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裳被那女子身上廉价的香膏味刺激得要呕,连忙去拉开她的手,追云跟着帮忙。
“啧啧啧,还是个清冷的公子,不过若当真是柳下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呀!”那妓子有点不高兴了,高声说起来。
她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
追云怕自家小姐被人瞧出是女子来,连忙从荷包里掏出点碎银子塞在那妓子手上。
妓子得了钱眉开眼笑,放过了梅寒裳。
梅寒裳这才得以脱身,跟着追云离开了春风阁。
而在人群中,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正看着他们的背影愣神。
过了会,他才想起什么,往里面走去。
梅寒裳跟追云回到振国公府,对追云说:“事不宜迟,今晚你辛苦一下,连夜去找那坛酒。不用将酒都拿回来,用瓶子装一点回来就好。”
追云应声,立刻去了。
她走了之后,一直等着的雨竹给梅寒裳端了盆水来:“小姐,您再洗洗吧,满身都是难闻的胭脂味。春风阁不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吗,怎么那边的姑娘就用这种廉价的胭脂?”
雨竹是知道点事情的,所以说话也不避讳。
梅寒裳笑道:“那倒不是,那边也有看着像大家闺秀的姑娘。”
就比如那个牡丹,虽然是隔着轻纱看了她一眼,但那身段和样貌还是不错的,当然了,说话多了自然不会像大家闺秀,毕竟那里的姑娘是要讨好男人的。
“那怎么胭脂味这么难闻?”雨竹瞪眼问。
梅寒裳笑笑:“就算是最大的青.楼,姑娘也是有差别的。”
这种地方,越是大就越是鱼龙混杂啥都有,因为他们需要满足不同层次客人的需求啊。
这边,梅寒裳仔细的洗漱了一番上.床睡觉。
那边的菊苑,梅念之的房间里,小厮寻山规规矩矩站着。
梅念之挑着灯芯,咬牙问寻山:“钱送去了?”
“送到了,公子。”
梅念之用剪刀使劲将灯芯剪下一段来,问:“他又喝醉了?”
“是啊,在牡丹姑娘的房间里。还说什么酒什么的,说绝对不会让公子您知道。”
梅念之捏紧了剪刀,咬得腮帮子两边都鼓了起来。
寻山犹豫了下道:“今日小的在春风阁瞧见个人,有点像……”
梅念之转头看着他:“像谁?”
“像大小姐。”寻山回答。
梅念之将剪刀重重放在桌子上,紧张地盯住寻山:“当真是她?”
“应该不会错,虽然作男子打扮,但身段很像,而且他脸上也有块青斑,这个我看得真真的。”
梅念之手猛的攥成拳,对寻山道:“她大约是从张吉成那打听到了什么,想必追云现在已经去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他想了想,对寻山说:“之前我让你联系的那个杀手组织你还能联系到吗?”
寻山点头:“可以的。”
梅念之从柜子里拿出一踏银票放在桌子上:“你带上银票去找他们,让他们帮我去找张吉成,问出那坛酒放在了哪里,然后让他们把那个追云给我干掉。”
——
天色快亮的时候,梅寒裳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