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辛酸的往事一

龙振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爷爷的房里已经关了灯，他喝了几口凉开水，又洗了个冷水澡，才上床准备睡觉。可是眼睛虽然合上，脑子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联想到近来发生的种种，脑海里的问题越积越多：街上的猫狗鸡鸭鹅兔有什么来头？猫脸人、猩猩脸和猪嘴巴跟它们又是什么关系？电影院为什么会出现恐吓性的语言？奇怪的符号、爆炸的楼房、歹徒的打砸，还有龙山楼的大火、长寿街上无辜的尸体，莫非真的有人藏在阴暗的角落指挥着这一切？看来灾难临头并不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作为一个龙城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胡作非为、阴谋得逞？

随后他又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西施，这个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糍粑店老板，为什么一会儿失踪，一会儿又跑到龙山路上去干坏事？难道……

一个天气睛朗的星期日早晨，他正在家里温习功课，常宁突然跑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说状元坊有一间糍粑店开张了。当时不理解他为啥这么点小事也如此的大惊小怪。因为在当时，“糍粑”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个相对陌生的食品。

常宁卖弄地将手中的纸包晃了晃：“这就是刚从那里买来的。”

他尝了一个，马上便被它那甜、软、糯的独特风味吸引住了，连赞：“好吃，好吃。”

“来。”他鬼鬼地一笑，然后又附在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

青春躁动的心弦被叩响了，他脸上一阵发热，惊喜地问：“真的？”说罢就跟着他一起去见识见识。

半路上碰到了茵茵，一问，才知道她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糍粑店顾客不多，还没进门，常宁就指着柜台后面一位脸孔清丽、身材窈窕的姑娘介绍说，这就是老板施小西，人称糍粑西施。

“小帅哥，要买糍粑吗？”她带着清脆的笑声走出柜台迎了上来，一对俏眼光波闪闪。

他顿感心跳加速，拘谨得不敢直视。

“我买五块钱。”茵茵递上一张票子，间接给他解了围。

“好。”西施答应着，夹起糍粑往纸袋里装，眼睛却不停地朝他的身上瞟。

回去的路上，常宁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问：“没骗你吧？”

他点点头。没想到如此隐秘的动作却给茵茵发现了，她那尖酸的话语让两人哭笑不得。

“小帅哥，要买糍粑吗？”她把西施的嗲声学得惟妙惟肖，随即又用刻薄的口吻挖苦道，“你们两个今后一定要注意喽，买糍粑可以，只是千万不要被她迷住了。”

“哎哟，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俩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常宁对她的说法表示不悦。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有什么心思我哪知道？”她说完转过脸去，偷偷地笑了。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以后我俩买糍粑就把你叫上，好不好？”他巧妙地后发制人。

她不说话了，脸上却流露出一种特有的惬意与满足。

从此，他们经常一起去买糍粑，就算有时偶尔忘了事前通知，也往往会在路上碰到，就像今天这样。

一天夜晚，三人偶然路过糍粑店，发现浑皮皮兄弟两个站在柜台前跟西施说话。

“买糍粑。”矮小委琐、肤黑如漆的浑皮皮将几个硬币抛了上去。

当啷，硬币落到了台面上。西施捡起来仔细瞅了瞅，说：“这是假币。”

“假币？谁敢说是假币？”浑皮皮旁边的浑厌厌皮球似地弹起，恶狠狠地叱问道。

“我。不信可以拿去鉴定。”她沉下脸来，“我再也不会上你们的当了。”

“污蔑，污蔑。”老羞成怒的浑皮皮眼睛露出邪恶的凶光，短尾巴一翘，忽然抖出一只黑色布袋，张开袋口叽哩咕噜地念了几句咒语，台面上的糍粑便嗖嗖地被吸进了袋中。

“哈哈，马上又可以打牙祭了。”他捋起袖子，露出骨多肉少的爪子，提起鼓鼓囊囊的布袋，得意洋洋地大笑，“再见。”

三人见状大怒，呐喊着一齐冲上去挡住他俩的去路。

“抓贼呀，抓贼呀。”

由于天生腿短，惊惶失措的兄弟俩没跑几步便摔倒在地，爬起后再也顾不上已经脱手而去的布袋，一溜烟跑了。

三人走进店内，常宁将布袋放到柜台上：“以后小心些，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

“天杀的蛮蛮妖，强盗，流氓。”被吓得脸色惨白的西施涕泪交流地向他们哭诉。

“他们明摆着就是犯罪，你应该去报警。”茵茵给她出主意。

“没用的，警察说蛮蛮妖不属于正式居民，他们管不了。”她哭得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