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月见此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袖口,后者只是看着清水一语不发。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寒风越发刺骨,三人都不曾离去,却也无人说话,目光呆滞的清水看着自己手里的黑浊剑,喃喃自语:“清水练错了吗?”
董明洋摇摇头,纠正道:“不是连错了,是练死了。”
清水重复喃喃一遍。“练死了……”
董小月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将这个练剑不长的初学者击败。“你已经练的很厉害了,你入剑不过半年不到,我已经入剑十余年。”
董明洋瞪了这个妇人之仁的女儿,剑道本就是不断追求进步改变,精益求精,如果剑途无阻碍无忐忑,怕是练了一个假剑,终究不可能修到一个大道。
这需要的是清水自己感悟什么是剑,不是去安慰。好在安慰效果不佳,董明洋松了一口气,真怕这徒儿死猪不怕开水烫,好好的苗子就葬送了。
清水摩挲手里的剑,头一次觉得有些陌生,他抬起头问道:“师傅我应该怎么做呢?”
董明洋双手负于身后,双袖无剑,剑意随心生,目光如剑芒,傲立于世间,又如惊天之剑,这是何等境界,清水看的眼睛迷离,这样的家伙真的是凡人吗?
董明洋中气十足,神情正色,说道:“这便是剑,我的剑。至于你的剑是什么自己寻摸去吧。”
董小月看着一直不露山不露水的董明洋微微一愣,她发现自己的父亲今日很不同,与之以往的气质要凌厉无数倍,透着强大的自信。
她自以为了解实则并不了解的董明洋回来了,一举一动透着自信霸道,许是要给自己徒儿留下积极印象。
清水怔怔的看着意气勃发的董明洋,感受那手本无剑却透着强大剑意,好生霸道的剑,他的剑是霸道,他的剑是独我。
霸道独我剑,董明洋无愧当年身处神坛,要说没什么教给清水,真是有些自谦了。
董明洋一拂袖,扬长而去。董小月多看几眼,叹了一口气,也紧随而去。
清水坐在地板上,时不时看着手中剑,明亮的双目布满迷惑。
这一坐便是到了第二天,清水熬着黑眼圈,流着鼻涕,头发凌乱不堪,红衣也沾染了许多污垢,好好一个清秀少年郎把自己折腾这副模样。
少年嘴唇微动,喃喃自语。“什么是剑,我的剑又是什么?”
清水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无法想出个所以然来,清水的剑很早就有答案,只是被昨晚那些话搅乱了,清水的剑是喜爱之剑,正是喜爱变痴狂,痴狂才更迷茫,入局太深迷惑便更浓,清水只知道练剑是因为自己喜欢,便少了那层感悟,久而久之学来的都是古板不变的死剑。
总得说就是清水练剑一根筋,就像读书人死读书是一样的。
清水苦恼自己想不通,于是乎清水这一坐又是三天,三天里清水哪里都没去,剑也没有动过一次,只是傻坐在地板上,思考人生。
不可否认清水的脑瓜子的确缺根弦,但是剑道天赋是真的强,悟剑如何,尚不可断章取义,毕竟剑道莫测,一个悟字就葬送了多少剑道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