒息。 如一条原本在溪涧优哉游哉的鱼,被摔在了岸上,而且所谓的岸上,还是那种日头曝晒、干裂的泥地,随便挣扎蹦跳一下,就会使得一身仅剩的水气,变得点滴不剩。 老人打量了眼悬停城头空症满脸痛苦不堪的少年,又随手一挥,将那少年送回倒悬山原地,对一头雾水的夫妇二人笑道:“这样不也挺好。” ———— 陈平安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 如今藏在剑匣内的那张符箓,寄居着那位在彩衣国被陈平安降服的枯骨女鬼,这一趟“远游”,陈平安很遭罪,其实她更惨,差点彻底烟消云散,所幸时间短暂,而且剑匣这座然“槐宅”之内,阴气浓郁,抵挡住了绝大部分剑气。 当时悬在空中的陈平安,看到了一位枯瘦老人,那对夫妇,以及惊鸿一瞥的长城城头。 孤峰山脚广场那边,一位腰悬双剑的少女,走出镜面后,她想了想,略微放缓脚步,不过还是面无表情,勉强算是对那个呆若木鸡的道童,主动打了招呼:“这次比上次,跟你熟悉了一点点。其实还是不熟。” 道童呐呐道:“如此无法无,你们剑气长城不管管?” 抱剑汉子仰头望向只有一轮明月的夜空,自言自语道:“为了你们,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浩然下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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