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子的脸孔高耸入云,这座著名的石像便是安夏拉布尔老城和新城的分界点,月之子乃沙漠国度的开国君主,几百年前,月之子带领这片土地的人民反抗帝国的暴君,他联合了贝克群岛的金王和垂尔森的女王,残酷的战争杀死了整整一代的年轻人,最终帝国灰溜溜得退回了本土,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个有着迷人微笑的金发少年驱马踏过这座著名的石像,少年骑着纯白色的高头骏马,他腰挂长剑,一身精致轻便的皮甲勾勒出他高大健硕的身材。新城,亦或是老城人们口中的贫民窟映入眼前,空气中怪异的臭味钻入少年的口鼻,那一瞬间他就闻到了粪便、烂菜、腐肉和蛆虫的味道,少年呛得几欲呕吐,他拽过自己的披风掩住口鼻,不动声色的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悠然前行。
一个月前少年的父亲来信,命令家族中,十二至十八岁的年轻子弟统统前往安夏拉布尔,金发少年和几个符合年龄要求的堂兄弟从家族封地赤岸堡出来,在距离安夏拉布尔尚有几天路程时,他驱马先行,提前一天到达,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就快到了,少年告诉自己,转过前方的臭水沟,他的马踏过一片被猪的屎尿糟蹋过的烂泥地,他终于看到自己的目的地,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头棚子,棚子里坐着许多肮脏蛮汉,一片觥筹交错,这正是一个所处可见的小酒馆,草棚外是一片烂泥地,尿水和泥巴混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干干净净得走到里面去。
少年翻身下马,他华丽的靴子直接踩在烂泥地里,那匹纯白骏马也是极通灵性,它自己寻到马槽前,几只进食的驽马摇着耳朵乖乖让出位置,纯白骏马嚼了一口草料然后尽数吐光,想必对伙食不太满意。
金发少年踢走门口碍事的木桶,声音惊扰到几个愤怒的男人,他们回过头想要咒骂,但是当他们看到少年全身甲胄和佩戴的长剑后,明智得闭上了嘴。少年无视酒馆里那些对他惊恐或者疑惑的目光,他可以理解他们,毕竟他身上的丝绸披风如此显眼,缎面光滑洁净,比十六岁处女的皮肤尤过之不及,如此穿着的人不应该单独出现在新城的酒馆里,
“您要点什么,大人”一个打扮还算得体的男人擦着手小跑来:“请您这边坐”说着他指着角落里的桌子,他看起来像是酒馆的老板。
“不了,我有想坐的地方”少年绕过大片空着的桌子,径直走到酒馆最中央的位置,这里坐着几个高大的汉子。“伙计们,让个位子可好”他将脚踩到凳子上,微笑着问道。
桌子上的人围着一个黄脸男人,黄脸男人仰头看着金发少年:“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光鲜亮丽的小伙子,我的手下愚昧无知,可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可我的腿酸得很,还有点饿,就想在这坐一会,想必你们会帮助我的,我说的对吗”少年把玩着手里的剑:“况且就算我能答应你,我的剑也不能答应,它可是比我还饿,想切块人肉来尝尝,你们的肉卖吗?”
黄脸男人看起来很愤怒,他紧紧握着拳头,不断地喘着气,发着抖,整个人仿佛烧得沸腾的开水,他斜起眼角看着金发少年,周围的手下纷纷站起身,将金发少年团团围住。
过了一阵,最终黄脸男人松开拳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很勉强,紧绷绷的笑容,他无言得让出位置,在手下的拥簇下走出酒馆时回过头,眯着眼睛狠狠盯了金发少年一阵。
酒馆老板亲身上来服务:“请问这位少爷,您来所为何事”他恭恭敬敬道:“您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一大半,您不会真的是来喝酒的吧”
“你猜对了,我真的有点饿,随便给我来点吃的”少年甩出一枚金币:“不过要老鼻涕给我端上来”
“老鼻涕?”酒馆老板疑惑道,:“你还认得老鼻涕,他现在在后院劈柴,早不跑堂了”
“那就请他再端一次盘子吧”金发少年笑道:“我想您不会反对的吧”
金发少年趁着时光细细打量起酒馆,这里比记忆中大了不少,看样子经营倒是有善,地面铺着结实的红色石砖,桌子也是结实的木头制成的,擦得透亮,比想象中的要干净许多。不一会儿,一个跛子一瘸一拐得来到酒馆内,他把手里的大餐盘放到金发少年面前,然后吸了吸鼻涕,转身就要离开。
“老鼻涕”金发少年叫道:“你怎么瘸了”
“没什么”老鼻涕显然是不想说更多的话,敷衍道:“请您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