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厌邺山的路上,邓起和宋以星聊起自己的布局。
邓起:“宋道长,总部已经调了最强的人力埋伏在周边。我们用上了最好的法器和符箓,以您的安危为首要,如果厌邺山鬼王有异动,我们会不计一切代价保证您的安全!”
宋以星心说,再没比自己更浪费社会资源的了。
邓起说的越多,宋以星就越没脸。到最后,他决定以后给行动处多送一点符箓。
车终于停在了厌邺山山脚,邓起压低声音道:“宋道长,如果有危险,挥袖为示。”
宋以星‘嗯’了一声道:“你们顾好自己和那134人,我能自保。”
邓起肃然起敬:“宋道长这时候还惦记我们……”
宋以星没脸再听后面的话,赶紧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现在几点了?”宋以星问旁边的邓起。
邓起道:“还有13分钟到17点。”
宋以星看了看厌邺山,和之前一样,瘴气弥漫,他们仰头一望,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
“和厌邺山鬼王约好时间了吗?”宋以星又问。
“我们单方面约定是17点。”邓起回答。
“我知道了。”
宋以星试着往前去,但这些障气却像一度透明的墙般阻挡了他的前进。他默了一道鬼路洞开符咒,也无法将障气分散开来。
看来真的要等到17点了。
这时另一辆车也停在了山脚,邓起和车上的人交流了一会儿,然后捧着盖头过来了。
“宋道长,这是您要的东西。”邓起道:“您自己来还是我来?”
宋以星拿过盖头:“我自己来。”
然后把盖头往脑袋上一搭,视野就被罩住了。
宋以星低头看了看脚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个时候宋以星不由得也忐忑起来。
宋以星归咎于近乡情怯。
他捏着袖子里的申请书,心里在打鼓。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宋以星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时,忽然狂风怒号,吹得他险些站不稳。
在盖头飞扬间,宋以星一把按着盖头,低头看见脚边的障气滚滚,立即道:“障气伤人,你们走远些。”
没人回他,宋以星掀了盖头一角,回头一看。
邓起已经站到了他几百米开外,见宋以星回头看自己,远远地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宋以星:“……”
宋以星正要把盖头弄好,手腕被一把捉住。
于是刺骨的寒让宋以星不禁打了个寒噤。
“翟厌?”宋以星视线也不算明朗,依稀只见修长笔直的长腿。
但长腿的主人并没有应声,作为阴物,也没有呼吸声。
这就让宋以星摸不准翟厌的态度,他想了想,示好道:“我来了,你要的东西,我也写好了。”
说着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封,小心翼翼地往翟厌跟前递了递。
翟厌没接。
他只用他那双深渊般的眸子盯着宋以星的手。
宋以星:“你……看看?要是满意的话,就把他们放了,他们是无辜的。”
翟厌恨不得把宋以星给揉碎!
眼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看见身穿嫁衣的宋以星时,停止运转一千年的心脏似乎都有了复苏的迹象。
但美好总是易碎的!还他妈是宋以星亲手打碎的。
翟厌狠狠地攥着宋以星,眼珠炽热通红。
必须得宋以星颜色瞧瞧!
对,必须得让宋以星明白,天底下没有哪个新娘还没过门就要休夫的!
煞气暴涨,障气清场。
翟厌带着他迫不及待要休夫的新娘冲上黑气沉沉的上空。
砰——
只剩一扇门的庙宇如今连最后一扇门都没了,厌邺山鬼王狠狠地将他的新娘丢在刚从出租房搬来的床上。
煞气化作又粗又沉重的枷锁就将新娘双手牢固在床头,余光瞥见新娘纤细的手腕被枷锁磨出绯红的印记,又默不作声地松了点力。
但他不可能放走宋以星。
翟厌沉着脸掀开宋以星的盖头,看着熟悉的面庞,心里一软。
“翟厌?”新娘说:“玩这么暴力?”
翟厌道:“我要让你知道怕。”
新娘沉思了一下:“你要是想杀我,我确实挺怕。”
翟厌喉结滚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安抚新娘。
新娘先一步道:“要是想要我的人,那我就不怕。”
“……”翟厌愣了下,目光落在新娘手里紧紧攥着的休书上,哪怕新娘已经被自己紧紧的禁锢,但仍旧没忘这封休书。
抢过,撕了个粉碎。骗子!
纸屑漫天飞扬,新娘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翟厌解了气,虽然心里被狠狠地刺痛了。但无所谓,翟厌早就想过了,如果有一天会失去宋以星的心,他就把人囚禁在身边!
新娘不知道想到什么,硬勾出一个笑容:“算了,撕了就撕了。我这还有十九封。”
翟厌:“……”
新娘:“在我袖子里,我动不了,你自己取一下?”
“宋以星!”翟厌真的生气了,再也不顾其他,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