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璐拉开了纱帘,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眼神异色,难道不是只有烽烽和安以北那种人,才会有这般的瞳孔颜色吗?
敖孪此时又在哪里呢?
他到底要多久才能找到自己?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犹豫再三,只能选择先乔传失忆,这般才能顺利躲过一切的追问。、凤眸又冷了几分,“你最好,说实话,这是杀头的罪过。”
她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头凉了半截。
不会再还没有见到敖孪之前,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吧……
她还要借机去找烽烽呢……
江毓璐强忍住了要掉落的泪水,又重复了一遍:“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过几天会想起来…”
话音刚落,有人便夺门而入。
她转头定睛看去,又是一个陌生的古人,高束黑发,身材高大,里里外外透着说不出的英勇。
“殿下,还有一个活口,精神很好,现在就能问话。”林烈毕恭毕敬道。
“直接带进来。”独孤沏了杯茶,招了招手。
江毓璐坐在床上探头望去,只见一名和自己身穿一样侍女服的女孩,还湿着头发,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她一瞧见自己的模样,似乎觉得分外诧异,又紧张了些许。
独孤指了指江毓璐,“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还记得什么?”
那湿着头发的女孩又看了看江毓璐,微微放松了些,试探道:“姒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姒儿?她的名字吗?她认识自己?
她心中暗暗想着。
江毓璐顺着她的话,摇了摇头,“确实什么都不记得。”
那女孩似乎放松了些,走到了她的面前,认真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撇了撇独孤银面具之下若有所思的眼神,又摇了摇头。
那女孩似乎和自己非常熟络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来娓娓道来:“苦了你了,做了我这么多年侍女,竟然到头来什么也记不得了……”
“你说什么?”一旁的林烈疑惑道,“你的侍女?你不也是侍女吗?”
只见那女孩并未理会林烈,而是朝着独孤行了个礼,走到他面前,蹙眉含泪道:“殿下有所不知,在母国之时,父王母后就交代过我此去路途凶险,恐有变数,就让我与侍女换了身份,让我的侍女坐在轿内,而我乔装成随隐瞒身份……”
独孤皓翾眯了眯眼,“所以,你就是公主?”
他似乎并没有用质疑的语气,而是肯定句。
江毓璐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逐渐将事件理了个清楚……
自己躲过了一次大截杀,而这次截杀的目标是从邻国嫁给独孤的公主,而这公主并没有死,就是眼前这位和自己同穿侍女服,相貌平平的女孩……
那自己呢?就是个侍女?
她不甘心,随口问了一句:“难道她说自己是公主,你们就相信吗?”
独孤瞟了她一眼,将自己身上的披衣取下,为那个自称公主的女孩披上,语气似乎缓和了些许:“刚刚落水,现如今又这般劳累,你先好好下去歇息吧。”
语罢,他招进了个女官:“带公主下去休息,就住在,孤原本准备出来的那一间婚房。”
他吩咐的时候,眸子却一直盯着江毓璐,并未看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