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处,经羽脸色沉闷坐定在柳树下那方木桌前。
刚刚从藏在怀中的铜像也被他放在了桌上,铜像旁侧还搁在一站油灯。
夜风微微吹过,火苗跳动一二,那铜像人的表情却是依旧冷然。
时天跟着经羽过来,此时也坐定在他对侧,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所以,你真的和这个铜像有关系?”
经羽抬头,与星夜相融的眸子看去时天。
“几位大师皆是明白人,自然早就知道了那木他一行人的所想,不过是以我做挡箭牌罢了。”
时天等的认真,经羽说的却是漫不经心。
便见着她顿时泄气,耷拉着肩膀,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
倒是暗夜中也一袭红衣的易如柳漫步的走了过来。
“谁说你不过是挡箭牌,大哥近来翻阅众多古籍,才听闻木须国所供奉之人为剑王。
传闻当年他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大漠河川间,血色残阳铺成的战死者成河一般流淌在他脚下,他也不曾动摇过要将那位无用君主击败的信念。
而这位剑王生来额间便有一处印记,这印记小天儿还正好在你额间发现过,你不觉得这太凑巧了吗?”
易如柳走近了经羽,更是以纤手抚上他的肩膀,然后头靠着他左侧肩膀,回头质问着。
经羽不曾转头看她,却是已经明白他们所谓的联系是何了。
只是他如今脑中的记忆极少,是半分都不曾想到的。
这么来质问他,倒是实在过分了。
时天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了一下,而后又才烦闷的起了身。
“等一下,如柳姐姐,你的意思他还不只是和这铜像有关系,还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对啊,不是说经羽是渡灵人吗?怎么又成了剑王了啊?”
时天发问,倒是冲着重点去的。
经羽也是一惊,瞳孔放大看去她,“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渡灵人的身份?那是自然啊,我们需要靠你找到九头鸟的转世啊。”
时天毫无心机,倒是爽快的说了。
一侧的易如柳也是站直了直盯盯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小动作。
经羽却是不在意身边,只一个猛了起身,朝着时天吼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而且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没想起你自己前世与我的约定?”
时天本来还指望着经羽爆发着告诉他,他和那什么剑王毫无关系之类的话呢!
结果,这个反问是怎么一回事?
她愣住了。
易如柳也是表情复杂的看着经羽。
这其中似乎还有曲折的故事?
“今夜先歇下吧!有些事情本来也不是一时能皆是清楚的。”了缘从楼顶楼回来,见着这架势,立马就做起了和事佬,不过他这技术到底是比老三生硬了不少。
经羽也不再说话,只掀了一下衣袍,而后离开了。
看着他走的如此潇洒的背影,时天只觉得自己听了个大笑话,还是关于她自己一些子虚乌有事迹的笑话。
她的笑意实在是难以止住,这才也很是郁闷的起了身,然后回去了房间。
见着两人都走开了,易如柳这才朝着了缘问道:“这刺激的方法倒是不错,只是担心他会反噬过来,若是往后真寻到了九头鸟,再需要他的帮助怕是就难上加难了。”
易如柳感叹着,似乎很是不舍。
却是见着了缘握着佛珠,轻声一句,“没人知晓明日如何,一如昨日不知今时怎样!
虽年级尚小,可是心地还是善良。
何必在意这些往后呢!”
易如柳听着这话,又只好摇摇头。
这个程度,得是他懒散成什么样子才能如此啊?
好歹一夜过去,天色微亮,兰香院的前门便被人捶打了起来。
院子的姑娘们也是吓坏了,易如柳倒是着急着来开了门,一打开,便见着苏晋安带着三五衙役站定在门前,身后还有那木他和他手下的十多个人。
易如柳看着苏晋安面色有些为难,不过进来和那颗心脏适配的不错,看着气色还好。
只是想必今日的他也是为难,易如柳便也不曾多说。
狭长眼眉一抬,便看去苏晋安身后的那木他。
“使节大人好本事啊,我自当昨夜你在这院中歇着,现在看来你竟然是去来牢狱待来一夜啊,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那木他本是耻高气扬的丝毫要找易如柳辩驳一番,听着这话,顿时怒气直上。
“你一个女人,说话如此难听,实在让人不喜,若不是你们昨夜联合欺骗我们,我又如何需要出动府衙的人。
今日我不仅要带走昨夜的盗贼,还要好好的审讯一下你的几个同伙。”
易如柳听着话,眼神却是在四周张望一眼。
“使节大人的话我听着不太明白,联合欺骗,又有盗贼?还有同伙,我真是无法理解你这话里的意思。”
易如柳笑的好看,眼眉弯弯,实在看不出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