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形势由不得人,他必须这么做。
“好,若没有旁的事情,孙儿告退。”
“去吧,早些歇下。”老爷子点点头,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也不再说旁的了。
南安皖行了一礼从书房退出。
外面的月亮高悬,清辉温润,却也冷气十足。
滴水成冰的日子,南安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已经成了冰。
他这一生不过是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相携一生,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很想告诉祖父,自己不想轻易成亲,他想寻一知心人,如同祖父祖母一般共渡一生。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老爷子有自己的坚持,他作为孙子,只得遵从。
南安皖心底涌上说不出的苦涩,仿佛未来的人生没有了希望一般。
流水赶着马车,大气儿都不敢出,他明显感觉到自家爷情绪很不对,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双辕青篷马车在夜里寂寂前行,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一夜无眠,南安皖站在院子里遥望天际。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几个起落就进了院子,撕下面罩,赫然是一张和南安皖一模一样的脸。
那人施施然迈着步子踱进屋,大刺刺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倚着。
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拈起兰花指夹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
有滋有味的品尝完毕,这才看向愁眉不展的某人。
“说吧?何事这般让你愁苦?”这人一开口,南安皖烦躁的情绪加剧增长。
一模一样的长相,完全一样的嗓音,连他自己都会疑惑这人和自己同父同母,同胞而出。
可谁都知道,当初南定襄和白家长女只育有一个孩子!
第一次见这人,南安皖自己都惊呆了,仿佛照镜子般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
这人名叫花玉露,一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得名字,父母前面生了四个都没养活,为了好养活他,便给他取了一个女娃名,只盼那小鬼眼瞎一回放过他们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儿。
生于市井长于市井,父亲是个郎中,因其于一个剑客有救命之恩,那剑客为报答郎中的救命之恩,便把一身功夫都教给了花玉露。
后来夫妻俩双双去世,留下花玉露一人,既没有学到老爹郎中的本事,也没有家业可传承,索性靠着一身功夫做起了采花大盗,顺便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