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好像瞬间石化。
她想像当初塞支票一样,塞回他的兜里。可是,他双手握着拳头,浑身紧绷的样子,她怕这会碰了他会摊揍。这会儿他穿着黑色毛衣,休闲绵质长裤,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个包可供她突破的。
天要绝她吗?
索性,她把卡放在面前的礼物桌上。
“卡上是你的名字拼写,你还在背后签了大、名。”
他的声音压抑而低沉,一字一句的就像咬着从牙缝崩出,末尾两字好像锉子划过玻璃,尖锐又刺耳。
她尴尬,“这个……的确有点麻烦,那就只有……”
这时候威尔斯提着打包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她就有了主意。
“威尔斯,能不能给我拿把剪刀?”
“有,请等一下。”
他把水果递过来,立即转身去厨房的方向,估计是以为他们要给礼物开封。他过来得很快,完全没注意到向凌睿突然收缩的瞳仁,好像化身成那把尖尖的剪嘴,要直接迸出来。
她一边说,“以前我挂失信用卡,客服都说请用剪刀将卡片剪……”
一边拿起小金卡,右手拿着剪刀,锐亮的剪口靠上了卡身正中。
“陶小姐,你要干什么?”威尔斯大叫。
“这东西不能转让,只有销毁了。”她笑着解释,好像没看到老人家一下变得惊讶的表情,在向凌睿眼里,更是令他额角直抽的没心没肺。
“你这是为什……”
威尔斯迅速看了眼没有出声的向凌睿,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声音微颤。
陶小朵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一咬咬牙,右手用力剪下去。
突然眼前一黯,她的剪刀手被人抄住,卡片啪地掉在地上,一道震雷般的吼声响起。
“陶小朵,你明明知道就是连毕文菲和陈子墨都没有我的房门卡,我跟他们认识了三十多年,我跟你只认识了三个月。”
她迎上那双已经雷电交加的蓝眼,问,“你和昨晚那女人认识多久?”
“三天。”
她笑,“你瞧,只要向少爷你想,你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进你的房门,不管有没有这张卡。”
手腕遽痛,她依然弯着唇角,眼眸晶亮地看着他。
刮去了青荏的胡渣后,那张俊拓的脸庞,堪称完美。此时,有一半轮廓没在阴影中,就像摄影师镜头里最性感的一道剪影,即使黯蓝眼底的愤怒,可以搅碎人心,也让人忍不住想要溺毙在这场狂风暴雨的怒滔中。
威尔斯上前,“少爷,您别这样。陶小姐是女孩子,有什么话好……”
“威尔斯,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出去。”
一声咆哮,吓走了老管家。
陶小朵腹诽,不愧是姥爷的孙子,这声势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霸气非凡啊!
回头他就抽走了她手上的剪刀,非常精准地砸到后面的汽车模型柜,哗啦啦地响了好大一片,她怔怔地看着他暴发,不敢回头,不敢置信。
“陶小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想剪掉这张卡,剪掉我们之间的一切?连那个什么狗屁好朋友的关系,也一起剪掉?”
他几乎是用吼地,说出这些话。
心底一酸,退后一步,两步,三步……
他气得冲上前狠攥住她,完全不顾那力道有多吓人,“你敢逃!!!今天,现在,如果不说清楚,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