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提尔你快出来啊,出来面对我,你怕什么呢,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整个密林地全部被封锁了,你乖乖的出来”哈沃克扯着喉咙呼喊着,树叶也因为他的吼声而颤抖:“看见我的斧头了吗,我把它磨得锋利,保证会给你个痛痛快快的死法”
哈沃克依然游荡在山岭之中,他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对于提尔的经历他本有几分同情,但是他在巨鹿神殿动刀兵的行径让任何人都有杀他的义务。
巨鹿神殿是神圣的,作为侍奉巨鹿神的地方,它已屹立在通天橡树下有着成千上万年的历史,在巨鹿神的注视下,无数生死攸关的决定在神殿中诞生,可以说那里就代表了密林人的历史,即便在是在帝国第一任皇帝:亚历山德罗一世皇帝攻入巨鹿盆地之时,他也不敢违背密林人的传统,带着武器进入神殿内。
哈沃克已经不记得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了,他迷迷糊糊得行走在荒郊野岭中,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便直挺挺倒在地上,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比格森的喊声。
醒来时是在一间小石屋内,整个世界悄然无声,他慢慢睁开眼睛,屋内的轮廓慢慢浮现,最终不再虚幻,变得真实。他可以看到屋顶随风摆动的风铃,轻巧的声音慢慢充斥整个房间。
他能感觉到自己盖着厚厚的毛毯,毛毯下的身体汗水淋漓,他晕乎乎的扭了下头头,虚弱的动了动身子,疼痛悄然而至,又迅速得传遍他的全身,他想抬抬头观察下,脑袋却像是和枕头粘在一起。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来的?哈沃克开始回忆起一切,哦对了,他想起提尔在巨鹿神殿内消失后,大酋长和诺克斯德鲁伊安顿好尚处于昏迷中的大德鲁伊,便点齐人马,开始搜索整个巨鹿盆地。在那之前他头一个冲出神殿,抓起自己的斧子冲出神殿外的空地,虽然他并不知道提尔到底使了什么障眼法以便自己逃走,但他发誓在拾起斧子的那一刻看到了提尔,他的表哥扛着那个变成长吻熊的弑亲者,钻进了夜色中的森林,白色的长发在他的周身乱舞,像一盏萤灯在指引着他。
回忆和现实交替,他伸出手像抓住那道随风飘散的白色长发,手臂却忽然无力,全身发软,每一个动作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他的脑袋开始砰砰作响。眼前一黑,哈沃克再次陷入沉睡。
时光变换,转眼就到了白天,他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火炉前的一口锅子中传出食物的翻滚声,比格森拿着一只大勺子不断从锅子里捞吃的,他吃的急切,烫到了自己嘴唇,哈沃克不禁笑出了声。
比格森是父亲的血侍卫乌拉德的长子,父亲和乌拉德同岁,他们一同长大一同习武,后来并肩杀敌。
哈沃克和比格森如同两人的翻版,他们亦是一同长大,虽然没有正式的声明,但所有塔兰氏族的人都知道待到哈沃克继承氏族酋长之位,比格森就是他的血侍卫。
听闻他的笑声,比格森不禁一愣,他仍下勺子来到哈沃克眼前:“你终于醒了,哈沃克”
哈沃克在他的帮助下坐起身子,巨鹿保佑他的身子不再疼痛也不再无力。比格森打开了窗户,哈沃克吸了一口蜂拥而至的冰冷空气,觉得再次重生一般,浑身充满了活力。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睡了很久”哈沃克用力搓了搓脸,吐出满口浑浊的口气。
“你连续几天绷紧神经,吃的不多,睡得也很少,透支了自己的身体,你发烧了,浑身烫的厉害,只能在附近找一户人家修养”
哈沃克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从小他就是同龄人中最强壮的那一个,六岁时他就能挥动父亲的双手斧,十二岁时他就能独自杀死野狼,虽然那是一只幼狼,他喜欢展示自己强壮的身体,即使是风雪交加他仍会敞着胸口,他从不知什么是生病,更不知什么是所谓的透支身体,他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
“不要摆出那副臭脸,越是强壮的人,生起病也越是严重,我最近可真倒霉,连续照顾了两个病人”比格森掏出一个酒囊:“我得检查你是不是真的痊愈了,来把它干了”
哈沃克一下拔开木塞子,熟悉的烈酒味冲鼻而入,他陶醉得欢呼一声,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醇厚的羊奶烈酒入喉,像一滩燃烧的火苗,顺着脖子一路烧到了胃里,让他浑身打了个颤。
酒过人清爽,潮红泛上了哈沃克的脸庞,那股用之不竭的力气又再次属于他,哈沃克不禁痛快得高声嚷叫一声。
比格森帮着他穿上了衣服,那些衣服被仔细得浆洗过,指间触及,还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冰凉。背起自己心爱的斧子,他又变回了那个强壮的年轻勇士,他们向石屋的主人告别,顺着林中人踩出的小径,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