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仍在观看本书的读者,谢谢你们的支持,尤其是etjojo兄,拜谢了! 希望大家把本书推荐给你的其他朋友看,如果能有更多的人看到本书,此心便足! ———— 孙越陵哑然失笑,道:“可是据我所知,戚辽在整个朝廷上,在大明边军中,在锦衣卫系统里面,都是众口称赞的实干将官,他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卑劣之人啊!” 方逸尘闷哼一声,不再答话。?刚才那句话也不过是他的一时之气罢了,戚辽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其实也很清楚,他与戚辽有过数面之缘,两人虽然交情不深,但彼此间还是十分佩服的。 孙越陵又道:“如今这可是搭救刘铎的唯一办法了,我可想不出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来。或者你想得出更好的法子,说来给我听听?” 方逸尘再次闷哼,不服道:“如果依照你的法子去做,他们到时没有放人那又怎样?” 孙越陵摇头叹息,道:“如此的话,我唯有陪着你一起,再次夜闯倪文焕或者是崔曾秀府邸,用刀剑来说话便是了。” 方逸尘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孙越陵笑了笑,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这方逸尘真不是一般的执拗,为了劝说他改变观念,自己也算是苦口婆心,婆婆妈妈了,这一次用刘铎为饵,搅动朝中的风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 脑中正胡思乱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方逸尘忽然叹息一声,道:“好久没来这里了,想不到此处还是如以前一般模样,真是难得!” 孙越陵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慢慢踱到窗边,抬眼看着天边的一抹残阳,不回头道:“这里可是我们关心堂的总堂大宅,当然要小心维护,指不定哪一日我们关心总堂便要重新开张,再次威震京师!” 方逸尘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瞪着他的背影道:“可是据我所知,当年此处被厂卫查封后,闲置了半年便卖给了一个赣商做私产,你又是如何将此处弄到手的?” 孙越陵好整以暇,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个赣商如今已是我们江南联合商社的商主之一,当年我让韩弱水购置这座宅院,就是通过那名商贩出面代理。怎么样,表面上这是那名赣商的别院,其实却是我们风华社在京师的秘密据点,阉党应该想象不到吧?” 方逸尘一抬手,指着他骂道:“你小子真是阴险狡诈,步步为营,果然有厉若冰当年的风范。” 孙越陵听他提及厉若冰,神色一黯,叹道:“我这师尊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为何我多方查探,就是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 方逸尘亦随着他叹息一声,本想就此打住,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有没有听过江湖上的那个传言?” 孙越陵霍地转过身来,厉声喝道:“不可能,那不可能是真的,我师傅不可能会死。”这个江湖传言,他当然是听说过的,传言中说厉若冰为参透‘紫薇斗决’第九重心法,曾孤身一人前往云南,并攀上玉龙雪山之巅,在山顶盘膝打坐达三十天之久,但是此后就再也没人看到他下来过,极有可能是因为过于执着而被冰雪封冻。 方逸尘再次叹息,道:“其实我也不信,怎奈说这话的乃是云南武林中素有威望的‘枪君’段延平,厉老上山前夕还曾与他把酒言欢,共论枪技……” “我师傅不可能会死!”孙越陵兀自喝道,“他功力深厚,行事稳重,若是挨不住了肯定可以及时下山的,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方逸尘点头道:“你说的对。我自然不希望厉老出事,再说了,他对武学虽然热爱,但却不是那种近乎偏执之人,也许他早就下山了,只是没人现而已……” 孙越陵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脸坚定神色,缓缓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而他归来之日,必定是我东林重新崛起之时!” …… 炎炎夏夜,冷月如盘。 黑暗之中,三辆马车拐入了十王府街的金鱼胡同,在一座大宅院的大门外停了下来。未几,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番通名报信后,在府中奴仆的指引下进入了这座宅院之中。 这两人中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袭紫色稠衫,身材略胖,后面那人微微落后半步,身形偏瘦,却是一身黑衣紧束。如果方逸尘在此的话,一眼就能看出,走在后面的那名瘦弱黑衣人分明就是日间偷袭袁天罡成功的萧叔禽。 那名紫衫人显然对此地很是熟稔,不用府中下人提灯照路,一路信步而去,穿过前厅,很快就来到了后院的正堂之前。 大门敞开,灯火溢出,一人从内而出,步至台阶处,拱手道:“吴大人。” 紫衫人回礼道:“深夜来访,实属冒昧,让崔大人见笑了!”他身后的萧叔禽亦是俯身说道:“小人见过崔部堂。” 被他呼为崔部堂之人,自然便是阉党集团中新兴派势力脑,被时人称为“五虎”之的工部尚书崔呈秀了,他眼角瞟向那人,对着紫衫人淡淡道,“这是何人?” 紫衫人踏前一步,笑道:“崔大人莫非忘了,一年前你曾见过他一面的,他便是福建总兵俞咨皋的心腹亲随萧叔禽。” 崔呈秀轻轻“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俞总兵的心腹,进来说话吧!”说完转身朝着堂内走去。 紫衫人和萧叔禽连忙紧随其后,进入厅堂坐定之后,崔呈秀命人端来茶水,淡淡道:“老弟深夜来此,未知有何要事?” 紫衫人见其直入主题,便道:“实不瞒崔兄,我二人今夜前来,仍是为了我那亲家俞咨皋之事。” 崔呈秀轻呷一口浓茶,似乎漫不经心道:“可是为了朱一冯的那道弹折而来?” 紫衫人点头道:“崔兄果然明见万里,我等确实是为了此事而来。”新任福建巡抚朱一冯上任不足半年,便一道弹折将俞咨皋弹到了御前,这事让俞咨皋心焦如焚,朱一冯乃是一方督抚,位高权重,可不比当年的弹劾他的孙越陵那么好应付,所以俞咨皋急命萧叔禽进京拜会其亲家吴淳夫,并托吴淳夫为其在朝中上下运作,务必要将这次的危机化解于无形。 这一次吴淳夫前来密会崔呈秀,就是打算让他想想办法,为自己的这个亲家脱罪。当然,他们也不是空手而来,马车之内早就准备好了数十箱真金白银,此刻只怕已被下人们搬进了崔府的大门。 崔呈秀嘴角一动,道:“不就是区区一道弹折么,你何须担心至此?随便找个御史为其辩驳一番不就可以化解?” 吴淳夫摇头叹道:“这一次恐怕不行了。上次他被孙越陵弹劾,我和倪文焕出面为其辩解,朝中许多言官说我袒护亲朋、行止不端,最后多亏了九千岁魏公出面弹压才化解掉,如果我要是再出面争驳的话,只怕要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御史言官们咬住不放……” 崔呈秀失笑道:“所以这次你希望由我来出面?” 吴淳夫忙道:“倘若崔兄能够帮我这个忙的话,愚弟一定感激不尽!”说罢,以目光示意萧叔禽。 萧叔禽会意,微微俯道:“小人已备下黄金万两、白银一百万两,此刻已命人抬入了部堂府内。” 崔呈秀摇了摇头,对着吴淳夫笑道:“老弟,你我兄弟一场,何须如此客气?” 吴淳夫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那亲家对大人的一番心意,大人万勿推辞才是。” 崔呈秀不再客套,道:“既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接着对着萧叔禽道,“你尽可给俞都督回话,就说只要我崔呈秀在,保证没人能够动得了他一根汗毛。” 萧叔禽大喜,连忙伏地跪拜,道:“如此的话,小的代我家都督谢过部堂恩德!” 崔呈秀摆手笑道:“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 待他们静了下来,吴淳夫试探着问道:“未知崔兄打算如何破解此事?” 崔呈秀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明日一早我便知会倪文焕和袁鲸一声,让他们上折为俞都督辩护便是。如果朝中有人不开窍的话,我自会出面应对。”倪文焕和袁鲸二人皆是崔呈秀心腹,只要二人出面干璇的话,朝中官员自然便会明白此乃崔呈秀之意,那时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跳出来和他作对?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吴淳夫仍有所担心,再道:“如果皇上要深究此事的话,如何是好?” 崔呈秀皱了皱眉头,道:“皇上耽于雕刻,只要有魏公公在,此事断不会呈达御前,你对我不放心,难道还对魏公公不放心么?” 吴淳夫听他如此说,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完全落下,忙到:“岂敢岂敢,一切全凭崔兄做主!”想到这里,又道:“上回崔兄托我安置密云副总兵之事,田大人那里已有回应,说是候到立秋日,等到各地总兵稽考过后,便让他去补了浙江总兵官的缺。” 崔呈秀闻言点头道:“好,你这事办的漂亮。” 吴淳夫亦道:“你我兄弟一场,崔兄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 话语一落,两人同声大笑,值此夜深人静之时,更显嚣狂骄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