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黑漆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梁容瑾到底是想带她去哪里,更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抽的什么风!
以往他虽然也是我行我素,但至少待她还算尊重,从来没有这般失礼过!
“我跟你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这外头这么冷,我只穿着里衣,这样若是让人瞧见了,丢的也是你的脸面对不对!”
“梁容瑾,你是不是疯了?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扛着我,我很难受!我头疼!”
“啊啊啊!放我下来啊!”
赵佳和使出了浑身解数,软磨硬泡,声音特意放的很轻柔,可是梁容瑾都无动于衷,她很崩溃地嚎嚎大叫。
片刻之后,赵佳和终于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里,她抱紧了被子窝在马车的角落里,头晕目眩的,冷的瑟瑟发抖。
马车使驶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缓过来,长吁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旁的梁容瑾一眼,怒道,“你是不是疯了?喝酒了不起啊?借酒装疯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赵佳和是真的生气。
好好的在温暖的床上睡觉,下一秒就被拐了出来,冰天雪地的,任谁都会受不了的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
梁容瑾的嗓音很低沉,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但这副样子却无端让人觉得他此时心思很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赵佳和还挺怕他这副样子的,自然知道不能硬碰硬。
她软了语气,扭捏道,“你大可白日正大光明的来,为何每次都要三更半夜地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偷鸡摸狗?”
梁容瑾回过头来,面上露出些许笑意,却不达眼底,眸色依然深沉,“那三姑娘觉得自己是鸡还是狗呢?”
“……”
被他这么阴测测地一笑,赵佳和头皮一阵发麻,半天都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说到偷鸡摸狗,不知三姑娘今日午时鬼鬼祟祟地躲在柱子后面可是想要偷听些什么吗?”
闻言,赵佳和微微一愣,心头的惧怕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愤怒。
好啊,还以为梁容瑾今晚阴阳怪气的是怎么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赵佳惠嘛!
她是软柿子吗?谁都要来捏她一捏?
赵佳腾地一下盘腿坐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子,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忿忿不平的说道,“我还纳闷呢!原来如此啊,说白了就是你求而不得,心中痛苦不堪,这会儿倒有空来找我撒气来了?你当我愿意嫁你啊?赐婚圣旨是皇上下的,你若是不愿意你怎么不去找圣上,来找我有什么用?”
梁容瑾冷笑了一声,沉声斥了一句,“对牛弹琴!”
赵佳和心头一凛,拉紧被子的手指头微微僵硬,孰不知他这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有多伤人。
对,她是牛,一头前世今世都不懂他的牛!赵佳惠就是解语花,善解人意,红颜知已!他俩琴瑟和鸣,情投意合,可她这只拦路牛这辈子本来也没想过要妨碍他们的!
为什么还要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气?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泪水盈满眼眶,口不择言的怒吼道,“你这个混蛋,给我滚!我就是死也不想嫁给你!”
这句话的震慑力实在太强,不只外头驾马车的玄影浑身一抖,就连马车都忍不住颠簸了一下。