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儿虽然服用了假死药,没有心跳脉搏,没有呼吸,状态跟死人无异,但意识其实是清醒的,非但能感知周围的动静,听到人的对话,而且能利用异能,探听人的心声。
因此,皇帝的话就这么一个字不差的,落入了她的耳中,令她的心有如跌入冰窖,寒了个彻底。
原以为皇帝不过是偶尔自私些,大是大非上还是能把握得住分寸,且她与黎舒画也曾为梁国办过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至于丝毫不念旧情,没想到,竟是她高看了这个老皇帝。
“皇上以为,我会在乎所谓的权势地位?”黎舒画冷笑,“我只想让杀害雀儿的人付出代价,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
皇帝皱了皱眉,继续劝道:“这又何必呢?人死不能复生,就是杀了皇后,云雀儿也不能知道了,活着的人该更好地活下去才是,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你却不抓住,将来再后悔,可就晚了。”
黎舒画心中万分厌恶,“皇上,我再说一遍,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要雀儿之死有个结果。”
“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小心朕让你下去陪伴云雀儿!”
“皇上若是如此,那我不介意来个玉石俱焚。”
“你……”皇帝见他油盐不进,竟然还敢当面恐吓他,气得牙齿打颤,面目逐渐露出狰狞,“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黎舒画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毫无惧色。
皇帝越发气恼,心里果真暗暗盘算,该如何除掉这个祸患。
他知道黎舒画在梁国还是有一定势力的,尤其是在军中,所以一定要妥善处理,将他的死编造成意外,令人不起疑,不然将会引起动荡。
床上的云雀儿听着皇帝的盘算,心越发寒了下去。
老皇帝果然心狠手辣啊。
这时,皇后走过来道:“皇上,既然黎舒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咱们下狠手了,索性让他跟云雀儿死在一起,一了百了。”
“可是纸包不住火,这尚书府上下上百人,总会有知道实情的,一不小心就会传到南越去,又该如何处置?”
“那还不简单?全部都杀了,统统灭口,不就没人知道真相了吗?”
帝后二人当着黎舒画的面,开始了“密谋”。
黎舒画听着不由心惊,云雀儿更是差点跳脚。
连下人都不放过,这两人简直没有人性,果然是绝配的一对!
梁国交给这样的人统治,估摸着用不了多少年,就会从内部走向灭亡。
皇帝寻思良久,觉得皇后所言有理,尽管是残忍了点,但比起到时候梁国爆发战争,军队的死伤,这都不算什么。
“来人,这里有奸细混入,立刻调遣禁军过来,将尚书府给朕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护卫正要领命时,外面有个太监匆忙跑来,喘着气道:“启禀皇上,南越国有使臣来访,已经到大门外了,要求尽快觐见。”
“南越使臣?”皇帝吃了一惊。
难道云雀儿已经通知那边了?不可能,从中毒到今日不过两三天时间,没有这么快。
那南越为何突然派遣使臣过来?
“宣他过来。”既然惹已经找到了尚书府来,说明确实有十万火急的事,而且,云雀儿已死,总得有个交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