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草长莺飞,一晃在京城半个多月,大家渐渐松懈下来,只是看见廖建忠时不时的找来他的兄弟们商议事情,而且传闻侯爷府的刺客一事就是一个误会,说那算命先生是个燥性人,早没了踪影,已经不再追究了。北镇抚司抓来的人所以也查不出什么子午卯酉来,索性都放了。至于我念念不忘的东厂一事,也渐渐没了动静,听说花十春和季了凡见了包松的弟弟包小柏,一番交谈,自然没有消息,碍于多年的情面,锦衣卫寻找包松的事情还是在进行。至于向冲之死,已经会同顺天府一起查办了。这日下午,花十春忽然找到我们,说今日皇上出行,锦衣卫去了大半陪护,我们是新到京城的,多日囿在锦衣卫里,估计早已难受,今日下午倒可以出去转转。只不过,不要穿锦衣卫的衣服,绣春刀也不要带。
我们三人听了,欣喜万分,简单收拾一下,穿了便装,我想想,把祖父给我的那柄剑放在了靴子里,三人兴高采烈出了后门,依旧是楼奉看门,他正在指挥校尉们集合,瞧见我们,扬手打招呼,笑着看着我们,前几日,我把银票分给了众人,这些人顿时待我又亲近一些。此时,我恍然想起向冲,第一次带我出门的情景,心头掠过几分伤感,但人还得向前看的,也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门口依旧聚集着那么多人,我想起经历司,便问宁博阳在哪?宁博阳说在门后面的小树林里,说那个包小柏是个人缘极好的人,对谁都客客气气,据说来锦衣卫多年,已经是个总旗,但对于我们这些新人是特别的客气,丝毫没有架子。
我顾念着包松,却不敢说出去,那宁博阳最后低声道:“这个包小柏和廖千户关系极好,和你差不多,赶明你和他认识认识,也算是从一个门槛里出来的兄弟了。”
哈代一旁听了,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有根基的人,我却是最惨了。”宁博阳呵呵一笑,道:“放心,有你两位兄长在,你也一样可以飞黄腾达。”
我们三人漫无目标地走在大街上,说实话,这种悠闲的生活,让我心情宽松了不少。京城的繁华,是无法形容的,大明王朝的富庶,从人们的笑容里可以看见,我想起祖父说过的土木堡之变,那个时候,我们的皇帝会是怎样的心情?
有时候我很奇怪自己的想法,小小的一个锦衣卫,会想到天下大事,会想到皇上,也许,是因为每天,我都能看见皇城吧!我忍不住问他们,是否见过皇帝。他俩摇摇头,说只有仪鸾司的锦衣卫才可以有机会远远看见。我“哦”了一声,没告诉他们,过几天我要去仪銮司。宁博阳低声道:“听说皇上最近身体趋好,会提拔许多人!”我笑道:“这个消息都传遍了,呵呵,前几日,你不说廖千户就要升官了吗?”哈代道:“廖千户确实了不起,我就没看见过他着急的样子,总是那么沉稳!”宁博阳一笑,道:“人家可是世代官宦,举止气度,岂是平常人所能做到的。”
我还真不知道廖建忠的底细,刚想问几句,宁博阳已经低声道:“那时,皇上身体不好,宫里都做好准备了,你明白吧,几位公公一致看好廖千户,准备让他上来。锦衣卫必定要大换血,呵呵,到时候,你绝对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