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袋零食和苏贺扎的一大捧玫瑰花,都是当天下午许学名找人送回去的,可是苏贺还打趣开玩笑地拿出来点儿薯片让他回去分给研究所的人,许学名笑着拒绝,足以让苏贺捕捉到对方眼底的那些尴尬和紧张。 苏贺对于许学名是有着知遇之恩的,男人提供完全不用避讳,任他随心所欲的实验场所,和源源不断的实验用品及资源,而许学名一把老骨头了就爱钻研,能给苏贺带来一点医学方面的进步亦或者是生化武器,随他高兴,只要有用,两个人的关系其实更像忘年交的好友。 沈元筠到底是印证了苏贺那句开玩笑的时候说的福薄,回来之后整一个下午都是恹恹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喂他两口饭吃口零食,哄着他玩会儿,结果沈元筠不识好歹的一直都有气无力,弄得苏贺也丧失了兴趣,男人有的是需要自己处理的军务,不高兴的给他扔下两句狠话,随后也就不再搭理了。 等晚上吃完饭回来后打开屋门,看见男孩儿靠着床倒是睡得安稳,送来的饭放在床头柜一样没动,以为还是在赌气,正准备把对方拎起来对着屁股一顿好打,刚掀开被子才发现,沈元筠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摸额头才看出来这是发烧了。 大半夜的,将军的卧室却是亮着灯,周沉穿着睡衣前来,还以为又在做什么妖,就看见苏贺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对着前来的自己点了点下巴,指着床上正挂着水的沈元筠,“死了,抢救呢。”苏贺疲倦的半开着玩笑。 周沉拖着半夜睡醒疲惫的身子,不信苏贺会这么没轻没重,走过去问了医生才知道,也就是个发烧。可男孩儿一直退不下烧来,直接烧到了四十度,就连呼吸吐出来的气都是发着烫的。周围围了四五个医生商量着怎么尽快退烧,看着倒是惊悚。 “他怎么又发烧了?”周沉一直是那个旁观者,却当了不少苏贺的传话筒,虽然能理解沈元筠的处境,但是未免觉得平白给自己增加了工作量的男孩儿太过于的烦,说话也带了点不悦。 苏贺倒是不无辜,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知道是被我操的,还是被我用凉水泼的。”说完看着床上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咳嗽,嫌弃地嘟囔了两句,“真娇贵。” 周沉又翻了个白眼,被苏贺那么虐待不死都不错了,男人有的时候不收敛的要起来,他自己也被弄到过发烧,“将军,我得提醒你,沈元筠归降后就是我们自己人了。”所以你多少也收敛点儿啊…… 男人知道他话里话外什么意思,烦躁的哦了一声,冲着医生群里面喊了一句,询问道:“还能活吗?”能活着就行,在得到众医生说生命无虞的情况下,又啧了啧嘴,“脑子也得保住啊,不能让他烧傻了。”傻了自己倒乐意省心了,只是上面那群人,包括面前这个人可得怨死自己的。 周沉看了一会高烧不退的沈元筠,男孩儿的痛苦的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元筠两个月前就说他同意投降了,您当时说他要养病不放人,结果半个月前人又出事了,现在又发烧。将军,实验进度一直……” “闭嘴吧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苏贺一时间觉得还不如放弃沈元筠这个玩意儿算了,稍微玩玩不是外伤就是内伤,一养轻则三四天,多则又要上月,眼看着战争就要接近尾声,别仗打完了人还病着。 周沉被苏贺堵回去,到底是上下级关系不便多说,随便扯了一件苏贺的军大衣给自己披上,穿着睡衣在这里实在不太得体,下意识的看了看表,随口说出了时间,“都十二点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贺也疲惫的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算了,我去你床睡。”他倒是一点儿不跟周沉客气,还没等对方应答,拉着对方就直接往屋门走,“快点,要不然又睡不了几个钟头了。” “苏贺!你……哎。”周沉无奈的叹了口气,扯开对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却是走在了前面,算是默认了对方的想法。“希望将军您记得,明天我还要替你去视察十三军。”周沉走在前面说这话像是提醒苏贺回去了别再折腾,两人安安生生睡觉。 苏贺哼笑一声,大爷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床上还病重的小狗,随随便便地嘱咐了那群医生们一句,“啊,小孩儿要醒了告诉我一声,我要在睡觉就告诉周副官,叫醒他,别叫醒我。”说完就又挨了身后周沉一眼的鄙视。 沈元筠的烧足足烧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退下来,此事还惊动了他研究所的一些朋友,其中就有许学名,几个专门研究病毒生化武器的生物学家跑来给人治疗发烧感冒,被苏贺半开玩笑半讽刺的调侃着沈元筠人缘不错,也是为了快点把男孩儿治好,便默许了他们的行动。 期间苏贺白天得空的时候,偶尔还会去看男孩儿两眼,想逗逗他玩儿,不管是强迫还是开玩笑也好,沈元筠总是没精打采的,惹得苏贺也没兴趣,连带搬到周沉那里睡了一个星期,别搞不好这正值战争结束的末尾,自己也被传染上感冒。 沈元筠几天没见着苏贺也算是心情好了些,即便每天吃的药都哭得要命,他喝着都甘之如饴。眼看着已经连带着三四天都没再发过烧,今天也没咳嗽两声,即将康复的趋势,他像是个不愿去学校的孩子一般,心情又变得失落。 今天按其他医生说的,是输液的最后一天,苏贺也提前让勤务兵把东西都搬了回来,今晚要回来睡,沈元筠光是想想就害怕得睡不着,“许老师……你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的感冒别好这么利索?”他抓着刚给他换了挂瓶的许学名询问着。 不用沈元筠多说,许学名也看出来男孩儿不愿和苏贺相处,可这提议倒真叫他犯了难,这配药输液打针都不是他管辖的范围之内,苏贺也就是看在情分的面子上允许他留下打个杂,要掺和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些个专业的军医一定第一时间发觉出来。 许学名不知道还怎么想,看着自己委屈害怕到几乎都在颤抖的男孩儿回答,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你就尽量顺着将军的话做就好,我会把你争取回研究所。” 对方这伴随着叹息的语气,沈元筠也听出了希望渺茫,愤恨地咬着下嘴唇,也没有退路,被逼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身为一个在战场上救死扶伤的医生,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病魔战胜,希望自己一病不起。 苏贺在周沉那里每天早上都睡不安稳,他也并不想搬回来挨着一个小暖炉子,得知沈元筠病好倒也高兴,让人随便送了点好吃的,晚上在办公室忙完军务,像是摆脱了老妈子一样,开玩笑似的一拍周沉的屁股,便潇潇洒洒回了自己屋。 本来已经做好了沈元筠半个脑子烧傻了,要把规矩重教一遍的准备,结果刚一开门,就看见男孩儿光着身子跪在床边,见他开门进来了,还对着自己俯身磕了个头,那乖觉的模样倒是令苏贺有些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他顺从,苏贺今天想着能睡个安稳觉还拍到了周沉的屁股,本身就高兴,自然没有太过苛责他,“快起来,感冒刚好怎么还光着身子。”男人大步流星地跨了两步走到沈元筠身前,随手从床上扯下一张空调毯,盖在沈元筠的身上,“没好利索之前,许你披着条毯子。” 沈元筠刚按苏贺的命令跪立起了身,抬起头却又垂了下去,“谢谢主人。”差点又忘了谢恩,他自觉自己就好像那清宫里的奴才,事事都要磕头认罪,奴才尚且还是一份工作,而他身为一条丧家之犬,一个性奴,根本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这么一发烧倒是给烧听话了,也不知道这算是烧傻了,还是吃对了药开窍了,也算让他舒心。苏贺一把把地上又要磕头的沈元筠抱起来,“都说让你起来了。”说着,脸往男孩儿的唇边凑着,“嗯……没有以前香了,全都是股药味儿。” 也不知道苏贺这句话的褒贬含义,沈元筠只管迎合苏贺的动作,却在男人即将附上一吻的时候还是有些的排斥,他总觉得这种带有暧昧的动作会令他不适,“主人,我感冒没好全,别传染……唔!” 苏贺并不理会沈元筠的言语,他可是听了医嘱确认没问题才搬回来的,沈元筠究竟是不愿意还是真的关心他身子是否会传染,苏贺都心知肚明,这乖猫咪没装一会儿就演不下去,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来还是自己调教得不够好。 男人把沈元筠没狡辩完的话彻底堵回了嘴里,一个带有占有欲的强吻不由分说的贴上了他的嘴唇,舌头也在一瞬之间钻入牙齿,与男孩那信任的舌尖挑逗着,不出一会儿,就让沈元筠的脸染上了一抹绯红。 苏贺的亲吻本就勉强而窒息,带有掠夺性,身体自从来到军营就一直有个三病两痛,又备受折磨的沈元筠光是一个吻就已经招架不住,“呜呜!”男孩儿在不自主的口腔中闷喊着,这慌乱地乱动着舌尖,更加激起了男人的兽欲。 “要装乖就装到底,这样才能真的讨我喜欢。”都满足了的苏贺离开沈元筠的嘴唇,男孩还在张着嘴哈着气,带着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贺的胸前,让男人一时间啧了啧嘴,“嘴里也不像以前了,这两天多吃点甜的。” 甜食并不有助于生病的恢复,可在这些方面倒是应了沈元筠的心情,他一向不喜欢吃甜食,可如今吃什么也不是他说了算,只能缩在男人怀里点了点头,如他所愿地装着乖。 可到底是心里不服从,这么多天了苏贺当然看得出来,男人随随便便就能揭开他的伪装,只需要一声在苏贺眼里看来并不大难完成的命令,“屁眼洗干净了吗?别也臭的不能用。” 沈元筠被男人人偶抱着,屁股坐在苏贺的胳膊上,此时被对方带有意味性的颠了颠,确实理解苏贺这是又要想与他性交的意思,瞬间所有的强压着自己顺从的表面全都卸下了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