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似外界山石崩塌都与他无关。
霍先……
席戎再要说话,被孟泽石打断:够了。
席戎无惧看往孟泽石。
叶漾低着头。
孟泽石说:侯家一事,待我差人查清楚,如果真是侯家先惹事,无论是言卿也好。还是叶家的项目也罢,我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席戎目的达到,微不可察地挑挑眉,说:劳烦您做主了。
她说完,余光看了眼门口方向,没瞧见杜施的身影,得意之色淡了些。
霍时放说:我也吃好了,出去散散步。
诶,你就喝了些酒,这怎么行?孟知之知道他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照顾自己的身体,这会儿在眼皮底下。一顿饭都吃得这么敷衍,想拉他再吃些主食。
结果霍时放头也不回出去了。
事情发生得快,她转过头,看见孟延开和老爷子都盯着门口方向,孟延开眼底浮现一抹阴霾。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里顿时一惊。
生怕别人误会。立刻说:他最近胃不好,刚看过医生,让他得注意三餐,饭后散步消食。
她干巴巴笑两声,忙不迭转移着话题。
……
杜施离开饭厅后并没去洗手间。
她沿着去洗手间的走廊,半途经过一间偏厅,见落地窗外有个小花园。
夜幕之下,小花园里映着照明灯氤氲朦胧的光线。
杜施穿过客厅出去。
左侧是颜色娇艳的花圃,右侧摆放着露天茶桌和秋千椅。
秋千椅正架在一条人工开凿的窄窄的沟渠之上。
杜施坐上去,将鞋子脱下轻轻挑落在一旁的草坪上,靠着椅背上,轻轻晃悠着。
她近乎放空地盯着脚下流水潺潺的水渠。耳边是夏日虫鸣和流水声。
没一会儿她便觉得胸口堵得快要喘不上气,视线也越来越朦胧,她咽了咽喉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微润,她抬头。正伸手去揩眼角,不了余光看到一道身影逆光站在客厅外的屋檐下。
她将抬起的手放下,看向一边。
霍时放盯着她:人前装贤妻,人后抹眼泪。值得?
杜施够了勾唇角,逞强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只要我愿意,一切都值得,我要是不愿意,什么都不值得。
我出来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想追出来跟你解释的意思。霍时放靠在门下方形石柱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个劲儿往她心理插刀子,想看看她如何才会笑不出来。
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杜施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勉强维持着笑,语气已是冷硬。
想帮你看清这个男人,他并不在乎你,现在甚至不顾你的立场,和别人看你的眼光。
你又是什么立场来帮我看清我丈夫?杜施把头一偏,不去看他,我跟他夜夜同床共枕,需要你来帮我看清?我无须你自作多情帮我说话,就算被骗,我也乐在其中,不需要谁来帮我看清。
一般人这时候。肯定会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被抹了面子,势必会丢下狠话转身就走。
谁知霍时放站在那里,看她好会儿,问:这顿饭是不是吃不成了?
杜施愣了愣,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
霍时放笑了笑,拿出烟和打火机。
刚将火点燃,杜施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立马看过来,眉心一蹙:能不能不抽烟?或者你换个地方……
霍时放不解,看了看手里的烟。他与她隔着几米的距离,二手烟根本影响不到她。
杜施搓搓手臂,低着头说:前短时间出差生病了,还没好。
霍时放点点头,收起烟来。
二人无话,沉默地在那儿吹风。
过了会儿,外面走廊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晟叔,这边的卫生已经打扫好了,还有……
霍时放转身朝里看去,只见反光的地板上映着匆匆离去的人影。
他保持那个姿势片刻,什么也没说。
静了会儿,他指指里面说:我先进去了。
杜施靠在秋千上,懒声回应:我再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