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悲凉。
可梁姣絮始终没看见倚靠在角落里的梁谌安顷刻间愣住了,阴沉着眸子,若有所思。
暂且不说沈微生对他称呼上的差错,就凭他这一番言辞恳切。梁谌安想不到他到底想铺垫什么?
梁谌安眨了眨眼睛,只是笑着安顿梁姣絮:“安安不傻,哥哥不是跟我说好了玩过家家嘛。怎么一脸不开心呢。”
梁姣絮心死的默认了,这般想着,她已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周围。
接着,梁姣絮才极度认真的看着梁谌安,心里搜刮了一下,也是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勉强鼓励道:“我说这些并非是我有善心,我只护哥哥你一人,北信候府是生是死和我们无关。”
正是因为此刻的梁谌安什么都不知道宛若孩童,梁姣絮才敢这般坦荡的说出来,深吸一口气,她径直道:“哥哥,喂你枇杷之时,我心里便有了计策。抓住你和沈微生遇难的这个机会,让北信候再也翻不了身。”
“如此这般,你才有活路。”梁姣絮仿佛有了执念,又呢喃道:“退后一万步来讲,徐知爻我也绝不放过。但这罪名安在他身上,便也不能让窗户纸捅破。左右都是心知肚明,为何不让他的所作所为,变成我们复仇的捷径。”
梁谌安一直在玩自己的衣角,就跟没听懂似的。
少年一脸天真,眸子四处扫去,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同时这种眼神落在梁姣絮眼底,却充满了刺痛。
梁姣絮看着他,暗自伤神,却只能故作轻松继续道:“但是放在和太后一直有纠葛,帮太后传递消息,想要通敌卖国的,榭夫人身上。这就是机会。”
梁姣絮语气急切而痛苦,仿佛被逼到了绝境,最后的反抗。
梁谌安顿了一下,竭力压住心中的戾气。
便是他,也有如此想法,却在纠结。
眼前的男人,却……
他到底是谁?沈微生的脸,姣儿的身体?
虽然看起来跟不可思议,又或者是他真的疯了。
可梁谌安明白,凭借着他这么些年跟梁姣絮并肩作战的默契,即便是有怀疑,可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这和之前在沈微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嫉恶如仇,傲慢,正直完全不一样。
梁谌安甚至又回想起在停尸房的时候,沈微生不假思索的叫着他‘哥哥’。
还有,姣儿被他禁锢时,对他们过往毫无记忆。
难道…这真的是老天爷给他开的玩笑吧。
梁谌安最终决定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终归,他骗了所有人。
他早就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如果这次是真的,他愿意…
梁谌安继续傻笑着,对梁姣絮安慰道:“安安并不是无知幼童,安安会好好听大哥哥的话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站在御前两侧。
在沉重的威严之下,每个人都竭力的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就会遭殃。
而梁姣絮更是有点感慨自己扮演沈微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
在诸位的商榷之下,扬州之行定下日子,三天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