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领命去了，皇帝又回头一脸阴鸷地威胁黎舒画，“一会儿见了南越使臣，最好别乱说话，要不然朕会让云雀儿入土都没有全尸！”

黎舒画握紧拳头，忍下暴怒的冲动，没有作声。

不多时，外头传来脚步声，皇帝整了整衣裳，坐到主位上，皇后则站到其身侧，望着门口缓步进来的人。

“南越使者段凌见过梁帝。”

“平身。”皇帝微露出点笑意，一边打量这个年纪并不大的使臣，一边说：“在这个地方接见贵使真是怠慢了，只因事出突然，朕一时深感悲痛，不想过于张扬，这才如此，还望不要见怪。”

“岂敢？”段凌微微抬起头来，正要问起云雀儿，却听对方先问了：“不知贵国派遣使臣前来我大梁，所为何事？”

段凌答道：“一来，吾皇得知不久就是梁帝您的寿辰，特命外臣带来寿礼，表示敬意。二来，也是想看看明珠公主，不知她在梁国是否安好，敝国国师十分惦念。”

听他说起云雀儿，皇帝与皇后同时露出了悲痛的神情。

“你来得迟了，今日一早，公主已然因病亡故。”

“什么？”段凌不敢置信，第一反应便是他们在撒谎，“公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且一向身体康健，怎会说病就病死了？遗体呢？外臣要亲自看一看。”

皇帝略迟疑了片刻，大手一摆，让人将里面的云雀儿抬出来。

段凌望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云雀儿，不由双目圆睁，连连后退。

这让他回去如何跟国师交代？

“使者节哀，公主年纪轻轻就病故，皇上与本宫也深感悲痛，可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谁也无法左右的。”皇后站出来，假惺惺地说道。

皇帝附和道：“是啊，朕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派过来抢救了，可还是没能挽救得了，实在是无可奈何。”

段凌陷入了沉思，如果公主真是病死，那无话可说，可倘若另有隐情，他有必要查明真相，再向国师上报。

“请恕外臣无礼，请梁帝准许验尸。”

“验尸？”

一验尸真正的死因必然浮现，那不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吗？皇帝皇后顿时慌了。

“你这是信不过朕？”

段凌直视皇帝，不紧不慢道：“外臣职责所在，必须要确定公主的死因，才好回去跟国师交代，还请梁帝见谅。”

“朕若是不准，你又如何？”

“那外臣只能如实禀明国师了。”

如果真是自然病死，梁帝又何必遮遮掩掩？事情肯定有蹊跷！

段凌如此想到。

“如今南越与贵国交好，本应和平往来，可我国公主却在贵国死的不明不白，梁帝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