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是鬼附体的话,怎么能解释这个林穆然一夕之间有了这样最大的改变,处处和她作对,处处和她为难,还将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 赵妈妈轻轻的劝说道。“夫人这话说得对,这个家被弄的这样天翻地覆的,我想就是老夫人也看不过眼吧!” 一句话,宁氏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说的不错,我们老夫人可是慈悲心肠,向来体恤下人,今天府中一年打扫了几个下人,可真是造孽呀,而这一切全都是那些大小姐惹出来的,你说老夫人会怎么办呢!” 她用力拔下了头上的一支碧玉簪子,“去,把这个东西交给老夫人身边的苏妈妈,将大小姐今天所作所为都透露给她,她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老虔婆让自己用血供养了她这么久,也该有些贡献了吧! 林穆然指挥着下人,把弟弟安置好,一切都安排妥当,已经快到黄昏了,才觉得疲惫不已。 这定安阁不愧是宁氏亲生子住的地方,华美奢侈,处处精致。比青云阁好了不少…… 不过也透着一股子轻浮。林穆然将看不顺眼的东西,都命人给收拾到库房中去。闪舞 然后将林安然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找明目给赶走了,至于怎么安置,是宁氏要烦恼的事情。 林安然有一个小厮,名叫柱子,倒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早早的就将东西给搬了去,说是要在祠堂外守着。 而那徐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找宁氏为她做主。 两个丫鬟,一个叫玉娃,一个叫娇娃,眉眼之中都是狐媚之态,一看就被林安然这浪荡的东西破了身子。林安然这东西……那几分才气,都浪费在这些狐媚子的身上了吧?看看他给这些丫鬟娶的名字! 林穆然也肯定是不会留着的。她们哭哭啼啼的叫着,林穆然也充耳不闻。 既然弟弟来了定安阁,那林安然就算是出来,想要讨回,可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是啊,他原本就该排在弟弟之后,弟弟是真正尊贵的嫡长子,林安然呢?勉勉强强只能算是嫡子。 林穆然见一切都差不多,才嘘出一口气,坐在了床榻上,今天一天事情太多,加上她原本就落水之后身子虚弱,现在还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林诚然当然察觉到了姐姐的疲惫,心中有些不忍。“姐,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这里都安排妥当了。” 他却有了几分精神,今天把宁氏好好的打压了,让他也明白,他的病有些诡异,并不是什么怪病,而是有人下手的结果,那么,就有能治好的可能,只要能找出那些害他的东西! 而且,今天姐姐对她的好,对他的帮助也让他明白,路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处处让姐姐担心。 林诚然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等一会儿让小厨房送些吃食过来,我知道你觉得不好,但是多少也要吃一些。一会儿,太医就要来了,你放宽了心,好好的让他为你看看……切不可这样颓废了,以后你要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自己活着,为我们死去的母亲活着。我们只有过得更好,母亲才会欢喜!” “姐姐我明白了,我再也不会放任自己了,不会再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林诚然郑重的许下承诺。 林穆然微微的心酸,“等一会鼻子再痒的话,切记不要去抓……” “姐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记得用薄荷油的。”林诚然当然明白自己的血是何等的珍贵。若不是真的奇痒难耐,他怎么舍得白白的流淌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一阵骚动之声,“陈太医,这里请!” 这是父亲的声音。 林穆然微微的挑眉,太医可算是来了! 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大公子怎么换了地方?” 林乘风似乎迟疑了一下,“这里阳光充足,更适合养病。” 说话间,父亲已经带着一个鹤发白须的老者走了进来,林穆然低头做婉约状,这个想必就是判定弟弟得了怪病的太医陈子阳了! 林穆然心中不太信任这一位陈太医。如她所想,薄荷油止痒这样的小办法,连自己都知道,为什么太医都不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不是她的疑心重,而是她看穿了人心。 她和弟弟在这林府之中,似乎有一张大网正铺天盖地而来。叫他们慢慢的窒息! 陈太医也看见了林穆然,只是看了一眼,他从未见过此女,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林诚然,脸色平静,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如残烛一般的将死之态。 他倒是微微的讶异了,宰相府的帖子急匆匆的送来延请,他还以为是林诚然撑不下去了。 他快步上前把脉,只见他脉相虽然薄弱,但是却颇为稳定,并无频死之状。 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这一点情绪,没有瞒过一直注意他的林穆然。 林穆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此人很有些问题。打定主意,不管他开了什么方子,都要找人验证过后才能决定用与不用。 林乘风看见他的眉头微蹙,心惊肉跳,“太医,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 陈太医脸色恢复了平静,“并无什么大不妥,只是公子的脉息还是很薄弱。” 林乘风说道,“上次太医开的方子,家人疏忽,断了很久,所以才想着请太医前来,看看他的病情有没有加重。” 陈太医露出几分愠色,“怎么能停药呢?”怪不得他还能坚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