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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亲王却在尼姑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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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南隅的铁云庵不甚有名,是京城无数寺观庙宇中极为寻常的尼庵,孤寂、萧瑟、平淡、清静,信众不多,时而有之,人们若谈起寺庙,没人会谈及铁云庵,人们即便去铁云庵烧过香,也不会留下多少记忆,因为,这个尼庵毫无特色,实在太平常了。

怡亲王喜欢的就是这份平常,没人知道他与铁云庵的瓜葛,也没人知道他与铁云老尼的瓜葛。仕途凶险,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太懂了,因而,即便大权在握,春风得意之际,也不敢或忘随时可能降临的飞来横祸,这是他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是一处极为隐秘的只有他一人知道的避难所。

从骨子里,怡亲王只信自己。他对管统丁说的“信你胜过信自己”,从某种层面上来看,只是说说而已,这可不能怪他,人这东西太会变了,有时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呢,难道还能信别人么?!

想不到,还真派上了用处,当稍稍嗅到些微凶险时,他便带着几名死士,藏进了铁云庵。如今,怡亲王安安稳稳地潜伏在铁云庵里,看来,自己在铁云尼姑身上压的宝是压对了呀。

二十年前,怡亲王驻守嘉峪关,记得是夏天吧,他带领几十名武功高强的卫士去黑山打猎,在黑山悬壁长城下的一处密林中,目睹了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凶杀案:

林中杨树上拴着三匹马,另有一匹马,脖子中了一箭,倒在血泊中,三名鞑靼大汉手握长刀,正在林中追杀一名年轻尼姑,尼姑左肩已负伤,浑身鲜血淋漓,虽手握长剑,奋力拼杀,却已动作变形,有气无力,只听得当啷一声,尼姑的剑被鞑靼大汉的长刀磕落,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众大汉正要上前砍杀,恰逢怡亲王带众人赶到,见鞑子行凶,大怒,一声断喝,众卫士飞身下马,一拥而上,将三名鞑靼大汉做了,救下了尼姑。

尼姑倒在地上,已神智不清,怡亲王命亲随将她伤处包扎停当,带回嘉峪关,将她安置在关内的白云庵养伤。

隔日夜,怡亲王换上便服,独自一人去白云庵探视。

在白云庵接引室,尼姑虽面色苍白,却已能起坐自如,当下合什长揖,道:“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怡亲王道:“不客气。”

尼姑约摸二十七八岁光景,颇为清丽,目光淡定,长着个略长上翘的下巴,看来是个坚毅倔强、敢作敢为的角色,却又显得沉稳练达,彬彬有礼,一望即知,决非泛泛之辈。谈及身世,汪然出涕,原来,尼姑法号铁云,自幼父母双亡,与其妹白云尼姑在酒泉城紫竹庵出家,鞑靼商人扎根哈喇在紫竹庵进香时,看中了白云尼姑,趁人不备,将白云尼姑抢走了。铁云尼姑得知此事后,便四处寻找妹妹,找了半年,总算在玉门关附近的三十里铺子,找到了鞑靼商人扎根哈喇,她向扎根哈喇要人,扎根哈喇道:“老子供她吃好的穿好的,她不要,成天板着个脸,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三个月前,臭就自杀啦,老子将她抛在戈壁滩上喂狼了,你来了也好,给老子做小吧。”铁云尼姑听了大怒,当场拔剑,将扎根哈喇刺死了,当时,哈喇身边只有一名保镖,挥刀拦截,哪里是铁云尼姑的对手,铁云尼姑只出了三剑,便卸下了保镖的一条胳膊,她骑上快马,夺路而逃,不久,保镖叫来三名鞑靼杀手,骑上快马,尾随追来,在黑山悬壁长城下的密林中,铁云尼姑的马儿中箭倒下,于是,就发生了怡亲王看到的那一幕。

怡亲王问:“小师傅,伤好后有何打算?”

铁云尼姑道:“听说鞑靼商人家族的势力极大,遍布河西走廊,贫尼在甘肃是不能呆了。”

怡亲王道:“本王给你推荐一个地方,不知你喜不喜欢?”

铁云尼姑道:“哪里?”

“北京。”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贫尼又没有熟人,恐怕难以立足。”

怡亲王道:“这些统统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本王就能搞定。”

铁云尼姑眼中掠过一丝疑忌,道:“多谢施主美意,不知施主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助贫尼,贫尼乃一芥出家人,早已心如死灰,看破红尘,实在有点消受不起呀。”

怡亲王道:“不必客气,救人即救己,或许,本王也有求小师傅救助的时候呢。记住了,从今往后,我帮你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做得到,本王就在京城给你建一个尼庵,让你有个清修静养的场所。”

铁云尼姑道:“贫尼能做到。”

怡亲王道:“本王不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从本质上来说,本王更像是一个商人,付出是要有回报的,如果,有朝一日,本王遇到了危难,小师傅,你能出手相救吗?”

铁云尼姑不假思索,正色道:“贫尼这条命是施主给的,若施主有难,贫尼理当拔刀相助,同舟共济,请施主放心,贫尼决非胆小怕事,忘恩负义之徒,贫尼向我佛如来发誓:若出家人铁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即便死后,也将永坠地狱,万世不得超生。”

怡亲王瞅着铁云尼姑毅然决然的神色,瞅着她那个倔强的下巴,微微颔首。

数月后,京城西南隅的一处废祠,被一个神秘人物买了下来,过了两年,一座不大不小,中规中矩的铁云庵,就呈现在芸芸众生的面前了,铁云庵的主持,自然是不苟言笑的铁云尼姑。

事隔二十年后,铁云庵总算派上了用场。

一个月前,怡亲王带着白脸曹操、三步倒竹叶青、毒蜈蚣孙老二等人,悄悄躲进了铁云庵。他庆幸自己留了这一手,若是没有这个安全巢穴,也许自己早就成了阶下囚了。

捕快们在四处设卡盘查,线人帮的徒子徒孙在角角落落挖掘线报,而怡亲王却躲在铁云庵的后院悠闲度日昨天,他得到一个线报,说是刑部抓到了“怡亲王”与大管家管统丁,还真让他乐了好一阵子,竟然傻到了将替身当成了真身,还自以为得计呢,这些个捕快,真个是蠢到家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假戏真做,想引诱自己显身呢。怡亲王从来不敢轻估对手,即便在最顺风顺水的时候,他也会作最坏的打算。

三天前,雷伟将一封书信,交给紫云庵的随喜师太。说是怡亲王夫人赴青海流放途中,托人送来一封书信,要我转交给你,请务必将该信由寺中僧尼转交铁云庵的铁云师太,以免被捕快探知,累及师太,多有不便。

随喜师太面对着这封书信,有些怵惕不安起来,这封信,送还是不送呢?她思忖了整整一天。

怡亲王是罪大恶极的钦犯,已下在死囚牢中,夫人及眷属已流放青海,她知道此事轻重,看看,连四大金刚之一的雷捕头,都不敢去铁云寺送信,却偏生把此事兜在自己头上,若被刑部得知,断乎没有好果子吃,恐怕要牵连入罪。

不过,若不去,自己也太不够意思啦,亲王夫人与己交厚,是个难得的信徒,曾数次重金捐助紫云庵,帮尼庵度过了劫难。自己理应在她危难之际,为她排难解纷才是。如今,却连送一封信的事,都前怕狼后怕虎起来,实在说不过去,夫人还处处为自己着想,叮嘱要派庵中尼姑去送信,不要自己去,真是考虑周详之至啊。

因事关重大,随喜师太决定拆开书信看一看,若是一封造反作乱的信,就把信烧了,刑部追查起来,自己则一口咬定,没见过这封信,这种死无对证的事,谁也说不清若是一封无关紧要的信,这信是要送的,做人要厚道,不可有事有人,无事无人,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种事是做不得的。

看了信之后,尽管此信如谜语一般,费人猜详,不过,究其大意,是一封报平安的信件,没有戾气,显见得不是一封造反作乱的信,可以送。

随喜师太是个功德圆满的高僧,她觉得,既然送信有可能会牵连入罪,这封信,也不能让门徒染指,应该由自己去送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经过一天的内心挣扎,在第二天上午,随喜师太悄悄去了一趟铁云庵,笑迷迷地将此信交到了铁云师太手中。

接着,这封信自然就转到了怡亲王手中。

信是以怡亲王夫人的名义,写给铁云师太的,信中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写道:

连日暴雨,洪水汤汤,忠仆护主,不幸身亡,家产荡然,一片汪洋,人迁西域,家人无恙,师太俗家,筑在高岗,波涛虽恶,未能遭殃,官府救灾,抓粮度荒,沾沾自喜,居功自大,各处关隘,通畅如常。

书信的意思是:灾祸降临,忠仆管统丁,一心护主,已为亲王捐躯王府的家产已抄没入库亲王的妻妾子女均已流放西部边陲后八句的意思是,亲王勿虑,捕快丝毫未怀疑抓到的怡亲王是替身,因此,如今亲王的处境十分安全,如洪水来临时,建筑在高岗的家宅一般,未能遭殃并且,捕快已将替身当成了怡亲王,以此居功邀赏,自鸣得意,各处关卡,已撤去盘查,通畅正常。

亏得雷伟,一位赳赳武夫,竟能以亲王夫人的口吻,写出这么一封暗含机关的书信来,可见得他是个粗中有细的利害人物。

怡亲王读后,悲愤交集,怒火中烧。

家产为官府抄没,妻妾子女被流放边陲,真乃奇耻大辱。同时,铁血忠勇管统丁的惨遭不幸,更让他既悲且痛,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啊,像这种忠心耿耿、坚贞不渝的忠仆,如今,上哪儿找去!

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只要本王能逃出京城,就一定要向瓦刺借兵,纠集旧部,带兵杀回京城,夺取皇位,报仇雪恨。”

捧着书信,他心绪烦恶,揣着一份沉甸甸的伤痛,蜇居在卧室中,不见任何人,蒙头大睡,茶饭无心。

翌日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他感到饿了,这才起床,穿戴洗漱,吃了晚饭,天已黑尽。

他记起了一件事,让白脸曹操去一趟方丈室,请铁云师太到书房来一趟。

一会儿,铁云师太来到怡亲王的临时书房,书桌上点着盏红烛。

铁云师太合掌一揖,道:“阿弥陀佛,王爷有何吩咐?”

怡亲王道:“也没啥事,只是想问一下,拙荆的这封书信是谁送来的?”

“紫云庵的随喜师太。”

“是她吗?没搞错吧?”

“是她当面交给贫尼的。”

“哦,看来她精神还挺好的呀。”说是这么说,灯光下,脸色有些变了。

铁云师太颇感纳闷,道:“菩萨保佑,随喜师太一向健旺。”

怡亲王打个哈哈,道:“健旺就好,健旺就好,真难为她啦。哦,本王只是心中挂念,随便问问,也没旁的事。”

铁云师太起立,又是合掌一揖,道:“阿弥陀佛,既如此,贫尼告辞了。若亲王有事,尽管吩咐,贫尼自当效犬马之劳。”

言毕,转身离去。

怡亲王心中一惊,暗忖:这事要糟。

他藏身尼庵前,曾叮嘱雷伟,一般情况下,千万别到铁云庵来,若要传递消息,可将书信转交随喜师太,要求师太务必派可靠门徒,将书信送给铁云庵的铁云师太。

看来,雷伟未将事情交待清楚。若是,捕快盯上了随喜师太,自己的藏身之地就暴露了。如果,捕快一时大意,并未派人对随喜师太全天候蹲守跟踪,尚有补救办法。

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让随喜师太消失。于是,他命白脸曹操将随喜师太做了。

当日深夜,白脸曹操去紫云庵结果了随喜师太。回到铁云庵后,他怕怡亲王担忧,向亲王禀报,随喜师太的事已办了,办得很顺利,而返回途中,有夜行客跟踪的事,却略去不说了,他以为,既然已甩脱了跟踪,就没有说的必要。

怡亲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看来,捕快并未对雷伟夫妇去紫云庵烧香,产生怀疑,不然,白脸曹操去办事就不会那么顺利,至少,会有一番周折。怡亲王这才宽衣解带安寝了,脑袋一着枕头,便呼呼睡去,一觉睡到大天白亮。三天来,他总算睡了一个囫囵觉。

清晨起来,便走出卧室,在园中踱起步来。他右掌中转动着两枚玉胆,骨辘辘作声,内心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每逢遇到伤脑筋的事,他总爱一边掌中转动玉胆,一边寻思破解之法。

两枚玉胆是用上等和田玉打磨的,圆滑光润,是祁连山太清观的太虚道长送他的,说是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要他好自为之,做人处世,宜圆润收敛,切忌飞扬跋扈。怡亲王十分宝爱玉胆,已把玩了有四十来个年头。

信步庭中,神清气爽,掌转玉胆,沉思默想,白脸曹操始终在他身后两三丈远处跟着。

铁云庵的后院,松柏参天,郁郁葱葱,前些天下过雪,园中白雪皑皑,松柏枝叶上也复盖着冰雪,挂着长长的冰凌,今日阴霾,寒气森森。

怡亲王却一点不觉着冷,卡嚓卡嚓,踩着园中冰雪,恍惚觉得,有如当年,在嘉峪关外的戈壁滩上巡视边关,身后谋臣如云,武将如雨,是何等的气势煊赫,不可一世,在自己鼎盛时期,大有囊括天下,包举宇内之势,可惜,当断不断,坐失良机,如今手中兵权散尽,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今昔对比,真可谓恍若隔世啊。

正在感慨之际,突听得,噼叭两声脆响,手中的玉胆竟无缘无故破碎了,碎成了四块,其中两块,掉在冻得硬梆梆的地上,又碎了一地。怡亲王吃了一惊,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玉胆破碎,是否在暗示着灾祸即将临头了呢?他呆若木鸡地盯着手中残剩的两块碎玉,叹了口气,将碎玉丢弃在园路旁的灌木里。

怡亲王本就生性多疑,此刻,更是心惊肉跳,立即想到了最近这些天发生的那些人和事。

首先是雷伟。他是自己暗中重金收买的捕快头目,前后算来,已有五个年头,别看雷伟表面上是个火爆刚烈性子,其实,粗中有细,办事极为谨慎稳重。而且,是个实在人,不来虚的,一旦投靠在自己门下,便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了。不像铁面神捕乔万全,不知他心里想些啥,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要他办事,有些难,是个油煎枇杷核儿一般油滑的家伙,自己阅人无数,却始终看不懂他,此人城府太深,不可捉摸,稀疏眉头下,那对骨碌碌转动的小眼睛,不知在想些个啥,也许,今世没人能看得懂他,一个看不懂的人,当然是个不可信的人。

难道,这些年来,捕快没人对霹雳先锋雷伟有所察觉么?

怡亲王有些吃不准了,尤其是像铁面神捕乔万全这样的角色,那对锐利之极的鹰眼,深不可测,别人看不到他的底,他却似能洞察一切人间隐秘,能骗过他一时,莫非能骗过他五年么?这事看来有些悬乎,只要雷伟稍有异样,乔万全针对他的后着,便会层出不穷,之后,雷伟所有的举动,都会暴露在乔万全的视线之内。

其实,雷伟是不经查的,只要稍稍往下查一查,就会露馅。

再说,又有何人能经得起捕快彻底侦查呢!

只要被捕快盯上,你所有的弱点都会被挖掘出来,就连上溯三代祖上的案底,也会抖漏出来。世上没人能幸免,除非你压根儿没干过坏事。

怡亲王曾叮嘱雷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通过随喜师太送信。

这封信,该送么?

雷伟送信的目的是告诉自己,刑部捕快深信不疑,怡亲王已成了阶下囚,案子已经了结,城门关卡对怡亲王的盘查也已撤销,是离开北京的时候了。

假设雷伟已被盯上了,那么,雷伟送信的这一举动,就是一着臭棋,是一着斟酌了半天,推敲出来的,一着臭不可闻的臭棋!真可谓是愚蠢之极呀。

接下来的一切,全糟了,也许,随喜师太、铁云庵、铁云师太已都在捕快的暗中监视之下。白脸曹操去紫云庵暗杀随喜师太,事情办得很顺利,不等于捕快没盯上紫云庵与铁云庵,只是盯得还不够紧,如今,随喜师太被杀,便会激起捕快进一步的怀疑,要真如此,铁云庵如今已危如累卵。

一念及此,怡亲王激凌凌打了个寒噤,于是,他回头向白脸曹操做了个手势,白脸曹操一晃,就窜到了跟前,问道:“王爷,怎么啦?”

怡亲王道:“昨晚,你去紫云庵行刺,顺利吗?”

白脸曹操道:“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说实话!”怡亲王见白脸曹操眼神闪烁,有些不对劲,便厉声逼问,目光咄咄逼人。

白脸曹操呐呐道:“当我办完事,出来时,发觉身后有人跟踪,后来,我就钻入小巷,甩掉了跟踪者。”

怡亲王卧蚕眉打结,那双苍老的眼睛凶光四射,追问道:“为何不早说!”

白脸曹操道:“在下怕,怕王爷担忧。”

怡亲王仰天浩叹,跺着脚,道:“国友啊,你真害死本王了。”

白脸曹操道:“王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想偏了。”

怡亲王见白脸曹操一脸尴尬状,便安慰道:“本王知道你是好心,可好心有时也会办坏事,得,啥也别说了,咱们赶紧走人。”

“这,这就走?”

“现在不走,就走不了啦。”

白脸曹操道:“行,王爷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咱们这就走。”

忽然,柏树上有人笑道:“想得到美,想走就走,哪有这等美事,总得把账算算清再走吧。”

怡亲王大惊,白脸曹操拔出长剑,将怡亲王拦在身后,对着柏树喝道:“来者是谁,有种的给老子下来。”

柏树枝叶一阵簌簌响动,积雪冰凌纷纷坠落,只见一人手握单刀,从树上倏忽飘落,来人正是巫山潜龙巫灵杰。

白脸曹操自然认得,惊道:“是你?!”

巫灵杰道:“笑话,不是老子,难道是鬼!”

白脸曹操依旧愕然,道:“不知巫爷到此有何贵干?”

“贵干?嘿嘿,算账。”

“算哪年的账?”

“陈芝麻烂谷子的账就算啦,算也算不清啦,要算就算新账。”

“你有没有搞错哟,在下没欠巫爷的账呀。”

“老子是为焦公公来要账的。焦公公说,他在阴间,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托了个梦给我,说是你白脸曹操奉怡亲王之命,带着竹叶青等人,杀了他的保镖,当着他的面,将厨师与小李子折磨的死去活来,逼着焦公公写下了绝笔书,派老子来,专门向你们算算账。”

这时,园中两侧厢房的门悄然推开,闪出四条汉子来,长得高矮胖瘦,奇形怪状的四条汉子,手握兵刃,蹑手蹑脚,向巫灵杰身后包抄过来。

白脸曹操与怡亲王装作啥也没看见,怡亲王道:“你不是来算账的,是来找死的。”

巫灵杰冷笑一声,道:“找死?谁找死还真不好说呢,要你命的人太多了,说不定,柳三哥已经到场了。”

怡亲王心中发虚,惶顾四周,囔囔道:“放屁,尽他妈的虚张声势。”

巫灵杰道:“连老子都能算到你藏在这儿,老子就不信,柳三哥会失算了。”

白脸曹操道:“巫老爷子,在下真有些搞不明白了,你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巫灵杰道:“有捕快说,抓住的怡亲王是个替身,他们当真的充数交差了。可真的怡亲王他们没找着,要老子帮个忙,相帮找找。我听说,怡亲王夫人与紫云庵的随喜师太交厚,还曾捐巨资为紫云庵修庙呢,怡亲王的钱,从来不会白花。在这节骨眼上,会不会师太将怡亲王藏起来了?将男人藏在一个男人不到的地方,真是个好主意,怪不得连捕快都找不着了。于是,老子昨夜潜入紫云庵,想去探个究竟,却不料,晚了一步,随喜师太被一蒙脸杀手刺死了,老子跟在杀手身后,想去查个究竟,人家一个老尼姑,念经烧香,与世无争,你杀她造孽不造孽呀。大约蒙脸杀手发觉了,钻入一条黑咕隆东的小巷,溜走了。后来想想,杀手跑掉了,可他跑的方向是铁云庵,看来,紫云庵确实有古怪,那铁云庵会不会也有古怪呢?于是,老子一个老早,就悄悄掠进铁云庵,盘查起来,结果,还真巧了,哈哈,奇巧碰上了老狐狸在溜湾呢,给老子撞了个正着。”

怡亲王道:“人是找着了,可你的命却要没了。”

此时,四条汉子已成合围之势,巫灵杰也已发觉,他精神抖擞,毫不怯场,呼啦啦单刀疾挥,一式夜战八方,神完气爽,一条刀弧,在身前身后,画了个圈,护住周身要穴,道:“谁的命没了,还真不好说呢。”

话音甫落,便纵身而起,不管不顾,虎跳鹰翻,疾向怡亲王扑击,身形起处,连发三招,横扫千军,刀劈华山,白猿献果,力猛势沉,刀声呼啸,一开打便是拼命招式,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一心一意要杀了怡亲王,为焦公公报仇,显见得,巫灵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白脸曹操暗暗吃惊,忙上前拦截,使出浑身解数,接了巫灵杰三招,当当当,刀剑相磕,火星四迸,震得白脸曹操虎口隐隐作痛,心道:巫老爷子刀头好重,若是与老爷子单打独斗,凶多吉少。

白脸曹操边奋力拆招,边呼道:“王爷后撤,此地凶险。”

怡亲王只退后了三步,沉声道:“要活口,不要死的。”

与此同时,身后的四人已冲了上来,他们是三步倒竹叶青、铁塔金刚高镇江,滚地快刀蔡小虎,毒蜈蚣孙老二。

四条汉子各执兵刃,加入战团,将巫灵杰团团围住,五人合围,巫灵杰即刻险象环生。

可巫灵杰死不卖账,依旧困兽犹斗,苦苦支撑,三步倒竹叶青打得不耐烦了,托,跳出战团,将手中宝剑插入鞘中,从怀中取出弩机,就要放箭。

怡亲王喝道:“竹叶青,本王要活口。”

竹叶青道:“王爷,知道啦,我又不要姓巫的性命,这次射的是麻醉箭,将他麻翻了,你想干啥就干啥吧。”

怡亲王道:“好极,射吧。”

众人听得,齐地往四周撤了三步,竹叶青扣动扳机,弩箭飞射,咻咻之声不绝,巫灵杰刀撩掌劈,猫跳猴闪,接连躲过六箭,第七箭闪避不及,射中肩头,啊呀一声,手中单刀,当啷落地,只见他眼睛发直,踉跄了两步,轰然倒下。

怡亲王命白脸曹操道:“将姓巫的拖进草堂。”

柏树林中有个厅堂,名为“草堂”,厅堂宽畅,四壁画着五百罗汉,墙角堆放着箱柜杂物,是怡亲王二十年前命能工巧匠修造而成。如今,怡亲王常在此堂静养打坐。

白脸曹操与滚地快刀一人提起巫灵杰一条胳膊,便往草堂拖,竹叶青面有得色,紧跟其后。

怡亲王叫住毒蜈蚣孙老二与铁塔太岁高镇江,道:“老二、镇江,你俩赶快从边门出去搞两挂马车,如边门有人看守,出不去了,就赶紧回来,咱们再想办法如搞到了马车,院子已被捕快围住,进不来了,万不可硬闯,赶快管自逃生去吧。”

孙老二长发披肩,满脸胡须,除了怡亲王,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道:“王爷,咱们一起走吧。”

“不,本王年事已高,行动缓慢,与大伙儿步行走,反要误事,快,去把马车搞来,本王这就走。”

“是。王爷保重。”

“老二啊,快走吧。若本王真有个三长两短,务必为本王报仇,杀了柳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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