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四十分钟,梁姣絮甚至都不知道梁谌安能不能牢固的记住她写的那些注意事项。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散发在骨子里的个性,是不会因为记忆的缺失而忘记。
就带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境,梁姣絮带着梁谌安赶鸭子上架,背着沈微生偷偷去上朝了。
沈府马车在皇宫附近颠簸的驰行,而车内,梁谌安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顿了一下身子,后知后觉的才抬起迷蒙的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梁姣絮。
长呼一口气,梁姣絮心里有点欲哭无泪。
想着只有五岁智商的安安独自面对朝堂斗争。
不害怕是假的,但也只能去面对。
梁姣絮颤抖着双手帮梁谌安整理了头发,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
再来之前,她想过一些问题,比如沈微生为什么要和梁谌安同程一辆马车。
其次,徐知爻为什么会给沈微生手铳,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巧合,充满了预谋。
可偏偏沈微生醒来之后只言片语都未曾提这件事。
以梁姣絮对沈微生的了解,他的性子没理由让他忍气吞声的憋着。
如果他都不着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酝酿着什么大事。
这便是沈微生,心眼不大爱记仇,一朝把身翻,立刻就算账。
只是徐知爻那日身负重伤对自己的所言又不像是作假。
不管怎么说,这其中的蹊跷太多,梁姣絮不敢轻易相信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沈微生对太后步步为营怎能不防,梁姣絮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只是万事总有百密一疏,心存歹意的人远远多着呢。
可要是,设计这一切的并非是想要人性命,只是想把城府玩出精髓,来者不拒,就连太后也不过是他棋局的一子呢。
这般想着,梁姣絮的脊背已经生出薄汗。
必须让徐知爻明白事情并不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有失误,才可。
驴蒙虎皮,只要足够像。就一目了然了。
梁谌安的一句话打断了梁姣絮的绮思,语气淡淡:“大哥哥,你…为什么在抖?”
梁姣絮深吸一口气,心里泛起苦涩,摸着梁谌安的后脑勺揉了揉,这才自顾自的说:“哥哥,如果你清醒着,凭着你的身手,肯定知道伤你们的那伙人是谁。可…你终究是变成了这副模样。”
梁谌安手指缠绕在自己的发丝上,呆呆地看着梁姣絮,只是傻笑着。
这般看着梁谌安,梁姣絮更心疼了。
有气无力的扬起手,梁姣絮继续帮梁谌安整理衣领。
“没关系。我猜到是谁了。”
“凶手是谁,根本没关系,也一点都不重要。”
梁姣絮快急哭了,只是对梁谌安道:“哥哥,你想想北信候,榭夫人,那么多穷凶极恶的人,这个家里怕是没人能护你,在想想那些大臣,还有你的仇家。再看你现在这身板儿连玥儿斗不过,今个早上还哭鼻子…”
“你难道就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
梁姣絮垂着头,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