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长轻轻摇头,道:“道行浅的很,不过清心寡欲,顺其自然吧。朱大人怎么来九里山了?”我说道:“奉旨回京,路过这里而已。”无尘道长点头,“朱大人还是大忙人一个!”我摇摇头,道:“身不由己,皇上龙体不佳,我奉命回京!”
无尘道长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么年轻的人,嗨,也许就是朱家的命吧!”用拂尘一指那白衣人,道:“小徒小骆,天性顽皮,他可能吓得你们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仔细看了小骆,不过一个孩童,一脸笑容,眼神天真无邪,只是右手腕肿了起来,想必是我打中了他,无尘道长又道:“这孩子也是苦命人,父亲出身也是我们锦衣卫,只是,嗨,父母死得早,他可能被吓到了,一直不太懂世事,跟贫道五年了,还是像个孩子。行为乖张,不过没有恶意。”不觉叹了口气,我心有感触,赶紧从怀里取出跌打药,让郭正赶紧给他上药。
无尘道长见状笑道:“贫道虽不成器,但也懂些跌倒用药,他的伤不妨事的。”
此时,天光大亮,巍峨的九里山愈加郁郁葱葱。我心中有事,不便久留,便对无尘道长道:“道长,我还有事,就不在此停留,道长若是回京,不妨前来找我。”无尘道长呵呵一笑,道:“贫道四海为家,漂泊不定,京城只怕不能回去了。大人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不知大人,家在何处?”
我一愣,道:“道长何出此言?”无尘道长四处看看,对我道:“大人可否再听贫道说上几句话?”我不知他要做什么,扫一眼郭正,郭正等人会意,便走了很远,无尘道长看看四周的风景,方才说道:“贫道前几天遇到一位塞外故人,说起大明的事情,特别是提到了大人,说大明天子身体不佳,若有不测,必然会迎立新君,只怕大人在新朝不会过得太舒服。”
我听了不由得怦然心动,那位塞外故人会不会是她?又想起李琮的话,莫非这无尘道长也是在做说客?无尘道长接着道:“正德皇帝行事诡异,天下黎民苦之久矣,若是新君登基,必然会推到一切,大人是正德爪牙,必然会受到牵连,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大人多年为国,也是鞠躬尽瘁,只是这位皇帝,太不着调,所以,那位故人于心不忍,所以,给大人两条路,一条是拥立新君,以求拥戴之功,或许还可以保留荣华富贵,另一条是马上辞官不做,远离京城,以大人富贵,不失为陶朱公。”陶朱公乃是春秋时期越国大夫范蠡,吴越争霸,越王勾践失利,险些灭国,亏他能够卧薪尝胆,重用大夫范蠡、文种,养息十年,攻灭吴国,成就霸业,范蠡、文种功不可没,然而勾践为人阴险,对二人早有防备之心,所以,灭亡吴国当日,范蠡便离开越王,离开越国,经商致富,号称陶朱公,而文种则被勾践杀害。
我不觉哑然,良久方道:“怎么?你们都以为皇上会有不测?”无尘道长一笑,道:“人固有一死呀!但活着的人,总得想法活下去!”我轻叹一声,道:“并非我贪慕荣华富贵,只是此时,我已身不由己。若让我做其他事情,确实有心无力。嗨,我只求皇上能够康复!”
无尘道长轻轻摇头,道:“那位故人说,大人是性情中人,肯定不会做其他事情,所以,只能自求多福吧。京城险恶,人心叵测,大人还是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大人的一些故人,人非人,鬼非鬼呀!”
我点点头,刚想问无尘道长那位故人是谁,却瞥见山顶处,隐隐有一白衣女子,似乎正在张望这里,我只觉欣喜万分,刚要张口,嗓子却是紧的,再看时,那白衣女子已经转身不见,不觉悻悻,无尘道长似乎看透我的心思,笑道:“有缘千里自然相会,无缘近处难得一见,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罢,深施一礼,拉着那小骆飘然而去。
旭日高照,群山青翠,我眼见得人影皆无,所谓咫尺天涯不过如此,不觉轻轻摆手,心头一酸,怔怔发愣。这时,郭正走到近前,低声道:“大哥!这人是谁呀?瞧着一些套路,和白莲教似乎有些瓜葛?”我一愣,细想小骆的行为,确实有些相像,再者无尘道长父亲当年就因为加入白莲教,而被汪直处死,难道无尘道长也是白莲教中人不成?
我和白莲教的渊源也很深,甚至成了他们追杀的对象,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人生真是变化莫测,昔日好友,得以重逢,本该开开心心,却又匆忙而去,而且心存芥蒂,嗨,我不禁轻叹一声,道:“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待我飞身上马,和大家一起飞奔于官道之上,我恍惚间,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往事一股脑出现在眼前。。。。。。 http://www.yetianlian.cc/yt102143/3838231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yetianlian.cc。何以笙箫默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yetianli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