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已经走回了母亲的身边,掌铺妇人与残留的食客见状都松了口气,反观孙权这边也已经作好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准备。
但是在6仁这边,6仁见那孩子已回到其母亲的身边,眉头却扬了一扬,再望向孙权时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
就这样双方又都沉默了好几秒,6仁却把之前已经握住了手枪的右手撤了回来,同时还轻描淡写的把左手的布巾递给了貂婵,借此来拦住了貂婵可能会有的举动:“阿秀,你还是先把手擦干净行不行?”
貂婵哪会不明白6仁的意思?稍作迟疑之后,貂婵还是接过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汁,但是对孙权那边仍没有半点的放松。而貂婵是如此,孙权、鲁肃,再就是双方的随从也同样是如此。
6仁这时则是转向了孙权,微微笑道:“吴老弟是什么时候来的夷州?还有你能不能别一见我的面就想拔剑行不行?上次的事我早都说了只是个误会,我在柴桑干掉的那几个人,根本就是在觊觎着我家商货的贼寇,是他们反过来向你诬陷于我的。”
这番话让孙权和鲁肃都愣了一下,但这二位都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6仁说这番话的意思,孙权也是马上就作出了应有的回应:“口说无凭,你又有何凭证?”
6仁抬手一指那掌铺妇人道:“你不妨问问她,我其实是谁吧,然后你就可以想想以我的身家,我会对那样的几车货物起异心?那我也太掉身份了吧?”
孙权立马就打蛇随棍上,向那掌铺妇人问道:“敢问大姐,此人是谁?”
那妇人听了6仁的话之后多少也“明白”了点双方之间的关系……6仁以前在荆州与江东之间常常走动,会碰上点什么事当然很正常,而在她看来,孙权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所以赶紧的向孙权解释道:“这位客人您是外来的客商,所以才会不认得他的吧?他是6义浩6夷州,我们的夷之主,家中赀货无数,又哪里会用得着去吴中打家劫舍?说出去真的是笑话了!”
孙权故作惊讶的道:“竟然是6夷州?在下失敬了!”
6仁也回以戏词:“当时我有急事在身,没功夫和你说清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以为你我之间不会再碰上面,说不说清楚也都无所谓,却没想到你会来到夷州……你是专门来我夷州做生意的吧?”
鲁肃这时赶紧的接上了话:“正是!我家少主人此次来夷州,就是专门来购置一些新奇之物的,先前的得罪之处,还望6夷州莫要见怪。”
双方都是在演戏,说的话也都是暗含着别的意思,但是对旁人来说只会觉得他们之间不过是有过一场误会而已,所以就没太过留意了,只是纷纷的起身向6仁行礼之后就结帐走人。好好的来了这么一下,最后的那点食欲也都会瞬间消失了是不是?
6仁见铺中最后的食客都已离开,便转向掌铺妇人道:“你这里也该打烊了吧?那你的灶上还有没有没能卖完的余菜?”
“啊?是、是还有一些,不过也不多了。托6夷州的福,节庆的这几日,民妇这里的生意格外的好……”
6仁摆摆手打断了掌铺妇人后面的话,只是笑了笑道:“那麻烦你把灶上的余菜都帮我装起来吧,难得与‘吴’家老弟再次相遇,这夜中又甚是凉爽,怎么说也得和‘吴’家老弟喝上几杯、说说闲话。”
说完这些,6仁却又用很戏谑的目光看了眼孙权,随即就向掌铺妇人一指孙权,补充道:“找他要钱,另外我那边的帐也算到他的头上。”
“……”
孙权的额上立马就暴出了一堆的黑线。相比之下还是鲁肃反应快些,急忙取出钱袋塞到了掌铺妇人的手中道:“应该的应该的!当日我家少主人误会了6夷州,这些许的赔礼自是应当。”
掌铺妇人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钱袋,犹豫道:“可是这位客人,这些钱好像……”
鲁肃忙道:“多了没事,你收着就行了,就当是给小孩的打赏吧。”
6仁也接上了话:“没事的,你就收着吧。‘吴’老弟身家丰厚,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说着6仁摘下了腰间的佩剑递给了身边的貂婵,貂婵则是犹豫了一下才接了下来……其实6仁佩剑有点多余,准确的说是为了装一装13,因为当时有身份的士人哪个腰上会不挂剑的?真要碰上了什么事,6仁还是更愿意一枪过去。
不过6仁的这个举动也算是向孙权表了个态,孙权也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摘剑转递给了鲁肃。接着6仁和孙权走到了一处,6仁向孙权别有意味的一笑:“‘吴——’老弟,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