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非常事件五

“主要是怎么教？教什么？要学的东西很多，可是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年，这个矛盾怎样解决？”

她还想再问，见父亲进了杂物间，只好罢了。

不太一会，她便把菜全都做好了，一个红烧鲤鱼，一个瘦肉炒辣椒，再加上炒豆角和西红柿蛋汤，热气腾腾地摆满了一张餐桌。

杂物间内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她皱了一下眉头，叫道：“什么时候了，还干这干那的，吃饭。”

父亲答应着，出来坐在餐桌旁，看着丰盛的晚餐，称赞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这水平开个饭馆完全不是问题。”

“你以为我愿意呀？妈妈经常不在家，你又一天到晚窝在店里，我不做饭谁做？”她把盛好的饭放在父亲面前，又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眨眨眼睛，带着几分风趣道，“辛苦了，尊敬的校长大人，这两天得好好地给你补充一下。”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程玉峰乐呵呵地笑着，“你们做学生的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说实话，到底累不累？”

“怎么不累？不过，再苦再累我们也会坚持下去。”

“那几天难受吗？每天晚上能够睡几个钟头？”他盯着女儿的脸，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你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懂。”她心中陡然一惊。

“是装作听不懂吧？脸上的青春痘，还有那见不得人的胡子，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忍住笑，说完划了一口饭。

“你们都知道了？”她喝了一口西红柿汤，问道。

“别人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反正瞒不过我的眼睛。一定是服了什么药，对吧？”他仍旧瞅着女儿不放。

“这事与龙振无关，药是成宇的，但也不能怪他，大家自愿的，要说责任，我们六个人人有份。”她迎着父亲的目光，坦然笑道。

“龙振是班长，班里有事他当然脱不了关系，你和成宇都是班干部，怎么说也得分担一部分责任吧。”他板着脸说道。

“学校是不是要处分我们几个。”女儿陡然增添了一丝忧虑。

“处分谈不上，不过这种想法确实值得警惕，大道理我就不说了。”父亲的脸色很快和缓下来，“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看，菜都凉了，吃饭。”

饭后，父亲进了卧室，茵茵洗好碗筷，把厨房收拾妥当后，便坐在厅里看电视。

看了几个节目，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关了，坐在沙发上想事情。父亲的话，让她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到了实处，听到从卧室传出来的阵阵叹息，知道他又在为功夫班的未来操心，便不免有些唏嘘和怜惜。在这一段时间里，父亲为办学可谓是呕心沥血，人也憔悴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在逐日加深，头上增添了不少白发。

想到这里，便情不自禁地朝着正对灯沉思的父亲走去，动情地劝道：“爸，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有些事着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好了，弄坏了身体不合算。”

程玉峰转过身来，语调里夹杂着压抑：“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问题摆在那里，一个大活人，有头脑，有思想，不可能没有考虑。”

接着又转换成另一种的语气：“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上不去的高山，再大的困难我也会想办法慢慢解决。好，就听你的，洗个澡，让脑袋清醒清醒。”

很惬意地洗了一个冷水澡之后，原来混沌的思路顿时清晰了许多，可是睡意也跟着消失了，女儿的房里漆黑一片，看来她已经睡了。

他回到房里，仍旧坐到了台灯前。

自开学之后，他就一直围绕着“这个班如何办？老师教什么？怎么教？学生学什么？怎么学？教学计划怎么订？”这一系列问题绞尽脑汁，并且还把它当作第一次校务会上的重点，与王子泉、张协昌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讨论。王子泉的意见是，既然是功夫班，当然是教中国功夫，学中国功夫，鹏飞武校办学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们把那一套移植过来就行了，只要我们认真教，学生刻苦地学，就一定能够与武校并驾齐驱。张协昌的看法与他基本相似，不同之处是可以考虑增加一点其他方面的知识，但也不能太多太杂，否则就会喧宾夺主。而他却认为：功夫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保卫龙城打造高素质的生力军，如果只定位在一般武校学生的水平，就有失办学的初衷，也完全没有必要花费金钱花力气另起炉灶，因为鹏飞武术学校每年都有一两百个学生毕业。

经过一番说服，三人总算统一了认识。

在五天前的又一次校务会上，他宣读了自已拟订的教学大纲，并将打印好的资料发到三人手上，征求他们的意见。

“这只是我个人的初步设想，不足的地方和片面性在所难免，希望大家提出具体意见。”

大纲中详细地罗列了三年内应学的东西，归纳起来大致可分为三大类，一武术二魔法三谋略。其中每类下面又分若干小类。光武术一项就有飞龙拳、飞龙指、旋风腿、霹雳火、飞龙剑、暗器、点穴、轻功等十来种之多。另外还有气功、医药、谋略、易容换形等等。

“我的天，我数了一下，总共有四五十种，一个人能有多大的精力？别说三年，就是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怕也难以完成。看起来琳琅满目面面俱到，实际上却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王子泉叹声连连，话语中不乏惊诧、质疑、不解，甚至还掺杂着或多或少的调侃和挖苦。

“可是这些都是高素质人才必须具备的，当然，有些可以作适当的调整，但是大方向却不能有丝毫的改变。”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