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启,你蒙骗族人前来这里胡闹,简直是捅破了天了。”就在卫兵开始围上来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利呵,随后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就从林子之间快步走出。
翁魁没有做声,似乎是没有发现老人前来,只是手握钢刀就要手起刀落将一个跪在最前面的少年斩首。
那少年虽然穿的是与其它人一样的黑色衣服,但是衣角有金色的修边,而且他的内衬是丝绸的,刚才那个血口喷人的老人也是看了他一眼才起身的。
“鄙人宣抚城城司,叩见小将军。”老人直接大礼在营门外二十尺处跪倒。
翁魁撇了撇嘴,如果那老人再往前一步,按照律法,他就可以直接将他格杀,罪名就是擅闯军营。
“老先生快快请起,这里天寒地冻的,冻了不短时间了吧。”翁奎将钢刀插回胡七的刀鞘内,走到门前看着老人。
“不肖子孙,是老身不得不前来啊。”老人低着头说道。
翁魁将手握到刀柄上,推开一段后再次让它落回去,随后再一次推开让他落回去。
刀刃划过剑鞘的声音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响声,在那边静坐的人看来,就好似刽子手行刑前的磨刀声一样。
“我真想在这里将你们全部留下来,这样可以省不少事。”翁魁摸着刀柄,丝毫不顾忌的说道,随机抽刀斩向老人,老人依然躬着腰,将脸凑上来笑着,就好似看不见那临近的刀刃。
翁魁的刀尖在老人眼前停留,老人不眨眼,就在这里僵持着。
“侯爷赦免我们了。”
“我还不知道。”翁魁的刀尖再一次向前,老人不躲不闪,任凭刀尖缓缓刺入眼球之中。
“但大家都知道了,您可曾听说掩耳盗铃之典故。”
“这个容小子孤陋寡闻,我倒是听说过养狼为患的故事,要不我给先生讲一讲。”
“瑶族上下567口人,流7000里,愿入沙北镇守国门。”老人高呼一声,随后径直跪下,翁魁没有收刀,老者就让那利刃将自己的眼球彻底割裂开来。
“多好的机会。”翁魁看着远去人群,自言自语道。
“要不……”胡七站在旁边,用手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不用了,先生既然做了,那就有先生的理由,我们遵从就是。”翁魁摇了摇头,他刚才差一点就准备直接将这群人留在这里了。
雨在第三天停了,树木和泥土被流水裹挟在大地上凭空创造出了一条河道,河道向下衍生,将地表黎平,就好像一只猛兽曾经用它那肥硕的身躯供过这里一样。
骑队在第四天踏上了返回的路程,与此同时水位也快速降了下去,除去被泡成泽国的狼谷,下游几乎没有损失,只有上游的部分地方发声了灾变。
小队在泥泞的道路上跋涉着,因为道路被雨水泡烂了,现在一路上都是烂泥巴,马腿带着人进去再出来太耗费体力,所以一行人就将盔甲褪下,只保留武器,牵着马匹赶路。
翁魁将裤腿放下,用树枝将脚上的烂泥挂去,随后穿上靴子骑上马背,终于从那片烂泥地里面走出来了,这边的道路几乎被完全泡烂了。
或者换句话说,这里的道路本来就是烂的,只是没有水的时候还过得去,现在则是完全化作了一锅浓汤。
士兵们稍不留心就会被水蛭和泥水下的石头划伤,现在队伍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开始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