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沈元筠被束缚的身影,那依旧被床边架的高翘着的屁股,就隔着玻璃闯入两人的视线。沈元筠还在那床上,前身还被挂着,只是相较于走时完全没有了动作,但还是能看见微微起伏的胸腔,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晕了。 如果是前者,那这孩子的心理素质还真不错。苏贺鄙夷地想着,拧开话筒对着里面说了几句话,“起床了,起床了。”然而怎么叫男孩仍旧没有苏醒,答案便变成了后者。 男人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依旧轻松。倒是周沉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把手里的餐盘放到一边,对苏贺询问着:“需要叫个军医来吗?” 既然都还活着那叫医生干什么,浪费资源。苏贺想也没想就摆手拒绝了周沉的提议,“给我拿盆冰水来,就是让他睡得太舒服了。” “将军,杜若现在对我们有用,最好是劝……”周沉一直都对苏贺的刑讯手段不敢恭维,昨天他也知道沈元筠受了怎样的伤害,栽在苏贺手里有用却被暴力虐死的战俘也不是没有先例。 男人还是打断了他的话,相比起被质疑的不悦,苏贺更多的还是劝周沉不要心急,“我有谱,劝降嘛,温柔一点我知道。”说着,嘴上的弧度又渐渐加深。 他这副表情可半点没有知道了的意思。周沉到底是男人的副官,也确实对于沈元筠没辙,只能劳烦苏贺大驾,最后还是规规矩矩去端了一盆冰水回来,表面上还附着一层冰碴。 “不会来事儿,也不知道拿条热毛巾和新衣服。”苏贺笑着接过那盆冰水,嘴上还要打趣着周沉,周沉就无奈地听着,内心吐槽这种漂亮工夫也就只有苏贺才想得到。 男人将手指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刚摸到就是一股透心凉,手指瞬间带上了被冻伤般的红色,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一手拿着餐盘一手拿着冰水,打开了刑房里面的大门。回头冲着周沉说着:“没你什么事了,走好。” “将军辛苦。”周沉冲他潦草地敬了个军礼,随即又像昨天一样带上房门,在一声门边落锁之后,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人。刑房里虽然有着换气窗,但里面的血腥味和外界还是相较浓厚的。 苏贺观察着宛如死了一般的男孩,两条铁锁牵扯着他失去重量的头,嘴巴仍没有闭合,大概是在张着嘴呼吸,从伤口流出来的血渍弄湿了他整个下巴,如果不是那可怜巴巴的舌头还像一只死狗一样耷拉在外面,这副样子活像吃了人一般。 那被撕裂的衣物布条扔在刑床的一侧,男孩就这样在刑房赤裸了一夜,也变相的睡了一夜,嘴唇被血液浸染得看不出颜色,只能在凝固的血痂之下看到干燥地起了皮,伴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一副可怜的模样。 苏贺在他耳边拍了拍手,沈元筠还是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正常的晕厥还是在装睡,都说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然而苏贺他总有自己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并没有看在男孩晕厥的份上解开他的镣铐,也没有粗鲁地将那盆冰水从头灌下,而是莫名其妙地展现着他不如往日的温柔和耐心。手轻轻地摆弄把玩着昨晚被冷汗浸湿打绺了的发帘。 沈元筠还是没有动静,苏贺倒也不着急,沾过冰水的手从头发移到后脖颈,轻轻地揉搓着,像是在抚摸打趣着一只小狗,看着沈元筠的睫毛微微有了些颤动,便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昨晚是不是睡得很不舒服?睁开眼我就把你放下来。”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教诱小孩子,那带着温热的气息吐到沈元筠的耳蜗,让对方的眼皮反应更具。沈元筠的大脑从闭上眼的那一刻就是一片虚无的黑色,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但都演变成了如雷般的鸣响,一个字也听不清。 那温热的触感越来越近,让沈元筠的意识恢复了些,只感觉那接连不断的雷鸣声逐渐清晰,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能感觉到对方是温柔的。不会啊,自己应该在敌营被那个叫苏贺的禽兽虐待致死了才对,难道是长官来救自己了吗……沈元筠没有清醒,意识仍旧模糊,苏贺一句句的温柔的引导声更让他混淆,眼皮抬不起来,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小声的一句话:“长官……” 他说完这句话还没有喘一口气,下一秒一盆透心刺骨的冰水迎面扑来,“啊!”沈元筠的惊叫都变得轻声细小,冷水打湿了他的全身,湿透的头发如落汤鸡一样贴在头皮上,那冰水如通冰封的利剑刺穿他身体的每一寸感官,男孩浑身不住地打着颤,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取暖,却被仍被束缚着难以解脱。 这盆冷水彻底把沈元筠不现实的意识拽回,被水迷了的眼睛艰难地睁开,眨巴几下才能勉强看清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果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苏贺。 “清醒了?”苏贺语调轻佻地反问着,随手用被撕裂带血的布条给他擦着脸,由于水的浸湿擦掉了下巴的大部分血痂,约等于变相给男孩洗了把脸。 恢复清醒的沈元筠第一件事,最可惜最难熬的就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他无法想象经历过昨天一晚接下来还要在男人手底下过活的日子,倔强的把头偏过,冷的上下唇打战说不出话,只能用怒瞪的方式对弈着苏贺。 苏贺耐心有限,更是被那一句长官弄得消磨殆尽,几次跟着男孩摆动得头移动着擦拭的手,捏住下巴也是想方设法地挣扎逃脱,多番下来还是失去了耐性,冷不防地用另一只手给了沈元筠一个耳光,“全身脏兮兮的,给你擦脸呢,安分一点,老乱动什么?” 对方不收力的巴掌自是很疼,一记掌掴之下就让沈元筠有些耳鸣,再加上反应有些迟钝,不得不老实下来,任由男人摆布着下巴。 蘸水的布条从他的下巴沿着脖子擦到带着血痕的前胸,沈元筠能感觉到男人并非在好心给他擦身子,那带有性挑逗意味的动作坐在他的身前徘徊。沈元筠瞪视着他,声音虽虚弱但毫不掩饰对苏贺的厌恶,“要擦就擦,别摸我!” 自己很少伺候人,小屁孩还不知好歹了。苏贺并没有停下手中揩油的动作,这具身体自己昨天就品尝过美味自是知道他的敏感,手光是接触到皮肤就感觉整个身体在打战,他的手虽然也被冰水冻红但因为常年在各种恶劣环境下征战,早已耐得了酷暑和严寒,已经游刃有余地接机借机着男孩的身体。 抚摸过他胸前因为冰水刺激而立起的两颗乳头,沈元筠立刻敏感地痉挛一下瞳孔紧缩,可是已经无力挣扎本身也动弹不得,那句你又想做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右乳头被夹在两指之间狠狠地掐紧揪蹂。“啊!滚,别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似乎是对男孩前后两句出言不逊的惩罚,苏贺的力度不减,甚至用鼻音哼出一抹笑,视线放到沈元筠难耐的表情之上,右乳头已经被他手毫不收敛的蹂躏挺立得有些充血,同时看着男孩胯下又有了生理性微微抬起的迹象,更加嗤之以鼻,“你这具身体还真适合当个婊子,可惜了。” 可惜了,谁让他不仅是个被李逸德骑过的军妓烂货,还是个有用的军医,如果自己现在急于求成地再用那些暴虐的手段,伤了这双宝贝的拿手术刀的手,用吐真剂催眠药毁了他那全是知识的大脑,周沉估计都要给他甩脸色看了。 沈元筠没有深究这句话,也自然理解不了苏贺嘴里的惋惜的意有所指,只当男人是在变相地羞辱他,咬着牙不服输的回复着:“对啊可惜了,我从了军,受过教育,知道要当一位忠诚的军人。” “呵,”苏贺看他这幅正气凛然的模样,实在滑稽又可怜可悲,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手像是奖励对方说了个不错的笑话一般,停下来对乳头的行刑,“好,军人,你说是就是吧。”又随手摸了摸沈元筠湿漉漉的头,像是在同一条狗对话。 那擦拭完血迹的布条也染上了红色,湿巴巴的再次被嫌弃的扔回地上,沈元筠这么十几分钟下来已经适应了冰凉的水温,只是擦拭干净后那冷得泛紫的唇还是没有恢复血色,跟着呼吸微微打颤着。 苏贺甩了甩手上的水,等待着自然晾干后,转身才拿起给沈元筠带来的早饭,牛奶还是温的,苹果还没有氧化,蛋糕也看着还是那么精致,他拉来一旁的椅子坐到前身被吊起的男孩面前,冲他抬了抬餐盘,“我们军队的条件都很优厚,还没吃早饭吧?别人没有,专门给你带的战俘儿童快乐套餐。” 自己被绑在这里一夜,说得都是废话。沈元筠别过脑袋不想理他,自己这赤裸的模样虽然已经被男人看过,但从他坐着的这个角度联想还是一阵羞愤,也无心再耗费力气与他争吵,自己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 面对男孩的变相拒绝和排斥,苏贺料想过这样的结果,并不在意,还有力气跟他玩执拗跟他对骂,那自然是还不饿。但他既然选择自己来带饭而不是找医生给他推一支营养针,就说明男人仍然还没有对他失去兴趣。 苏贺用一次性塑料叉子缴下蛋糕顶部的草莓,凑到男孩嘴边晃了晃,“你可不能饿死,动不了我喂你,张嘴。”说着,插着草莓的叉子往沈元筠的嘴角死死地怼着。 “我不饿。”沈元筠从前天晚上接了李逸德的任务就没吃得下饭,到现在早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小腹也明显看出饿得空瘪,嘴唇也是没有水的滋润而干涩着,但他还是嘴硬道,“我也不吃狗食。” 好一个君子不吃嗟来之食,看来是昨天的舌头不疼了。苏贺的叉子仍然使着力,快要把塑料柄捏断一般,“你别逼我捏着你鼻子才肯张嘴,这是我儿子三岁喝药才会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