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挨了一脚,不为所动。
用膝盖压住他的肋骨,瞄准太阳穴继续打。
一下,两下,三下……
拳骨撞在头骨上,砰砰作响。
牛红兵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水泥地上溅了血。
李寻松开他。
地上的男人似乎被打懵了,摸着台阶哼了两声。
李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左脚轻轻踩在他的脖子上。
没有立刻动手,似乎想歇会儿。
大约让人喘了两口气,李寻才把脚慢慢往下,一点点踩紧男人的脖子,另一只脚往他肚子上猛踹。
地上的人吐了口血,脸色涨红,喘不过气。
避免人当场死了,李寻松开脚,换了个姿势继续踹。
血从地上一直溅到墙面。
不是第一次看见李寻这种不要命打法,周青不觉得血腥,反而从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冷漠。
“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上前拉李寻,“你要把他打死了!”
“李寻。”周青还是理智的,“别打了。”
李寻不停,只不过双手插回裤兜,放慢了动作。
贺迪扶着墙站起,嘶了几声。
他没有劝架的意思。
欢哥打人的时候他一般不说话。
没用。
“黄玉琴……你找人打老子……”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牛红兵咬牙,一双眼睛盯着楼梯上的女人,“你还跟老子跑……老子要弄死你!”
听到‘黄玉琴’三个字,周青双眼微睁,怔在原地。
“警察来咯!”
“你们莫打了!”
筒子楼上有人喊,喊完猛地关上门。
他们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左邻右舍。
贺迪往巷口看去,果然看到派出所的警车在路边停下,“卧槽,警察真来了!谁报的警?”
方才还想劝架的女人愣了半分钟,丢开牛红兵往楼下跑。
周青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她,“你叫黄玉琴?”
“你松开我……松开我!”
女人扯开周青的手,“警察来了,你松开我!”
她不能被警察抓住。
“你叫黄玉琴?”周青抓得更紧,“你是不是叫黄玉琴!”
眼看警察到了楼底下,女人火烧眉毛似的跳起来,狠狠踢了周青一下,挣脱她跑了。
周青倒退一步,被李寻托住肩膀。
她顾不上说话,从窗台探头看了一眼黄玉琴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周青!周青!”
贺迪在身后喊她。
警察走进楼道,周青和黄玉琴都没影了。
…
深夜十一点四十,李寻和贺迪进了派出所。
“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是正当防卫。”
“你看我脸上,往这儿看……看见了吗,都是他打的。”
“我们真的只是路过,这大叔喝醉了就打我们!”
“完全不讲道理!”
“不信你问楼上那些居民,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也不认识这大叔,我们跑过来打他干嘛……”
“我们总不能站在那里被他打,所以才还的手。”
“知道了。”
了解情况的是个老警察,剃平头,透明保温杯里泡着浓茶。
派出所里很安静,一共五个人值班,其他四个人在打盹。
“这男的有家暴案底,我认得他。”老警察似乎有点困,喝了一大口热茶,“确实是个喝了酒就发疯的人,不怪你们。”
“不过你们把人也打得太重了些。”
还好吧。
欢哥今天穿的拖鞋,没发挥出实力。
贺迪心里不以为然,面上诚惶诚恐,“毕竟我们两个打他一个嘛,气上头了没刹住,下手重了点。”
“这点是我们不对。”
见他认错态度诚恳,老警察拿了几张表出来,“下次别这样了啊,你们都成年了,要学会为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