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争锋在即,苏家把砝码压在鹿原宗这边,而阿逸是联系苏家的唯一渠道,即便阿逸也是半灌水响叮当,但谁能知道苏家和阿逸的关系呢?
故而阿逸本应有些地位的,加上鹿梳的维护,阿逸随处耀武扬威惯了,哪知今日着了羽柚的道?
忍善站在阿逸身前,另辟蹊径道:“宋长老护徒弟可以体谅,但我大哥乃是鹿宗主引荐来此,若要定夺也该是东帆宗主金口玉言,莫非东帆宗主管不了神剑宗?”
“哪里来的番僧捣蛋,佛家的人手太长了些!”宋霸顾左右而言他,他们的东帆宗主自然管得住神剑宗,但想不想出来主事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忍善回头看了阿逸一眼,那意思是在埋怨阿逸不和他商量便大张旗鼓的上山,然后又转过头去到:“宋长老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吧?”
到底是忍善,阿逸看着他这一副厚脸皮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那啥,宋长老哦,你自己交的徒弟学艺不精,受了伤还来找我的麻烦,你真不觉着脸疼啊?”阿逸站在后面一顿讽刺,那样子是真不怕宋霸逼出失心疯杀人灭口。
“你!”
宋霸胸口起起伏伏好半晌才咽下这口气,指了指阿逸道:“小子,你真以为是有苏家撑腰我就不敢动你吗!”
阿逸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我辰逸别的本事没有,狐假虎威最为拿手,宋长老可曾见识到了?”
“大哥!”忍善又回头挤眉弄眼,小声道:“够了够了!”
宋霸气的眼冒金星,他何曾受过小辈这般羞辱?故而气得眼冒金星破口大骂道:“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孤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阿逸的脸逐渐阴沉下来,沉声道:“宋长老,你会为你今日所言付出代价。”
“就只能由你辰逸嚣张,由不得我师傅戳戳你的痛处,好不要脸的东西!”祁宏武恨死了阿逸,劈头盖脸的为他师傅助长威风。
“逸子,我们先撤,从长计议。”二哥上前一步,把手搭在阿逸的肩膀上,他也知道孤儿这个词语已然激怒了阿逸。
“大哥,先走!”忍善也在后面劝解,毕竟敌众我寡不能贸然动作。
阿逸在心中一次次默念清心咒语,眼中满是对宋霸的狠辣意愿,握拳良久才往后退却一步道:“宋长老,羽长老,今日辰逸得罪了,告辞!”
“哼!”
宋霸也确实不能将阿逸抓起来关进牢房,毕竟还要给东帆和鹿梳一个面子,故而见到阿逸服了软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场但见硝烟便转瞬即逝的战争就这般瓦解,但在阿逸心中却埋下了一根,阿逸明知这是羽柚借刀杀人的计策,却也不得不把心中怒火分担给宋霸尝尝。
在下山的路上,忍善察言观色道:“大哥,成大事者不应无端树敌,心中怨念当加以忍耐,不可使其占据心智,方有决胜之机。”
阿逸如此聪慧,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为人处世,当无愧于心,心有不甘怎能无视?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阿逸背负的仇恨已经太多,万不可多做忍受了。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
故而阿逸撇向忍善,缓缓用手臂挽住忍善的肩膀道:“你是想说,让我处处忍耐,就如你的名字一般,忍,才善良?”
忍善自然看出阿逸心中极为不悦,但当下想要跟宋霸叫板,岂是小打小闹?
“椅子,听二哥一句劝,二哥在神剑宗盘踞已久,宋霸此人行事缜密,若是他发现你对他有仇恨之心,他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我们便只能由他施为。”
二哥也是想要息事宁人,毕竟他见到的世面与阿逸还是颇有代沟,他虽想为阿逸做些什么,却不得不掂量自身的本钱。
阿逸摆摆手示意二哥不要掺和此事,只是看着忍善道:“和尚,给我个不做的理由,你这般畏畏缩缩毫无见地,帮着鹿梳带我去鹿原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大哥不信我?”
“那你就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阿逸此刻双目圆睁,紧紧的箍住忍善的脖子,给足了他压迫。
忍善合实双手,闭目顿足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半晌才睁眼看向阿逸道:“大哥心中知晓宋霸只是被羽柚利用,只因宋霸一句话便要死磕到底,敢问大哥若是我,如何自处?”
“我会一心一意出谋划策,断然不会像你这般推三阻四!”
闻言,忍善叹息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大哥被一言激怒,那明日是否就要复仇?大哥心中魔衍暗生,岂能听之任之!”
“宋霸说我无爹娘生养,是你你能不气!”
“小僧也无父无母,宋霸所言非虚,又能如何!”忍善也微微提高了声音,一语道透真机,却又缄默了三分。
“行了逸子,别发脾气了。”二哥在一旁听着两人争吵,心中也是不太好受,谁又不是孤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