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瞬间僵硬的嘴角让秦宣心中浮现出了些许不妙的预感,但他没有反应过激,而是一脸淡笑地看着文士,仿佛一切正常。
“是是是,这是当然,那我这就带族长过去吧?”中年文士脸上再度堆满了笑意,热情地不得了。
“不必,我知道怎么走。”说罢,秦宣当即脚步一迈,就欲进入府中,文士有些奇怪的表现,让他忽然有了些许担忧,想要尽快确认秦家的现状。
只是下一刻,中年文士有如泥鳅般腰身一摆,扭到了秦宣的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家的居地换了个地方,族长还是跟我走吧。”
秦宣深深地看了这文士一眼,正当文士眼中除了恭谨以外的东西快要压制不住就要喷薄而出时,他突然咧嘴笑道:“麻烦了。”
文士轻舒了一口气,同样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当即二人一前一后,时隔一年,秦宣再度进入了这片当初的寄居地中。
“那是什么?”秦宣指着一间屋舍前一群忙地满头大汗的侍女,似乎在清理着像是血液污渍的东西,有些好奇地问道。
中年文士闻言浑身一紧,旋即才缓缓转身,笑着说道:“哦,有位侍女在那里绊倒了,磕破了头,可留了不少血呢!”
秦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文士微不可查地轻舒了一口气,继续引导着秦宣朝某一方向走去。
他当然知道中年文士在瞎扯淡,若是磕碰留下的血液哪会有那么顽固的模样,再加上此人一直以来的奇怪表现,秦宣此时不得不承认,秦家,很可能出事了。
他不知道在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他知道,如果想要知道秦家的现况,他就必须得保持这种面上的和谐,毕竟再怎么说,他也不过一介阴脉,在境界上,是无法硬撼整个城主府的。
“到了,就是这里。”文士领着秦宣来到了一处别院,他先朝秦宣笑了一下,而后快步上前,装模作样地朝守院的侍卫问道:
“赶快进去通知秦家的各位客人,他们的族长回来了。”
侍卫面露难色:“大人,各位客人今日上午才一同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中年文士好像很是惊讶,他有些生气地问道:“这种事怎么不跟我汇报!”
侍卫有些为难地说道:“秦家的大人们说让我暂时不要跟您说,说是晚上肯定会回来。”
中年文士面色难看,有些尴尬地转过身来,无奈地说道:“秦族长,你也听到了,要不我们先去用餐,等到饭后,兴许他们就回来了。”
文士满脸诚恳之意,但属于秦初的那份急迫已经他没有精力再同他们演下去。
他拱了拱手,面色淡然地微笑道:“不必了,我应当知道他们去哪了,至于晚宴,请代我向元城主赔罪,等我处理好家族事宜,再谈一醉。”
言罢,也不等文士有何反应,大步流星地顺着原路返回,而文士也没有丝毫的阻拦。
直到秦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文士的眼中之后,一道身影从之前那侍卫戍守的别院中走出,正是枣池城主,元老黑。
“城主,这么拖延只是一时之计,他再强也不过阴脉,何不……”文士迎上前去,右手在喉间比了一个抹喉的动作,眼神有些狞然。
元老黑不满地瞪了这个文士一眼,本来就够心烦的了,他这个军师还尽给他出些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