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还记得当初,北宸王可没少来我这人力闹。说我们卿儿闯殿退亲,藐视历法,飞扬跋扈,竟当众羞辱三皇子以及诸位皇子。
如此浪荡,肚子里打掉的还不知道曾怀着谁的种呢?
说起来,臣妄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皇后赵卉落泪,微微颤抖着跪下。
昏暗的烛光下,一双绝色容颜的苦楚,颤巍巍佝偻着身躯,倒映着无奈与心酸。
晋王回首,只闻得殿前后,一众人等皆纷纷伏倒跪下,阖目叹息。
“凤卿怀子之事,就算你有意隐瞒,朕又如何不知道。不过,为了祖宗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个北宸皇帝竟如此不避讳当年之谊。
朕当时气的老脸往哪搁呀,可怎知他更是变本加厉,竟无法无天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北宸皇帝宇文厉便携着他那太子宇文启,尽赤裸裸的上门提亲来。
为了显示两国之邦友谊交好,还厚颜无耻的说愿意宇文启让纳凤卿为妾。
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举并非提亲,而是为了报那日凤卿闯殿退亲的不敬之意,羞辱了他的颜面罢了。
不管为凤卿,还是为了我西晋的颜面。朕的公主,哪怕是死都不愿意为他国做妾。
想想那时,便与那老匹夫一刀两断,可谓井水不犯河水,是老死不相往来。倒也是格外的令人解气!
可谁曾想,这两个杀千刀的命不够硬。居然在回北原途中,被自己的儿子给暗杀了。”
“什么?陛下,此事当真。”
皇后赵卉惊愕的眼睛不敢相信。
“没错,这个弑君上位,残害兄弟连畜生都不如的家伙。若我所料不错,便是北宸三皇子宇文熠。
除此之外,我派去暗卫得知。东临居然于此事,多多少少也参与了一些。由此可知,看来两人是打算联手,来个借刀杀人,借南越之手,好灭我西晋之口了。
国,危矣...”
晋王一副满脸惆然的样子,深邃灰暗的影子负手而立。
“陛下,事已至此。如今既为涸辙之鲋,沦为刀俎鱼肉,
曾经的四国鼎立,如今成了三国围攻。山河日下,又能如何转寰,看来也早已无济于事了。”
“卉儿,万一那一天,与吾万里深渊,碧落九泉,你怕吗?”
“不怕,只要有陛下在。哪里都是良辰美景,十里桃源。陛下,日后不管到哪里。请走慢点,卉儿还是从前的卉儿,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一直陪着你...”
说罢,二人深情相拥,言辞恳切。
于桂殿兰宫里,似轻烟消散,渐渐的消散....
......
雅居内,一干人等围坐在火炉前不语。唯独白泽君,一人不停的饮着酒,正红的脸喝的口干舌燥。
“诶,大姐二姐。凤卿姐姐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都是那位大哥哥直接背进来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弟苏仁义蹲坐在火炉前,直溜溜的拨着橘子,细细摩挲着手掌心里的橘皮不停捣鼓着丢入火炉,发出呲呲拉拉的响声。
“切,你懂什么?你二姐来告诉你,这叫做入定。”
苏凤泪也跟着丢了一块橘皮,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干脆的说着。
良久,火炉里烧焦的橘皮,再次发出了嗤嗤啦啦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