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快黑时,一辆马车进城,停在了神医居住的庄园外,有人看见神医戴着银色面具从马车中走出,这消息转瞬传扬了出去。
宫中。
“祈愿回来了?”七皇子凤栖桐得知这事时,手里正拿着任天心之前上交的那封书信。他压根连一个字都没信,任天心的那点小算计他心知肚明,万万没成想一个深宅闺秀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算计到了他头上。
凤栖桐情绪激动,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起身,他看了眼天色,又颓然地坐回椅子中。“怎这般不巧。”天都暗了,他今日已出宫一趟,不能再出去了,只能等明日才能出去见祈愿,抑或宣祈愿进宫。
可他倒是满足的笑了,左右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夜了,只是这等待盼望,终究是难熬了些,度日如年。
与此同时,另一处。
“八哥……”
昔日意气风发的八皇子已经落魄的不成人形,他形销骨立,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儿,人看着很是憔悴。
九皇女凤千舞心疼地看着他,她今日是特意来见八皇子的。
明日八皇子便要出发去看守皇陵,她与八皇子一母同胞,八皇子如今这样,让她眼眶微红。
“八哥放心,那件事我定会查清楚。暂时的蛰伏退隐不代表什么。如今母妃已被打入冷宫,我得小心行事,可不论如何,我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将八哥接回来。”
八皇子从前刚愎自用,经此一劫似是成长了不少。
他沉默道:“九妹,当心那沈青雉,还有祈愿。我当日莫名发疯,恐怕与那二人有关。”
凤千舞捏紧了手心,“谋害过八哥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先不提祈愿,我不妨透露一个消息给八哥。”
“这次外出,我偶然得知了一些事,那沈青雉……并非武安侯血脉,并非武安侯亲生。一旦此事曝光,她将成为来路不明的野种,她现今所拥有的一切,必将全部失去。”
但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凤千舞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合适的场合揭露出事。
她要让沈青雉身败名裂!
八皇子闻言愣住了许久,才终是露出个畅快的笑容。
“哈!”
若他早知此事,兴许也不会落得这副败犬模样。
凤千舞依依不舍地与八皇子惜别,她眼眶微红地打转回她自己的宫邸。
也是这时得知祈愿的消息,她暗暗咬住了牙龈。
“祈愿……咳!”她忽然咳出一口血。
自从这次回京后,她莫名其妙得了场大病,日益憔悴。
这病来的没头没脑,尤其每当深夜时,深入骨髓的疼,那痛意爬进了骨子里,折磨的她消瘦了不少。
·
第二天,沈青雉像昨日一样,起大早去玄冥学院,却发现马车中只有沈轩宇一人,一问之下才得知,沈婉竹似乎病了。
但,这事儿可就见仁见智了。
至少不管沈青雉,还是沈轩宇,都心明镜似的。
恐怕生病是假,借着生病想要做点什么才是真。
然而抵达玄冥学院时,只见漫天大雪纷飞,正好遇见任天心的马车。
任天心一脸得意地瞥了沈青雉一眼,“呵!”竟然露出个冷笑,好像沈青雉大祸临头了。
沈轩宇蠢蠢欲动,这任天心怎么这么欠呢?欠的让人想弄死她!
就在这时,“任姑娘。”
一个缱绻的,温润的,清澈的声音响起。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中,一只优雅的手拨开了马车帘子。
“是祈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