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确定了那帮人的身份后,知道对方是武警官兵,司南一行人对人民子弟兵的信赖由心而生,后半夜一行人都睡得很安稳。 早上大约五点四十左右,黑暗的苍穹迎来第一缕光线时,睡眠比较浅的盛母就起床烧火做饭了。 大家闻到香气,陆陆续续的起床走出帐篷,发现盛母正在用一口大铝锅蒸着馒头,底下煮着加了绿豆的绿豆粥,煮好后不是叫他们吃,而是叫上盛幼青、盛幼斌姐弟俩,帮忙端馒头、端大铁锅,先给三十米外的武警官兵端去。 “妈,您这是做什么啊?”盛幼青欲言又止。 盛母忍着烫,把蒸得两格白白胖胖的馒头装进一个纱布袋子,还把程薇给她的一袋五斤重的肉干分了一半出来,头也不抬道:“昨天我去看了一下他们的晚饭,清汤寡水的稀粥,里面放点盐就完事,连个下饭菜,能饱腹的吃食都没有,这怎么行。他们都是牛高马大的壮小伙,不吃饱一点,怎么有力气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可是妈,我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多,还是南姐跟程小姐接济我们的,你要是一直给武警官兵送饭,我们吃什么?”盛幼斌右手捂住空唠唠的左衣袖,不赞同道。 盛母忙活的手一顿,半鬓发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妈知道,妈这不是心疼那帮孩子嘛,他们跟你们差不多年纪,因为职责所在,要干那些危险的事情,我要是他们的父母,看到他们那么劳累,还吃不上一顿好的,我一定会心疼死。” 盛幼青姐弟俩一同沉默,无论何时何地,人民子弟兵总是百姓中值得信赖敬仰的对象,而军部士兵要对得起百姓这份信赖,势必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吃常人不能吃得苦,那份坚守坚持,值得每一个Z国人民敬重。 他们无声妥协,姐弟俩一左一右拎着大铝锅,跟着盛母去武警官兵那里。 盛母招呼着盛幼青姐弟俩,把吃食放在他们面前,“各位武警同志,你们劳累一天辛苦了,我做了一些稀饭馒头,你们趁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严宏毅嘴里叼着馒头,回头看向自己带的兵,每一个兵都蓬头垢面,灰头土脸,嘴唇干涸开裂,身形比地震前瘦了十几二十斤,脸尖得跟那些难民没什么两样。 “可以。”程溯铭点头。 嘴里的馒头热热的,带着久违的香甜味道,跟军部为了节省口粮用量,基本不放糖,就简单发酵蒸出来的硬邦邦馒头完全两个样。 战士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手里一左一右拿着大块的酥肉、肉干,不知所措的盯着严宏毅。 杨文涛秒懂:“你哥你嫂子拿多少,我们就拿多少,另外我们再多给他们一些老干妈、前天炸得酥肉、肉干,一样给他们一半。” “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一点心意,也请你们收下。”随后到的杨文涛,把两个肩膀上扛得四袋大米面粉放在严宏毅的面前,凶恶的脸上挤出一抹比笑还难看的笑容。 话又没说完,被司南打断:“严长官,这是我和我丈夫一点点心意,还请您不要推脱,务必收下。” “文涛你真好!”程薇高兴的在杨文涛粗犷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伸出纤细的胳膊帮忙拎物资。 他话还没说完,盛母拿起一个馒头,垫脚塞进他的嘴里,脸上笑的十分和蔼:“嗨,跟我们客气啥,都说军民一家亲,没有你们当兵的,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只是吃点稀饭馒头,又没给你们吃大鱼大肉,算不上违规,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一起上路,你们要打起精神保护我们的安危。” 严宏毅看得心里颇不是滋味,转头拿下嘴里的馒头,神情郑重的向盛母敬了礼:“多谢大姐送的食物,这次我就代替我的兵,向您致以真诚的感谢,下次不要送了,我们有” 当他们一群人到达武警官兵面前,严宏毅他们已经醒了。 程薇则拿着装酥肉、肉干的袋子,跑到席地而坐,或躺或靠的武警官兵们面前,一人分他们一大块炸得喷香的酥肉、一大块肉干,脸上带笑说:“武警哥哥们,不要客气,都吃吧,我还给你们拿了一箱子老干妈,要是觉得嘴里淡,可以夹点老干妈在馒头里,吃着可香了。” 战士们这才向程薇等人一一道谢,将许久没吃过的肉类食物递到自己嘴里咬一口,一张张黑黝黝的面庞上都露出幸福的神情。 他们眼睛里都流露出渴望,但没有一个人出声,都记着部队纪律条令。 程薇看见他们的动作,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偏头看一眼杨文涛。 严宏毅忙站起身来道:“大姐,我们不能要,我们有自己的口粮,上级命令,我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两人从他们的三轮车上抬出两袋五十斤重的大米、两袋五十斤的面粉,外加一箱子司南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上百袋小袋装的各种榨菜出来,两人费力的扛着,跟在盛母他们的身后。 司南见状在程溯铭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我想给那帮武警官兵,送点吃的。” 严宏毅闭了闭眼睛,刚毅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吃吧,不要辜负百姓们的一片心意。” “太香了,我们有多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酥肉了?” “一年半了吧,天天都吃稀饭馒头,偶尔过节才能吃上一罐军用肉罐头,这跟现做出来的肉口感完全不一样。” “这肉干挺有嚼劲的哈,这么干应该能放很久吧?我要留着一天撕一小块下来过过肉瘾。” “瞧你这点出息,这荒郊野岭的,我们有枪在手,遇上野猪野鸡野兔之类的,我们随便打两头都够吃了。” “你说得简单,野猪野鸡野兔是那么容易遇上的?他们跑得飞,你能追上?” “说你笨你还真笨,我们当兵野外训练的时候,哪个没设过陷阱,抓过野物,哦,我忘了,你这小子野外拉练一直不及格,一直拖后腿,就有个名牌大学文凭,懂点军事技术,本来是做文职的.” 司南、盛幼青、程薇帮着盛母给战士们舀稀饭、分馒头,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都露出些许笑意。这年头温饱都成问题,肉类食物已经成为稀缺品,现在能吃上一口肉,堪比活神仙。 这边战士们吃得欢,那边戴着手、铐,眼巴巴看着战士们吃饭的重罪犯们,各种低气压。 他们大多是杀了人,或者是做了其他严重的违法行为,被判处二十年以上刑法的重罪犯。 武警官兵虽然有物资,但不多,昨天晚上就给罪犯们吃了一碗稀饭给他们续命。 他们饿得半死不活,今天早上起来,武警官兵有饭吃,他们却没有,他们心中的不甘、愤怒、怨恨全都露在脸上,却因为戴着手、铐、武警官兵都荷枪实弹的持枪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们有想法也不敢轻易乱动。 当司南给最后一个战士分完馒头,没给罪犯们一点吃食的样子,侧面一个光头,看起来就很凶神恶煞的罪犯忽然站起身来,想吓唬司南。 没想到他刚站起来,司南一个眼神扫过去,看出他的意图,抬腿一个回旋踢,直接把那个罪犯一脚踹飞好几米,冷着一张俏脸呵斥:“罪犯就要有罪犯的样子,给我老实点!别见着一个女人就觉得好欺负!你信不信惹毛了我,我断你的子孙根!” 她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程溯铭给她防身的柳叶手术刀,作势在那光头的腿部划了两刀,朝他竖起一根中指。 整个小树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得看着她。 那个罪犯个子挺高,体重最少也有一百四十斤以上,就这么被她一脚踹飞好几米远,这得多大的力道,或者说她得练多久的体能格斗训练,才能达到如此效果。 刚才那动作,跟女、特、种、兵没什么两样好吗! 一时之间武警官兵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各种钦佩、好奇、探究的目光。 那个被踹飞的光头又惊又怒,想他末世前杀人如麻,什么样的人在他手里,都是以最残暴的方式被他杀害。 现在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就很弱鸡的女人一脚踹飞,他觉得是自己大意了,没有防备才会如此。 他在一帮罪犯嘲哄笑声中爬起身来,捏紧拳头想再次对司南出手,之前拿到最后一个馒头,年纪不到二十七岁,长相清俊的武警小哥,把怀中的步、枪咔嚓上膛,指着他喝道:“黑老三,你想死是不是?给我蹲下!” 黑老三心有不甘的看一眼司南,眼睛充满阴冷之色,很快挪开眼睛,举起被拷住的手,抱头蹲在地上。 这一插曲,让盛幼青对司南刮目相看,无比崇拜,他们回到帐篷区做早饭吃得时候,盛幼青一直拉着司南的手说:“你刚才太帅了!你知道你刚才那一脚,直接踢到了我的心巴上了吗?啊啊啊,司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你怎么不是个男的!你要是男的,我肯定要嫁给你,给你生猴子!” 彩虹屁谁都喜欢听,尤其是被自己的姐妹拍彩虹屁。 司南哈哈大笑着把盛幼青揽在怀里,摸了一把莫须有的胡子笑道:“放心吧爱妃,下辈子朕一定投身成男的,与你双宿双飞。” 一旁烧火热馒头的程溯铭听到这话: 突然有点心塞是怎么回事。 那边还在继续,盛幼青搂着司南的腰身说:“司南,我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把你一身的本领教给我?我也想像你那样,可以很酷很帅的解决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司南拍着她的手说:“不着急,等我们到了石山基地,在那里安顿好,我再教你。” “南姐,也能教我吗?”捡了一堆干柴回来的盛幼斌,把柴放在程溯铭的身边,秀气的面庞认真看着司南说:“南姐,我也想变强!我想保护家人,保护我身边所有在乎的人,我不想一直躲在别人的身后,被别人保护一辈子,成为别人的累赘。” 程薇在杨文涛怀里坐着,扯着杨文涛新长出来的胡茬玩,听到盛幼斌这番话,她心中一震,抬头看一眼杨文涛,从他怀里默默站起来,举手咬牙道:“嫂、嫂子,我也” 司南微笑:“行啊,你们想学我都可以教,不过我只是跟溯名学了一些皮毛,你们要想学正统的格斗防身技术,我觉得溯名、杨文涛他们都会是很好的老师。” 程溯铭揭开锅盖,把蒸好的馒头拿出来,放在盘子上,头也不抬道:“我的防身术就是多练体能、实战对练,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杨文涛站起身,帮他端着盘子说:“程哥说得没错,任何格斗技术技巧,都是建立在一个康健的身体上。没有扎实的身体,学会了格斗技巧,也只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你们要真想学,到了基地以后,每天跟我跑五公里拉练,其他各项体能如仰卧起坐、单杠吊顶、军体拳等等,两个小时起步。等身体练到一定程度,我再教你们格斗防身术。” “啊?要做那么多,那么久的训练啊?”程薇一张小脸跨了下去:“我觉得我.” 盛幼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可以的,我们一起训练,一起努力,终有一天,我们会变成司南那样,保护自己,保护他人!” 程薇到嘴放弃的话,直接吞进喉咙里,苦着脸点头答应,“好……” 早饭他们吃得跟武警官兵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自制的酥肉、肉干比较多,不用节省着吃。 不过他们的酥肉、肉干都是各做各的,味道不相同。 像司南就喜欢在酥肉里放上切碎的姜沫、花椒粒,然后多放鸡蛋液、红薯粉调成糊糊状,加适量的盐搅拌,下锅反复炸两次再捞出锅。 这样做得酥肉金黄带肉色红,炸得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还能咬到肉汁,回口带着花椒粒特有的椒麻香味、去腥的生姜鲜味,配上一些辣辣的辣椒面,不配上一瓶啤酒,都感觉配不上酥肉。 啤酒是没有的,就算有,司南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只能配着稀粥喝,再啃上一分为二,中间夹了榨菜老干妈的‘夹馍’馒头,一顿饭得肚子滚圆。 武警官兵那边还在督促着罪犯们做他们的早饭,离出发的时间还早,司南招呼着大家,把各自的双肩包检查一下,里面要放能够支撑自己三五天的食物饮用水,止血粉、绷带、创口贴、各种治疗痢疾、拉肚子、感冒药、藿香正气水等等药物,一套颜色鲜亮的户外防风衣服、户外电筒、小型户外防身刀具、口罩等等。 她跟程溯铭结婚以后,就养成了随时随地背着这些东西出门的习惯,正如程溯铭所说,背上这些东西,有一天大家失散了,包里的东西能救大家的命。 当初地震之时,盛幼青一家人没有及时抓住包里的食物,在仓皇中拿到两瓶水,一家人分着喝了三天。后来没水了,盛幼青母子三人被埋在废墟下面饿得头晕眼花,那滋味想起来都永生难忘。 司南一提醒,他们都低头检查自己的登山包,确定什么都准备好了,大家这才开始拆帐篷,放回三轮车上,背着背包准备出发。 另一边,武警官兵扎营的地方,严宏毅问那个长相清俊,名叫殷鹏,年纪轻轻就到武警小队长的武警道:“那群人,你怎么看。” 殷鹏将擦完枪的干净小帕子塞进胸口的战术衣兜里,望着东方向正在拆帐篷的司南一群人道:“能大方出手给我们那么多食物,想来震前囤积不少物资,日子过得不错。他们老弱残都占了,还有能力养两只鹅,最重要的是他们看起来实力不错,有情有义,这样的人在天灾后的今天,算是难得,我觉得带上他们一路,不会给我们造成任何负担。” 严宏毅颔首:“你分析的不错,我们后续会收纳不少受灾群众到队伍中一同前往石山,到时候人一多,免不了要请他们帮忙维护次序。” 殷鹏皱眉道:“连长,我们押送着一帮亡命之徒,本不适合收纳民众同伍。万一那群罪犯合伙逃跑,抓民众做人质,我们的工作又会难上几分,说不定还会被民众怨恨,您为什么非要.” 严宏毅摆手道:“这是上级的命令,石山下只有一个小镇,居民人数很少,不过万人,经历这次大地震,至少会死一半以上的人数。剩下的人,除去老幼妇孺,能干体力活的劳壮力不过千人,想要在下一次天灾前把整个基地修建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们必须多动员受灾群众随我们一同前往石山,建造安全基地,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天灾。期间有困难,我们得自己解决。” 段鹏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那帮罪犯端着各种缺口、干瘪不成样的碗类容器类,吃着他们自己做得稀粥,每两个罪犯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手持枪械的战友,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似他们武警镇压着那帮罪犯,罪犯不敢轻举乱动,实际上那帮罪犯都是背着数条人命或毒贩、奸杀女人、贪污犯等等死有余辜的重刑犯,他们的凶狠狡诈超乎人们的想象。 前段时间为了抓住这帮罪犯,他们死伤不少战友,殷鹏他们光紧盯那帮罪犯已经心力交瘁,这要是再收纳受灾群众,还要分神去保护百姓,殷鹏有种感觉,这一路,不会太平。 等那帮罪犯吃完饭,司南他们一行人也收拾好行李,推着三轮车过来。 有几个武警上前帮他们把三轮车推到高速公路上,司南他们没有拒绝,实在是三轮车里载得东西太多,要从高速路下的荒地推到路上去,光他们几个人还是有点吃力,有武警帮忙,那就轻松许多。 武警官兵的物资就轻松许多,每个武警都背了个军用行军包,里面装了战时需要的一切东西,另外有一个木头做得木板车,一个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工地装运水泥的铁斗车,里面装着米面粮油,简单的锅碗瓢盆。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衣服帐篷之类的家庭用具,全都轻装上阵,由几个武警持枪喝令着被绳索绑成一条线的罪犯们轮流推车,看起来不要太轻松。 司南一行人都知道,看似轻松的背后,实际并不轻松,能让这些武警官兵荷枪实弹紧盯押送的罪犯,只怕每一个都是狠货。 为了避免被那帮罪犯盯上,司南一行人走在队伍的后面,尽量与前面的罪犯拉开距离,以免发生意外。 就这样,他们围着高速公路翻山越岭,避开人多的大道走,走了大概五天,期间遇到不少走在高速公路,要去偏远乡下避难的幸存者,或者他们在荒芜的田野、小镇扎营休息时,看到许多在脏兮兮的废墟上翻物资,靠着废墟坐着躺着,眼神空洞绝望的幸存者们,说服他们跟着一起走,人数从最初的一百六十多个人,变成了近三百个人的队伍。 人一多,吃饭问题就很难解决,武警官兵虽然有食物,但只够他们自己吃,所以他们接纳的幸存者,都是稍微有点存粮的幸存者。 存粮不多的,就用劳动换取食物,比如路上遇到大量堵路的山石树木,食物吃光的幸存者要帮忙清出一条道路,方便有推车的人们过去。 有时候在山岭之中,遇上野猪、野鸡、野兔等等野物,也要帮忙去做陷阱,跟着武警打猎充当食物等等。 这天晚上,他们停留在一个靠近高速公路旁的废弃田野之中,不远处是一个房屋七零八落的小村落。 严宏毅派殷鹏带着几个武警先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人在,得知房屋尽毁,没有任何人,他们才在已经很久没有种植过庄稼,长满杂草的大片田地中扎营。 一接受到扎营的信号,司南他们就忙活起来,他们选了一个远离罪犯人群,地势稍微有点高的荒田中停下来,从三轮车上拿出帐篷扎营后,又拿出锅碗瓢盆出来,烧火做饭。 这些天他们尽量低调,吃得跟武警官兵差不多的馒头稀饭,尽管如此,还是让其他幸存者羡慕不已。 司南他们有粮有帐篷,三轮车载了许多物资,每个人的精神身体都看起来十分的康健,跟其他幸存者就寒酸的背个空唠唠的背包,或者干脆用床单被套随便裹一些东西充当包裹,整个人又干又瘦,从头到脚脏兮兮的,长久没洗澡,散发出浓烈的汗臭、体味的幸存者们截然不同,如何不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