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点了点头随即走进了急诊室,苏栩虽然不知道苏贺又安排了什么,但看着男人表情微微缓和,他也才缓了缓神,半摸索着朝着苏贺身边的椅子坐去,却被对方一脚踹到屁股上,“还有脸坐呢?” “我……”苏栩被苏贺一骂吓得收缩回了手,只听男人不饶的又是一记狠瞪,“你什么你?罚站。”看着苏贺对自己的瞪视不减,苏栩也骂不出声,只能局促的站了起来,杵在苏贺身边。 靠着椅子坐了一会儿,干完男人交代的命令的周沉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苏贺对着他招了招手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对方坐过来,完全不看一眼身边已经站了半个小时的苏栩。 周沉的手里也拿着几张检测报告,苏贺看着一个个并不友好的数据,眉头皱的也越来越紧,“他这身上合着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了啊。” 苏贺的声音比较大,不像是单单说给身边的周沉,更像刻意说给苏栩听。虽然各项数据并不乐观,但苏栩还算是情绪稳定,毕竟一颗枪子,地下室的五天都挺过来了,这个药对沈元筠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苏栩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视线也放在那些个检查报告上,时不时的被苏贺回头瞪一眼,“又犯贱,眼珠子不想要了?”最后还是多番偷看把苏贺弄得无语,把手里的一沓纸都甩到了他的手里,“看!愿意看就好好看看,看你把人搞成什么样了。” 一张张的报告上写着这里撕裂那里外伤的,到后面发现还有凝血障碍,让苏栩一时有些震惊,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释,“我不知道他有凝血障碍啊,你以前玩他玩出血的时候不也……” “咳咳。”坐在一旁的周沉轻咳了两声提醒,苏栩这才注意到他越解释,苏贺的脸就越黑,立刻闭嘴不再出声,听着周沉又一声教育道,“别再惹你爸生气了。” 苏贺一句话都不想给他这个脑子里面全是屎的傻逼儿子废话,靠在铁板凳上看着在眼前忽闪而过的行人,烦得想抽根烟,刚掏了掏裤子口袋就被周沉摁住,说医院不能抽烟。 甩开对方的手,苏贺站起来准备去走廊里抽,正好急诊室的门又再度打开,出来的是那位抢救沈元筠的医生,三个人立刻凑了过去,苏栩走在了最前面。 刚刚周沉进去喂药的事,让医生对在场几个人的身份多少有了些了解,对着站在最后的苏贺点了点头,“没事,血止住了,伤口也处理好了,只是有点发烧,先留观察室观察一段时间吧。” 医生刚说完,苏栩是第一个松了一口气的,他虽然平时虐待沈元筠虐待的最起劲,但从来没想着要对方的命,更不想年纪轻轻真的背上一条人命,看着医生欠了欠身示意可以探视,他第一个就迈步想冲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被苏贺从衣领后面硬生生地提了起来,腾空迈了几步一把扔回身后的地上,“看着他。”苏贺对着周沉嘱咐道,得到对方的回复后,又瞪了一眼地上的苏栩,头也没回地往观察室里走着。 观察室的门关上之后隔绝了外面的嘈杂,苏贺远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元筠,轻微静静的呼吸着,眼睛紧闭却稳稳当当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慢慢的走进沈元筠,逐渐才意识男孩儿这副样子他看了好多遍,第一次是把他从木马上抱下来,第二次是从枪下捡回一条命,第三次是地下室的那几天,只有这第四次不是出自他手。 沈元筠的左手上还挂着水,胳膊上被棉球胶布包裹着的,估计是刚刚输血留下的针眼,自从他和男孩儿见面,他身上的伤就没少过,只是看着那些不是自己留下的创口,苏贺还是觉得不顺眼。 男孩儿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如果不是被脸还被扇肿,嘴角也挂着伤口,倒还看着又那么几分可爱。苏贺伸出手背往他的额头上摸了摸,确实有些烫,看来烧的也不轻。 医用垃圾箱里还全都是鲜红的纱布,“哎,小可怜虫。”苏贺看着如一个破旧的瓷娃娃般的沈元筠,只说出来这么一个评价,拉开身边的椅子在男孩儿面前坐了一会儿,捧起他的手背亲了亲,“委屈你了,等你醒了,我让他以后对你好点。” 苏贺在里面陪着沈元筠输完手头上的一瓶消炎药,护士过来换药之际,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的苏栩,无语的白了一眼门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沉靠在一旁的墙上,苏栩看男人出来也不敢张巴着非要进,苏贺抬眼一看他屁股上又多了几个鞋印,估计是周沉看他不老实踢的,轻蔑的哼了一声,怪不得现在这么老实。 “滚一边去,不可能让你看他。”看着苏栩对着观察室一会儿抬一下头,最后苏贺烦躁的让他滚,而对方还是伫立在原地往里面张望着,让本就还生着气的苏贺又狠狠一踹他的腿,把苏栩踹得后退几步。 他凑上前戳着男孩儿的心脏,与苏栩对视着,对方眼底那副胆怯尽收眼底,“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最好跟背我银行卡号似的,给我记死了。”苏贺一字一句的说着,每说一句就不留情地戳一下苏栩的心脏。 “这个沈元筠以后你没我的允许不能操,更不能带出去,要是让我发现他哪儿再多出一点伤来,我保证把你屁股打烂。”苏贺毫不掩饰地揭开苏栩的遮羞布,看着苏栩逃避的眼神,讥笑一声放下了戳他心脏的手。 苏贺像是厌恶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边整理着衣服,顺便掏出手机递给周沉让他去结一下医药费,一边接着嘱咐威胁道苏栩:“还有,晚上放了学哪儿都不许去,立刻给我回家,把你外面那群不三不四的关系都给我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那些朋友,苏栩本就扭着的心更是跟着一紧,自己在这方面也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委屈,想到当时他们骂苏贺的话,更是心中不平,“我没想和他们交朋友……”他低着头小声解释道。 却被苏贺一掐脖子,逼迫着昂起了头高抬着脸,“你废物,不代表你老子我废物。”看他这幅没出息不成器的样子,苏贺更是气恼,把他的脸往一旁一甩,“你要是不能给我长脸,光给我动这群歪脑子,以后出门别说你姓苏,我没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苏栩很少这么狼狈,被苏贺一甩甩到一旁的椅子上,只看着面前晃晃悠悠地从面前扔下来一张湿纸巾,“把手上的血擦擦,脏死了。”苏栩瞬间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他那天怎么给苏贺说话好,到底也没看成沈元筠,待了一会儿就被苏贺和周沉两个人一起撵回了家,临走时还听着苏贺在身后威胁他哪儿都不许去,只能回家睡觉。 后半夜苏贺让周沉也先回去了,对方不给他客气,把车钥匙留给了男人,在医院守到后半夜输完了液,正好烧也退了下去,苏贺才把男孩儿裹了条毯子,抱着回了家。 男孩儿在家也反复烧了两三天,一直身体缓不好,尤其是深夜经常反复,苏贺想睡觉被折腾得也睡不着,本来有他一个人烦就够了,可是苏栩这个第二天还要上学的小子怎么也跟着不睡,非要往门边凑,苏贺生气一狠心,让他就守着当门神,有什么事再叫醒他。 本以为苏栩半夜会偷摸回去,知道第二天苏贺去看沈元筠的时候,看到了门口昏昏欲睡的苏栩,才更是气得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好半晌才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句,“马后炮,现在出事了开始装深情了。”后又赶着人回去睡觉。 沈元筠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跌落深深的大海,沉溺的感觉并不难受,反而闭着眼很舒服。 可是半路上他感觉到有人又在后面推自己,把自己往上推,认他怎么挣扎都没用,最后随着身体在梦境中露出湖面,他的眼睛也渐渐睁开,对上的就是一道刺眼的阳光。 阳光太过明亮,让一直闭着眼的沈元筠一阵不适,眼角微微渗出眼泪,滑到他两侧的枕头上,却愈发的不可收拾,像是心底自然掩藏得可怜,这一刻爆发而出。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里,准确的说是又一所固定的牢笼,让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醒来的他没有吱声,头侧过去看着外面的飘窗。 为什么自己还要醒来,什么时候可以死在床上,睁开眼意味着他又要开始永无止境地用身体去伺候人,临晕倒前那种痛苦不管再来多少次他都无法接受,精神更不会跟着麻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元筠微微动了动身子,发现下体疼痛的难以忍受,掀开一看,自己的下面已经被纱布包裹成了一圈内裤,后面依稀泛着红色,估计又是自己后庭渗出的血吧。 伤口的触动和疼痛无疑不在提醒着他那段在包厢里被轮奸的痛苦,身体无处不在被践踏被凌辱,就连手都是脏的,光是被一个轮番来回折腾还不够,他记得那些人打骂他的同时,还把两根鸡巴一起塞到他的后庭…… 越想那眼泪越是汹涌的流着,直到传来一声开门声,让沈元筠下意识的回头,一瞬间眼泪戛然而止,眼中的痛苦取而代之的都是惊恐与害怕。 “你醒了!”然而苏栩却与躺着的沈元筠不同,本来照常过来瞅一眼,结果发现男孩儿居然醒了,让他感觉到莫大欣喜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沈元筠要再不醒,苏贺绝对会揪着他不饶。 看着苏栩一脸笑意地逼近自己,让沈元筠觉得不寒而栗,反而像是猛兽的侵袭,“不要打断我的胳膊,我不是有意要撒开手的。”他还记得苏栩对他的嘱咐,更害怕对方真的履行命令。 苏栩早就不记得自己这句命令,一时间听着沈元筠害怕得声音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他还一边往男孩儿床边走进着,沈元筠眼中还是蛰藏恐惧。 “别过来……求你了别碰我!”沈元筠想要支起身子后退,然而连翻身都没有力气,只能蹭着地下的床一点点地远离苏栩,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床沿,尖叫一声,掉了下去,“啊!” 苏栩也被他这副吓破了胆的模样有些惊到,连连说着:“我没碰你啊,我站这儿不动了行吧?我不碰。”然而还是没能阻止沈元筠的逃蹭,一声跌落地尖叫刺耳的像是男孩儿包厢那晚的惨叫。 随后门又被推开,苏贺闻声走了过来,看见刚刚苏醒的沈元筠在地上疼的扭成了一团,后面的伤口也随着摔落下床,动作幅度太大又开始渗血,男孩儿惨疼地紧闭着眼睛,嘴里却还一直喃喃着:“别碰我,求你了。” 看着身边靠近床边的苏栩,苏贺气的无语又无奈,指着苏栩的鼻子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对方还一脸无辜地摊手解释,“我没碰他,他自己掉下去的!”却被苏贺大骂了一句滚。 把苏栩灰溜溜地赶走,苏贺赶紧把沈元筠从地上抱回了床上,男孩儿都已经疼得面目狰狞,紧皱着眉头,却还是执拗地挣扎着,“别碰我,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