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宋真他娘的有钱啊。
玻璃制品以及白糖,一批批运往赵宋各地,刚运到,就被当地富商与士绅大户们哄抢一空。
对官方贸易商队来说,整个赵宋就像一个无底洞,好似永远填不满。
甚至有富商口出豪言:如此品质的琉璃器和白糖,有多少要多少,别怕俺没钱,就怕你没货!
不过猴子倒也没真信,采取了饥饿营销的模式。
某一地供一次货后,便停上一段时间,等到富商们多次催促后,才不紧不慢地继续供货。
否则的话,今年贸易商队的利润怕是会过亿。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琉璃器和白糖在短时间内膨胀。
但即便如此,也持续不了多久。
明年陆贸的利润,高不到哪去,能维持八千万贯就已经很不错了。
最多三五年,赵宋的市场就会彻底饱和,琉璃器和白糖的价格也会一落千丈。
毕竟,这玩意儿是奢侈品,而赵宋的财产都被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绝大多数百姓,是消费不起这两样东西的。
有钱人拢共就那么些,富商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买个十来件,也就顶天了。
不过韩桢倒也不担心,毕竟海贸才是主战场,那里有五十多棵韭菜,等着自己收割。
等明年海贸商队正式起航后,陆贸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商股多寡诸位心里都有数,我就不再多言了。”
在韩桢的示意下,杨树领着补官们开始发钱。
赵宋那边年终发钱,极为麻烦,官员需雇佣牛车,一车车往家中拉。
不但不方便,对官员来说,还很不雅观。
毕竟都是读书人,讲究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钱财乃身外之物。
现在这一车车的往家中拉阿堵物,面子上着实有些过不去。
韩桢这边就好了不少,发的都是青钱。
每人一个红包,红包上还有一句用梅花小楷写上的诗词,既轻便又雅致。
四千多万贯,两千多名官员分。
如主簿、县丞这类七品以下的小官,只有两三千贯。
算上俸禄,还真不如赵宋那边的多。
而像谢鼎、赵霆这类三品高官,拿到手的就多了,足有数万贯。
想多拿分红?
行啊,努力当差,干出政绩,争取早日升官。
这笔钱自打商务院定下商股后,比例就是固定的了,辞官或罢官后,手上的商股会被收回。
因为本就是给官员的一项福利,不是官员,自然也就没了分红。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的气氛极为热闹。
拿到红包的官员,一个个喜气洋洋,笑吟吟的互道恭喜。
有了这笔分红,足以让他们过上一个肥年了。
作为旅长,正六品的武官,韩世忠也收到了一份红包,他想拆开看一看,但又觉得不好意思。
左右看了看,却见刘锜已经拆开了红包,从中抽出一沓千贯大钞,在手中清点。
“一万三千六百贯,县长大手笔啊。”
数完钱,刘锜喜滋滋的收入袖兜中,而后问道:“你们的是多少?”
“下官还没看。”
韩世忠有些心痒。
而一旁的吴玠则不管那么多,见刘锜都拆了,他也忍不住拆开了红包。
数了数后,面色惊喜道:“竟有八千三百多贯。”
他在赵宋军中打熬了这么些年,只混了个不入流的忠训郎,一年到头,落在手中的钱还不足百贯。
韩世忠比他好上一些,虽然生擒方腊的功劳被辛兴宗抢了去,但有杨惟忠仗义执言,宋徽宗还是赏了他一个从八品的秉义郎。
可赵宋武官地位低下,待遇与文官天差地别,尤其是他这样的低阶武官,也就比吴玠多个百来贯。
一时间,吴玠与韩世忠二人心头感动。
钱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们感受到了尊重。
甭管是不是降将,也甭管是不是武官,统统一视同仁。
李南嘉和匡子新还是第一次参加朝会,有些不适应。
她对钱倒是不在意,当惯了匪寇,对金钱没甚么概念,好日子过得,粗茶淡饭也过得,因此拿了红包后便塞入怀中。
倒是一旁的匡子新,眼中带着兴奋之色。
感受着红包的厚度,他心里琢磨着,是时候该娶妻生子了。
一则是他年纪也不小了,二则是怕耽误自家四姐儿。
毕竟他不成家,四姐儿也没法嫁给九哥。
待分红发完,韩桢单手虚压。
见状,大殿内的文武官员立刻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