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重回京城之后,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秦永堂如此的不客气,让柳叶刀又有些恼羞成怒。
“秦永堂亏我们师兄弟多年,你竟然如此的势利眼,我好的时候你你处处逢迎,句句巴结,我夫妻二人还尽心尽力替你物色亲事!”
“我济世斋不过一时出事,你就翻脸不认人,罢了,就你这样的势利小人,不处也罢!你我之间的兄弟的情谊,今日便到此为止,你我之间一刀两断,再见就是陌路!”
秦永堂原本是不打算理他的,但柳叶刀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让秦永堂顿时火冒三丈。
他一下拉开宅子的大门,冲着柳叶刀厉声喝道:“无耻之极!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说什么情谊!”
“你跟韩大夫看似好心,实则处处算计,就连把时舟时大夫安排跟我相看,也不过是你们气派我的手段。”
柳叶刀暴怒,他盯着秦永堂怒道:“你说什么?简直胡说八道!我夫人将自己的师妹许配给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如今还敢倒打一耙?”
“你自己几斤几两,你心里没数吗?我夫人的师妹深得真传,医术高明,是天下少有的疡医,你若能娶她,那是你三生有幸,这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你自己错失良机,错把珍珠当鱼目,如今还怪到我们头上来!”
秦永堂如今已经不信柳叶刀和韩空青的甜言蜜语了,他冷哼:“那时舟为何离开大游山?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说实话!”
柳叶刀说:“还能有什么原因,她一介孤女,在大游山那种穷地方活不下去,自然要逃往京城富贵地,她又有师姐在此地,她来投奔她师姐,有何不妥?这不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吗?”
秦永堂冷笑一声道:“究竟是谁在强词夺理?事到如今,你还在我面前装蒜,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知道时舟离开大游山的原因,她在大游山得罪权贵,对方权势滔天,她来京城这一路,若不是同行者有高手出没,早已命丧黄泉,到现在,那些人还还在追杀她!”
“不可能!”柳叶刀一愣,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理由?
他头回听说这个理由,在此之前,可没人告诉他时舟离开大游山还有其他原因,最起码韩空青告诉他的就是时舟在大游山混不下去,养不活自己才来京城的。
怎么突然又变成了因为得罪权贵,被人追杀逃跑的呢?
这样一想,柳叶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难道时舟隐瞒真相,故意对韩空青说谎话?
秦永堂看着柳叶刀疑惑的表情,不由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说?简直岂有此理,相看之前我便说得清清楚楚,想找个身家清白,没有那么多麻烦事的女子,你们倒好,竟然给我找了这么一个麻烦,十分危险,背后还有人追杀的女子跟我相看,你夫妻二人究竟是何居心?”
秦永堂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对我说实话,装什么正人君子的样子?”
柳叶刀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确实不知情,结果秦永堂直接说:“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你我兄弟的情谊就到此为止,日后路归路桥归桥,你是发大财也好,你是穷困潦倒也罢,你我二人再无瓜葛,慢走不送!”
说完这些话,秦永堂再次让下人关了宅子的门。
柳叶刀站在台阶下,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个时候的柳叶刀,还单纯的以为是济世斋是被人报复的,只要他多活动活动,多塞些银子,总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一队官兵突然闯进柳叶刀和韩空青在京城购买的宅子,直接把二人给抓走了。
两人当场就懵了,什么情况?
周围的邻居也都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怎么了?这是发生的什么事儿啊?”
“不知道啊,他们夫妇二人不是济世斋的大夫吗?难不成是看病给看出问题来了?”
“八成是,他们要是好好看病,官府怎么会抓他们?”
几个邻居七嘴八舌的讨论,一个挑着货的小贩在旁边说:“济世斋的大夫?若是他们的话,那也正常了。”
“哎哟货郎哥,你这话怎么说啊?”
小贩道:“你们没听说吗?济世斋的柳夫人半年前替人看病,结果误诊了对方的病,开错了药给对方,那病患服了几个月,病不但没治好好,人反而死了。”
邻居惊讶,“唉呀,我们离得这么近这么大的事儿,咋没听说呢?”
小贩道:“当时那家人也去济世斋闹了,听说济世斋赔了不少银子,很快把事情给平息下去,那柳夫人到现在都不敢替病患看病,反而给些没病的人看病开药,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操作。”
旁边一个妇人忍不住说:“这事你们不知道吗?听说那柳夫人专门替高门贵族的公子少爷们,看那房事方面的病,转开调理身体的,这门路子啊,找的特别对,那些公子哥哪个不是寻欢作乐的主?对这方面特别在意,所以济世斋才赚的盆满钵满呢!”
一群人听了之后,不由啧啧咂舌,还有嘀咕说,他们赚的是黑心钱。
只要说柳叶刀和很明确来京城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便买了这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这京城的房子多贵呀?
寻常人家谁买得起?
他们夫妇二人没有祖荫,却买了这么大的宅子,那谁见了不羡慕不眼红?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突然有官兵进了胡同巷子,直接踹开了柳家大宅的大门,把这夫妇二人给抓走了!
“官爷,你们为啥抓人呢?他们犯了什么事儿啊?”
一个官兵回头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谋财害命,回头审案的时候,你们去看就知道了。”
柳叶刀和韩空青直接被戴上枷锁镣铐,当着左邻右舍的面直接把人给压走了,至于柳家大宅也直接被贴上了封条,禁止无关人等进出,还是留下一部分人开始统计柳家大宅的下人。
“哇,这阵仗还挺大!”
左邻右舍一派唏嘘,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平底起高楼,看他宴请四方客,如今又亲眼看着他楼塌了。
到了大牢之后柳叶刀跟韩空青,才被分别告知,他们以行医之名,做谋财害命之事,有几个大富人家购买有毒药材的人,已经供出了济世斋。
而他们作为济世斋的主人,首当其冲要被问罪。
韩空青一下跌跪在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卖草药,我怎么就谋财害命了,我没有,我冤枉啊!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我真的冤枉啊……”
可看管牢房的人岂会搭理她?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体现出娘家或者是婆家的关系究竟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