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帝帐下熊姓老将沉吟了一瞬,又指向另外几处地方。
“靳家军应该会在这几处地方的中间汇集,而这几处,便是极大可能敌军汇聚之处。”
卫明目光严峻,显然在思考应对之策,没有阻止老将分析,自然是觉得他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老将见其他人没有反对他的意见,皆为满面严肃地盯着地图,显然不是在思考应对之策,便是想继续听他分析,于是他便继续说道。
“也正是因为他在秦国军民心中的威慑力,秦国老皇帝才回多次想夺他兵权甚至要了他的命,但是这秦国老皇帝恐一时半会夺他权利造成秦国动荡,便想一步步削弱他权利,岂知计划位未成,本该壮年的皇帝竟然突然驾崩。”
卫国老将说完,总结一句。
“这也是他秦国命数已到,亦然是我大卫之机。”
卫明沉吟一阵,问道。
“依雷将军所见,秦国人城门紧闭,城中粮草可以撑多少时日?”
那老将思考了一会,道。
“此城虽然地处高处,但是旁边亦有多座高山连在一起,且水草优美,城中有暗河流经,粮食丰富,依臣所见,若我军没有应敌之策,此城城门大关,守到援军到来绰绰有余。”
卫明目光在地图上徘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眸色深沉,如一湾深潭,看不眼底。
他心道。
“这天下绝对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总有办法破敌。”
破不了,自然是前人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毕竟带兵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于是卫明又接着问道。
“靳明杰召集大军,最快多久汇集完毕到达此处?”
“按正常速度,快马加鞭一月应到此处。”
另一小将回答。
情况不容乐观,若是继续拖下去,拖到敌军援军到来,必然胜算不大。
这是此时营帐之中众位将领同时想到的一句话。
账中气氛也因此又是严肃了几分。
怎么破敌?如何破敌?如何尽快地破敌?
卫明一双剑眉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右手不知觉地把手指抵在下巴之上,托头开始思考起来。
他想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动作保持得久了,肩膀有些酸痛,于是卫明肩膀动了动,便是想抬起头来,他无意之中看到帐中老将因为天气干旱,吞了一口口水,显然干渴难耐。
卫明突然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抬起头,望向营帐外。
“这天是否已经久不下雨下雪?”
月亮高挂天空,万里无云。
老将眼睛一亮,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冬日里本就干燥,这里的气候更是,下雨下雪实为罕见。”
难道——
老将心中狂喜,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卫明手指在地图上划过。
“既然断粮不可行,那就断水。”
老将抚掌。
“妙啊。”真不愧是他们陛下。
老将在心中赞叹一句,虎父无犬子,陛下真有先帝当年风采。
“人若不吃东西,可以撑个十几天,但是若是缺水……”
卫明冷峻的眉眼不带一丝感情。
“传令下去,派几个擅长勘测地理的前卫去山上考察,一经发现有可能流到城内的河流源头,全部派兵堵死。”
他就不信,断了水源,这城门还能紧闭。
“务必以最快速度勘测,雷将军,你经验最为丰富,此事由你去办。”
“诺。”
雷姓老将欣喜地抱拳领命而去。
熊飞昂看着老将出了营帐外,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摩拳擦掌。
“这他娘的秦国龟孙子,直接正面来打不愿意,就缩在鬼壳子里。要是他出来,俺老熊一个打十个,定打得他哭爹喊娘。一天到晚躲在那‘龟壳’之中,还一副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真是气煞俺老熊了,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一次这么憋屈的!”
帐中诸位大将听完他抱怨,皆是忍俊不禁。
这熊飞昂一向如此,派兵打仗哪能都是真刀真枪来?
能不费一兵一卒才是好事。
毕竟,哪个小兵,都是肉体凡胎,有父有母之人。
要不是他打架厉害,凭他这个性子,怎能做到将领之位?!
旁边一将领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
熊飞昂转头,疑惑地问出声音。
“我说兄弟,你拍我做甚么?”
旁边本想提醒他的人嘴角抽搐,算他傻,怎么会认为他能听得懂暗示?
果然,熊飞昂下一句话就明显把卫明给得罪了。
“嗨,我就是佩服咱陛下这性子,万金之躯说上战场就上战场,一点都不摆架子,妹妹被抢了就直接抢回来,一点都不像先帝。”
就先帝那性子,讲究以和为贵,多少年了,秦国屡屡骚扰他大卫边境,都只是自卫反击,大仗都不打一个的,若非先帝时候到处兵火战乱,估摸着以先帝那个性子,只怕也不会真去打仗,哪怕他本人领兵本事甚是厉害。
然而,本来想夸夸人拍下龙屁的熊飞昂明显就是拍在龙腿上了,卫明听完,脸色一冷,整个主帐顿时气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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