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睹天日的感觉,就犹如地狱中的魔鬼重出江湖,虽然样子十分狼狈,但气势已然绝伦非凡,阿逸这一次没有后手也没有反转剧本的手笔,有的只是一颗不依不饶的决心!
背水一战才能让世人铭记在心,没有壮烈的一腔孤勇,何以说此乃成神之路?
潜行成神非百步,万里之遥岂朝暮!荡决五湖斗四海,归途时来尽沧桑!逸子远见堪卓瞩,天下难得救世人。峰回路转虽常态,酣畅淋漓永流芳。
日上三竿,暖阳近照,却也干不掉萧瑟的秋风,偌大的田园里零时筑起了大台,台子并不大且不精细,看来也没把阿逸的处决放在心上。
来往的人群也来回蠕动,除了马上要见到杀人而带来的悸动,皆是浑浑噩噩的站在外延看好戏,辰逸一个来了不到半月的人,就要处斩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稀奇事。
阿逸被领头刘远押送到台前,身前一块不大不小的砍头台树立在跟前,好吧,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断头台,就是一根被磨平的木桩,药门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地界,有块木头就不错了。
刘远站在身后狂笑:“小子,没想到你今天的死期还是我来执行吧?昨日你不是老嚣张了吗,这会怎么要死不活的?”
阿逸低头不语,细细观察着场上的局面,江鸢也没有来,蔚彩应该是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像,这倒也不用阿逸担忧她的境遇了,故而仔细探查起逃跑路线起来。
狡兔三窟,人有后路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虽然在天尊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有思路总比啥都不知道强吧?
没过一会,禹锦携着蔚彩的手便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眼神阴深的方健,蔚彩似乎不大有精神,多半昨夜辗转难眠,看来她的劝说对禹锦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片刻后,禹锦稳坐高台之上,手上的漆木拐杖在阳光下折射光芒,老太婆冷眼看向几日不见的阿逸,淡淡的道:“辰逸,你可认罪?”
阿逸知道自己此刻是将死之人,人微言轻,故而不应多做言语,故而精简道:“我都站在行邢台上了,认不认罪不都一样吗?”
这话有趣,禹锦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阿逸:“辰逸,若早知今日如此,你当初还要来我药门吗?”
很奇怪,禹锦竟然第一时间没想着下达杀死阿逸的命令,阿逸也不会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故而朗声道:“我辰逸来此从不想沾染是非,一心想要光大药门,奈何门主听信他人谗言,想要致我于死地?”
“呵呵,辰逸,那你杀死我东方师弟时候怎么没有手下留情呢!”方健突然出声落井下石,他绝对不会让阿逸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而阿逸确实杀掉了来监牢讽刺自己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故而阿逸没有反驳,只是轻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人而已。敢问门主,那日我把一切的好处都说明白了,想必直到如今药门的灵石已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吧?”
禹锦为之一愣,其后便是一怒:“这是我药门数万弟子齐心协力的结果,敢问你辰逸要一个人揽下这份功劳吗!”
阿逸摇摇头,望向身后看自己笑话的一干人等,随即转头道:“听说回灵丹又重新调回到了两百灵石一颗?”
“彭”
这话传到禹锦耳朵里更是让其怒不可遏:“辰逸小儿,你敢私自把丹药的价格上调,导致外面一片谩骂说我药门心黑腹烂,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先提起来了!”
“辰逸,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药门万年声誉就要被你毁于一旦!来人,把辰逸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方健也是拍桌子怒吼一声,把发现阿逸违规的功劳一股脑放在自己身上。
阿逸看着刘远举起的大刀有些胆颤,随着他走来的脚步越发眯紧眼帘,但脸上却是十分的镇定自若,扬声道:“门主可否听我辨析一言!”
刘远看了看禹锦的眼神,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嘀咕道:“将死之人胡乱开口!”
这他妈的有你说话的份吗?阿逸眼中寒芒深敛,尽量平静道:“方健师兄根本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只是以为我扰乱药门声誉,其实不然,我此举是要让药门长期得利!”
迎着禹锦无比怀疑的眼神,阿逸轻笑一声道:“门主你想,我把每一颗丹药都细心包装,外人都能够知道这是回灵丹中的精品,只要人们熟悉这种丹药并且感受到它的完美之处,灵石岂不是唾手可得?”
“一派胡言!”方健哪里不知道阿逸的此番做法的原因,但他更知道禹锦思想保守,一定不想看到药门声誉败坏,没想到辰逸查找问题如此刁钻,让他防不胜防。
“我方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辰逸擅自修改灵石价格,可曾把师尊放在眼里!”方健此言掷地有声,一顶欺师灭祖的帽子扣在阿逸头上密不透风,着实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